說罷,就撲上去搶了兩塊。黏餅子這種東西是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喫到,想要喫多也不可能,但是兩塊應該不算過分。
因爲剛出鍋,又是油煎炸的,所以燙的不行。賀之之被燙的齜牙咧嘴,又捨不得放下來,生怕被搶走了。
“之之,你放桌上吧,別燙着了。餅子我多做了幾塊,夠喫的。”賀杏花看她被燙的那樣,就對她說道。
“真的”賀之之還有點不相信,看了看盤子裏的餅子,好像確實還剩挺多的,“那我喫三塊。”
說罷,又拿了一塊護在面前。
“賀之之”賀晏之一聲厲斥,繃着一張俊臉,“你是沒喫過好東西,還是家裏缺你好喫好喝了一個姑娘家在飯桌上搶喫搶喝像什麼樣子”
賀之之這個壞毛病,從小到大賀晏之不只說過一次了,但基本上都是說的時候聽着,過後就忘了。
但是姑娘家對喫的表現的那麼下作,着實讓人瞧不起。更何況,比起其他孩子,賀之之的日子可以說是公主般的好日子。
從小到大喫的喝的都是緊着她一個人,穿的雖然算不上有多好,但是也不是那種破破爛爛的。但偏偏賀之之瞧見好喫好喝的東西,還是改不掉那八百年沒喫過的下作樣,賀晏之特看不慣她這種行爲。
畢竟都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再過幾年都好說婆家了,言行舉止方面,自然是要注意點。
賀之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被旁邊的周翠蘭給瞪了一眼,她就把話收了回去,鼓着腮幫子,不情願的把餅子都放回去,只留了一塊。
周翠蘭當然知道賀之之這行爲上不檯面,這是在家裏,沒外人看見,要是在外面也這樣的話,指不定被人說成啥樣子了。
可是閨女這沒記性的壞毛病也不知道像誰明明就是像她這個媽,但是周翠蘭肯定不會承認,也壓根不認爲是像自己,反正因爲這事說過賀之之不止一次了,她就是記不住。
“都喫飯吧。今天過年,都和和氣氣的,甭給來年添晦氣。”周翠蘭適時的說道。
教訓閨女歸教訓,回頭沒人的時候教訓,這會那麼多人看着,周翠蘭自然是護着閨女。
一家人坐下來喫飯。閃舞..
老爺子感慨時間過得快,轉眼一年又過去了。
“來年田地就到咱們自己手上了,糧食可能沒那麼緊張了,但是一家老小的收入可就沒有了,所以自己都管好自己那份地,別弄得別人家一畝田能收五百斤糧食,你那份卻只收了三百斤,我老賀家丟不起這個人。”
老爺子先話醜話撩在前頭,也是給某些人先敲個警鐘。
以往田地是生產隊的,下地幹活都是糊弄糊弄就完了,但是地是自己家的,收多收少都是自己的,但如果還像以前那樣糊弄的話,產量肯定要下降,別到最後弄的自己家的地,收的糧食還沒有生產隊分的糧食多,那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爺爺,來年我還要帶娃,農活這邊我就不能像往年那樣拼命了。”陳小蓮自知逃不過幹農活,但是能推她也得推了,畢竟有娃可以當藉口了。
哪知道老爺子不喫她這一套,直接說“沒人要你拼命,你把自己那點地管好就行,收多收少也都是你自己的,但是也甭想着糊弄糊弄就完事。那帶娃子下地的人多了,人家的娃子能下地,你家的娃子照樣也能,不準從小就搞特殊。”
老爺子語氣是平平淡淡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叫人不敢違抗。
其實這話說的還有另一個意思,就是指賀之之。賀之之從小就嬌着慣着,人家其它孩子幾歲就開始下地,做飯,幹家務,但是周翠蘭一樣不準幹,定要把閨女養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說是將來能嫁個金龜婿。
這美夢至今還沒醒悟過來。
陳小蓮聽了老爺子的話,心裏定是不高興的。想着自己都給他賀家生了大胖小子,連一點好日子都沒有。
更過分的是,還要她帶這個奶娃子去下地,真是太欺負人了。
不過陳小蓮也沒有再說什麼,不想大過年的給自己添堵。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就少要一點地,夠一家三口喫就行了。反正賀景之現在能掙到不少錢,不愁買不到糧食喫。
這個想法,她打算回頭就跟賀景之說。現在是趕緊喫飯,難得一大早就喫到大米粥和白饅頭,還是包餡的,不喫白不喫。
再看看盤子裏的黏餅子,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三塊了
陳小蓮趕緊忙搶一塊過來。再不喫連一塊都搶不到了。
這些人下手咋那麼快呢
都整吞的吧
也不怕喫肚裏不消化
陳小蓮還在心裏碎碎念念,另一邊又伸來一隻手拿了一塊黏餅子,眼看着盤子裏就剩一塊了,陳小蓮恨不得一口吞了手裏剛咬了兩口的餅子。
可是她做不到呀這一塊餅子吞下去,不被噎死,嗓子也被粘住了。
見那餅子的人是儲六月,她一顆心就更加不能平復了。儲六月都能喫兩塊,她這個懷着娃的人就更有權喫兩塊了。
但是她手裏大餅子還沒喫完,伸手拿了肯定要捱罵。於是她就踢了踢身邊賀景之,賀景之看向她,陳小蓮眼睛朝桌上的餅子瞄了瞄,讓他給拿過來。
賀景之朝桌子上看了一眼,又頭頂大問號看着陳小蓮。畢竟陳小蓮手裏還拿着黏餅子,所以他就沒想到陳小蓮是要餅子。
陳小蓮氣得呼吸一重,拿着餅子的手指不自覺的掐進餅子裏,結果被燙的鬼叫起來,“啊”
她這一聲鬼叫不怎麼樣,把在坐的人都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