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把賬單拿給孫金看,告訴他錢都用在哪裏。

    “令尊用的返魂丹價格比較貴,要十兩銀子一顆,另外還有急診費、鍼灸費、以及住院費,一共十九兩銀子,所有明細都寫在賬單上,你自己看看吧。”

    孫金本來就是個做生意的,一眼就看出這張單沒有錯漏的地方。

    以前在回春堂,孫金每次陪父親去看病,都是大夫說多少錢,他就交多少錢,從不知道那些錢到底用在什麼地方。

    在沒有對比的時候,孫金也沒覺得什麼不好的。

    畢竟那時候九曲縣只有回春堂一家醫館。

    可現在當他享受到了更加完善的服務,他頓時就又有點嫌棄回春堂太小家子氣。

    這就是對比得出的差距。

    孫金結清所有費用,回到二樓,跟家裏人講自己剛纔遇到的事情。

    家裏人也都覺得健康堂各方面都比回春堂更加妥帖。

    孫金讓媳婦留下來照顧父親,他和兩個兒子各自都還有工作要忙,不便久留,急匆匆地離開了健康堂。

    自從江微微將門診的位置交付給詹春生後,整個下午詹春生都坐在堂屋裏面給人看病。

    直到太陽落山,天色漸漸變黑,健康堂打烊後,詹春生這才站起身,揉了下有點痠痛的後腰。

    江微微笑眯眯地說道:“天都黑了,走路也不安全,您今晚就留下來吧,我家裏還有個客房,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詹春生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頭答應:“行。”

    回到家裏。

    顧母見到詹春生的第一眼,立刻就愣了下:“你不是……”

    詹春生感到疑惑:“你認識我?”

    顧母下意識看向自家兒子,她見到兒子沒有吭聲,便立即改口。

    “我不認識你,我就是你覺得你有點眼熟,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但仔細看了下又發現不像。”

    “原來是這樣啊。”詹春生沒有多想。

    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顧母將顧斐拉到一邊,小聲問道:“那人是詹春生對吧?”

    “嗯。”

    “他怎麼會來咱們家?難道是那個人讓他來的?”顧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臉色有點發白。

    顧斐:“您想多了,詹春生是藥局任掌櫃的師父,任掌櫃跟他說了微微的事情,他很感興趣,就一個人來了,跟那個人沒關係。”

    聽完他的解釋,顧母鬆了口氣。

    顧斐又道:“詹春生沒有認出我,咱們也必要特意去提醒他,先就這樣吧,能瞞多久算多久。”

    顧母點頭說好。

    母子兩人回到堂屋,卻發現詹春生正在盯着神龕中的牌位看。

    兩人腳步一頓。

    顧母心裏既緊張,又懊悔。

    她怎麼就把相公的牌位給忘了呢?!

    黑漆漆的牌位上面,寫着顧千鈞的名字。

    詹春生可以認不出顧斐和顧母,但卻不可能不記得顧千鈞這個名字。

    他回頭看向顧斐,神情肅穆。

    “顧千鈞是你的父親?”

    顧母慌忙否認:“不是,他不是的。”

    顧斐:“算了,既然都被認出了,就沒必要再強行否認了。”

    他坦然迎上詹春生的目光,平靜迴應,“我是他兒子。”

    詹春生盯着他,良久才幽幽開口:“你變了很多,要不是看到你爹的牌位,我估計永遠都認不出你。”

    “人總是要長大的,長大了自然也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詹春生想了想:“也是。”

    顧母顯得非常不安,她似乎是在擔心些什麼。

    詹春生察覺到她的異樣,主動說道:“放心,我不會把你們的行蹤泄露出去的。”

    聞言,顧母長舒一口氣。

    她由衷地說道:“謝謝您。”

    詹春生環顧四周:“這地方挺好的,很適合隱居。”

    喫完晚飯後,詹春生和顧母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顧斐蹲在井邊刷碗。

    江微微坐在井邊,小聲跟他說話。

    “我感覺娘好像不大歡迎詹春生。”

    顧斐頭也不擡地應道:“沒有。”

    “真的沒有嘛?”江微微往他身邊靠了靠,“我原本是想把詹春生留下來幫忙的,如果他的到來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話,那就算了吧,我另外去找別人。”

    “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會有麻煩的。”

    江微微將信將疑:“可我總覺得娘很不安,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過了片刻,她才聽到男人開口。

    “我們以前有個仇家,那個仇家殺了我爹,爲了躲避追殺,我帶着娘躲進了雲山村裏。詹春生認識我們的仇家,娘很擔心,怕他把咱們的行蹤透露給仇家。”

    這是第一次,男人提起了他們的過往。

    江微微沒有追問仇家是誰,而是順勢說道:“我覺得孃的擔憂不無道理,要是詹春生真把你們的行蹤泄露出去,你們會很危險的。”

    顧斐卻道:“沒關係,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仇家早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殺不殺我們,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了。”

    “要是萬一,他腦子抽風,非要殺了你們呢?”

    顧斐被逗得笑了下,語氣篤定:“沒有萬一。”

    見他信誓旦旦,江微微只得嘆道:“好吧,既然你覺得沒問題,那我就只能相信你了,誰讓你是我的相公呢~”

    說完她就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顧斐轉了下臉,直直地看着她。

    他沒說話,但她卻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她又在他另外一邊臉上親了親。

    顧斐這下滿意了。

    他麻利地洗完碗,抱起媳婦大步回到屋裏。

    又是一夜荒唐。

    次日醒來。

    江微微依然是腰痠背痛,但好歹比以前要好些了,至少可以正常走路。

    她不知道是因爲自己這具身體適應了顧斐那近乎變態的持久力,還是因爲她練習強體拳身體素質變好了的緣故。

    喫完早飯,江微微再次召集家人們在院子裏練拳。

    詹春生站在旁邊看了會兒,覺得挺有意思的,也跟着一起練拳。

    一套拳打下來,詹春生非但沒有覺得累,反倒覺得神清氣爽。

    他對這套拳法很感興趣。

    “這是什麼拳法?”

    江微微笑着回答:“強體拳,每天練習可以強身健體,對身體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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