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有一拍即暈磚,並不怕遇上壞人,可還是覺得家裏得多幾個壯勞力才更加保險。

      要不養兩條狗也行啊,起碼還能幫忙看家護院。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一趟鎮上,去人牙子那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今天的晚飯是阿桃和尤四娘一起做的。

      因爲擔心村裏有熊的事情,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喫飯,簡單喫完了飯,就各自回房歇下。

      這天實在太冷了。

      平時有顧斐那個人形大暖爐,江微微還能靠着他取暖,可如今他不在身邊,她給自己蓋了三牀棉被,還是覺得冷,怎麼都睡不着。

      她無比的後悔。

      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出糧食,不讓顧斐去參加巡邏隊。

      一整晚都很平靜。

      直到次日天色矇矇亮,顧斐纔回到健康堂。

      他簡單地洗漱一番,吃了點東西,脫掉外衣鑽進被窩裏。

      江微微這會兒正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感覺到有一具帶着寒氣的身軀貼上自己的後背,立即驚醒,隨即轉身看向剛躺到牀上的男人,高興得不行,一頭扎進男人的懷裏。

      “你總算回來了!”

      顧斐抱着小媳婦軟綿綿的身子,含笑問道:“怎麼了?才一晚不見,就這麼想我了?”

      江微微將雙手貼到他的脖子上,委委屈屈地說道:“是啊,沒有你在的夜晚,我都快被凍死了。”

      顧斐感受到她手心冰涼,立即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盡力用自己的身軀溫暖她的身體,說話的語氣很是心疼。

      “你該不會一整宿都沒睡着吧?”

      江微微可不是那種會在自家男人面前逞強的女人。

      現在有這麼一個撒嬌的大好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她趴在男人的懷裏,哼哼唧唧道:“對啊,我都快冷死了,哪裏能睡得着?你摸摸看,我的手腳到現在都還是涼的。”

      顧斐是真的心疼壞了。

      之前光顧着提防熊傷人的事情,忘了自家媳婦是個體虛怕冷的,冬天晚上她必須得靠着他身上的暖和氣,才能睡得着。

      他用雙腿夾住媳婦的腿,輕輕地摩挲,讓她的身體儘快恢復溫暖,嘴裏說道:“等下我去跟村長說,以後我改成白天巡邏,晚上就不去了,大不了咱們家再出點糧食。”

      江微微問:“你們白天也要巡邏嗎?”

      “嗯,我們分了四組,白天兩組,晚上兩組,輪換着來。”

      “你們昨晚沒遇到危險吧?”

      “沒有,昨晚啥事都沒有。”

      “那就好……”

      江微微打了個哈欠,靠在男人溫暖寬厚的懷裏,很快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大中午才醒來。

      兩人穿衣下樓,發現竈屋裏面已經飄出飯菜的香味,應該是在準備午飯。

      柳芸看到他們兩人下來了,說:“早上本來想去叫你們喫早飯,但是敲了一會兒門,沒見你們出聲,估摸着你們還在休息,便沒有再打攪你們。”

      江微微解釋道:“昨晚有點冷,沒有睡好,直到相公回來才能安心睡着。”

      柳芸聽了這話,心裏非但沒有責怪兒媳睡懶覺,反倒覺得挺開心的。

      她這個兒媳做事強勢,看起來是個有主見的,她有時候會擔心兒子被兒媳給挾制住,以後被兒媳給喫得死死的,這樣可就不好了。

      現在看來,兒媳雖然強勢,可到底是個女兒家,到頭來還是得依賴着她的兒子。

      換句話說,這個家真正做主的人,其實還是她兒子顧斐。

      江微微察覺到了婆婆似乎很高興,但不知道她高興的點在哪裏,也懶得去問。

      午飯做好後,被一一端上餐桌。

      江微微順勢問了句:“秀兒,你昨晚回家的路上沒遇到什麼事兒嗎?”

      “昨晚我在路上遇見巡邏的隊伍了,他們送我回家的,一路上很安全,什麼事都沒有。”

      “那就好。”

      一家人正喫着飯呢,忽然聽到激烈的拍門聲。

      還能聽到門外的呼喊聲。

      “師父,江大夫,救命啊!”

      聽這聲音,像是任掌櫃。

      衆人都是一驚,趕緊丟開碗筷,快步跑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任掌櫃站在門外,他胸前的衣襟上沾了不少血跡,神色極爲焦急,他見院門開了,趕緊衝身後的馬車喊了一聲:“快,把人扶進去!”

      趙忠和另外一個下人扶着傅七下車。

      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傅七的右臂應該是被人給劃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整個袖子都被染得通紅。

      由於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煞白如紙,站都站不穩。

      在他們身後還跟着趙武,趙武腿上和肩膀都有傷,且傷得不輕,但他卻咬牙忍着沒吭聲,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

      江微微見狀,趕緊讓人將屋門打開,把傅七和趙武扶進去。

      她簡單檢查了一下兩人的傷勢,然後對詹春生道。

      “傅七傷得不重,只有胳膊上有個傷口,性命無礙,讓他坐在這裏就行了,你給他處理傷口。”

      詹春生點頭說好。

      江微微指揮人把趙武擡進觀察室。

      趙武卻掙扎道:“你們先治少爺,不用管我,我死不了的。”

      江微微最煩這種不聽話的病人,扭頭衝阿桃說道:“去端一碗麻沸散來。”

      “好!”

      阿桃很快端來一碗麻沸散。

      江微微讓人掰開趙武的嘴,強行給他灌了進去。

      趙武倒是想反抗,無奈他傷得太重,再加上失血過多,根本無力反抗。

      一碗麻沸散下肚,他很快陷入昏睡。

      顧斐和趙忠將人擡進觀察室,放到單人牀上。

      江微微迅速戴上手套和口罩:“秀兒去幫詹大夫,阿桃和尤四娘跟我進來。”

      三人先後應下。

      阿桃和尤四娘也戴上口罩和手套,跟着江微微進了觀察室。

      房門被關上。

      傅七坐在椅子裏,想着剛纔江微微的模樣,心裏頗爲詫異:“她平時都這樣嗎?”

      他跟江微微認識的時間很短,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刁鑽狡猾牙尖嘴利上,可剛纔見到她戴上口罩和手套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瞬間就變得嚴肅強勢起來,說一不二,就連詹大夫都得聽她安排,跟他印象中的那個江微微相去甚遠,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很新奇。

      詹春生卻沒心思跟他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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