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將紙條放到老闆面前,說:“這謎題其實不難,只是設置謎題的人花了點心思,猜謎題的人很容易被謎題給誤導,導致猜錯謎底。”
江微微笑眯眯地問道:“既然我相公猜對了謎底,那麼這盞燈就歸我們了吧?”
老闆沒吭聲,臉色無比難看。
剛纔他說的是實話,那盞八角琉璃宮燈是他花大價錢特意收購來的,就是爲了能在今晚的燈會上大賺一筆。
可現在謎題被人猜中,他不得不將宮燈白白送出去,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江微微見他這幅樣子,挑眉問道:“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老闆確實很想反悔,他不捨得把這麼貴的宮燈送出去。
要是沒了宮燈,今晚他這生意估計也就做不下去了,另外買的那些花燈也得全部砸到手裏。
他見面前這對小夫妻穿戴精細,言行舉止也都很是得體,想必應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家裏應該不怎麼缺錢。
老闆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道:“實不相瞞,當初我光是收購這個宮燈,就花了二十兩銀子,我攤上的所有花燈加在一起,價錢都沒有這個八角琉璃宮燈貴。我這是小本生意,要是真把這個宮燈白白送給你們,我真的就要虧死了。不如這樣吧,只要你們願意按照成本價給我二十兩,我就把這個宮燈白給你們。”
沒等江微微開口,江叔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閨女啊,你們這燈謎咋還沒猜完?難不成是顧斐猜不出來?”
江微微扭頭見他走了過來,笑着道:“相公猜出了謎底,但老闆說那盞花燈太貴了,白送給咱們會虧本,還說要給他二十兩才能把宮燈拿走。”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只是江叔安,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聽到了。
衆人都很意外。
按照老闆的規矩,只要猜對燈謎就能拿走宮燈,咋還要額外收錢呢?而且開口就要二十兩,這也太黑心了吧!
江叔安大步走到那盞八角琉璃宮燈面前,認真地端詳片刻:“這燈確實怪好看的,難怪我閨女能看上它,我閨女的眼光真好!”
說着他就要伸手去摘那盞宮燈。
老闆趕緊阻攔:“你幹什麼?這燈是我的,你不能拿!”
江叔安直接就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我女婿既然已經猜出你的燈謎,這燈籠就是我們的了,你要是再敢瞎逼逼一句,老子就掀了你這小攤兒,讓你以後都別想再在九曲縣混下去!”
老闆顯然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蠻橫,登時就被嚇得不輕。
可他還是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地說道:“這盞八角琉璃燈是我花大價錢收購來的,你們想要的話,就得出錢,至少二十兩銀子,不然我就上衙門去告你們搶劫!”
江叔安聽了這話,非但沒有被嚇到,反倒咧嘴笑開了。
“行啊,咱們這就上衙門去說道說道,正好我跟縣太爺有幾分交情,想必縣太爺應該很樂意幫我教訓一下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傢伙。”
江叔安伸手去拽他:“走啊,咱們這就去報官啊!”
老闆趕忙哀求:“我錯了,是我不該出爾反爾,這宮燈你們拿去吧,我不要錢了,一文錢都不要了!”
“呵,這還差不多。”
江叔安摘下八角琉璃宮燈,在衆人羨慕的眼光中,將它遞到江微微的面前。
“閨女,它是你的了。”
江微微接過花燈,發現這燈比預想中的沉很多,這時秀兒和阿桃等人也圍了過來,他們看着花燈嘖嘖稱奇,都誇這燈真是漂亮極了!
他們提着宮燈一路走,吸引了許多行人的視線,回頭率可謂是百分之百。
今晚河邊有很多放河燈的人,河面上飄着許多顏色各異的河燈,燈火倒映在河面上,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江微微覺得很有意思,她將八角琉璃宮燈塞進顧斐手裏,帶着阿桃和秀兒買了九盞河燈,每人一盞,可以讓賣燈的人在上面寫字。
江微微嫌棄那人的字不夠好看,借來筆墨,讓顧斐去寫。
顧斐問她想寫什麼?
江微微歪着頭想了片刻:“就寫咱兩的名字吧。”
“好。”
顧斐提筆寫下兩人的名字。
江微微接過河燈看了看,又用筆在兩人的名字中間畫了個小愛心。
顧斐問:“你畫的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
“這是愛心,代表相親相愛的意思。”
顧斐目光溫柔:“我喜歡這個圖案。”
江微微點燃燭火,捧着河燈順着臺階走到河邊,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河燈放到水面上。
淡粉色的河燈順流而下,漸行漸遠。
江微微站在原地看了會兒,然後回到顧斐身邊,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以後每年上元節,咱們都來這裏放河燈吧。”
顧斐回握住她的手:“好。”
等放完河燈,柳芸感覺有點累了,想找個地方歇一歇,但阿桃、秀兒和壯壯還想再多玩會兒,於是江微微提出分頭行動的建議。
“我陪娘去茶樓歇會兒,你們去玩你們的吧,玩累了就來茶樓找我們。”
江叔安立即說道:“既然閨女不去玩了,那我也不去了,我跟閨女一起去茶樓。”
顧斐也表示要去茶樓。
於是最後變成了只有駱東樹、阿桃、秀兒、尤四娘帶着壯壯去玩。
因爲有駱東樹這個青壯年陪同,江微微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們幾個人的安全,只是叮囑道:“你們要跟緊東哥,別跟他走散了,燈會上魚龍混雜,萬一走丟了的話就麻煩了。”
幾人齊刷刷地點頭,拍着胸膛表示絕對跟緊駱東樹。
雙方分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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