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山裏漢的小醫妻 >第688章:傅七的信
      江微微捏了下顎角:“我剛纔好像做了個夢。”

      顧斐問:“夢到你前世的父母了嗎?”

      “嗯,”江微微頓了頓,“夢裏除了我的父母,我還見到了一個跟你長得很相似的男人。”

      顧斐頗爲意外:“真的嗎?”

      他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又追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江微微將能說得都跟他說了,不能說的就含糊地跳了過去。

      顧斐說:“你在夢裏見到的那個男人肯定也是我。”

      江微微問:“何以見得?”

      “我的直覺!”

      真是蠻不講理的理由。

      顧斐從食盒裏面取出一盤糕點和一盤果子,又拿出個水囊,招呼她過來喫東西。

      江微微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伸手在湖水裏面洗了洗,然後捏起一塊綠豆糕放進嘴裏,甜甜的味道在嘴裏瀰漫開來。

      她感覺低落的心情似乎好轉了些。

      不管夢裏發生了什麼,那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夢中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而面前的一切,纔是真實的。

      喫飽喝足後,江微微問:“我們該回去了吧?”

      “嗯。”

      經過昨晚的隨波逐流,竹筏已經載着他們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此時再想逆流劃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顧斐讓江微微抱着油燈和食盒,而他則將江微微打橫抱起來,縱身躍起,踏波而行,飛回到了岸上。

      兩人沿着河流往回走,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碰巧遇到了正在附近覓食的大黑。

      顧斐讓大黑馱着江微微,而他則牽着大黑,兩人一驢繼續往回走。

      等他們回到瀑布邊上的時候,已經是午時。

      顧斐不得不又在湖裏抓了幾條魚,兩人隨便對付了一頓,然後乘坐驢車往回趕。

      這一路他們沒有經過土地廟,而是直接穿過鎮子,抄近路回了雲山村。

      爲免驚動大家,他們是從後門進入健康堂的。

      正在後院忙着製作牙粉的甘博等人見到他們回來了,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只見他們兩人衣裳不整,頭髮也只是隨便綁了個簡單的髮髻,看起來頗爲狼狽。

      範六娘瞅見他們這幅模樣,趕緊迎上去問道:“你們這是遇到大雨了吧?昨兒下午那場大雨可嚇人了,說來就來,你們出門時又沒帶傘,肯定被淋溼了。”

      顧斐應道:“嗯,確實被淋溼了。”

      “我這就去給你們燒熱水,你們趕緊把衣服換下來,泡個熱水澡,免得着涼。”

      “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應該做的。”範六娘交代了甘博等人幾句,然後便急匆匆地往竈屋跑去了。

      江微微和顧斐則上了二樓,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再去澡堂跑了個熱水澡。

      收拾好自己後,天色已經不早了,江微微暗自算了算時間,就算她現在再回去給人看病,估計看不了兩個人就得關門打烊了。她索性翹個班,靠在院子裏曬太陽,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顧斐去前面轉了一圈,跟家裏人打了聲招呼,告訴大家他和江微微已經回來了。

      詹春生衝他招手:“你過來一下。”

      顧斐走過去:“何事?”

      詹春生從抽屜裏面取出一封信件,道:“這是從汴京寄過來的信,是給你的,昨兒下午送來的,你正好不在家,這封信便由我代收了。”

      他把信件遞過去。

      顧斐接過信件,信封上只有四個字,顧斐親啓。

      他問:“知道是誰寄過來的嗎?”

      詹春生說:“我問了驛使,驛使說這封信是是從汴京城武安侯府寄來的信件。”

      武安侯?顧斐皺眉:“我不認識武安侯。”

      “可你認識武安侯府的世子爺啊。”

      顧斐很快反應過來:“傅七是武安侯府的世子?”

      “正是。”

      顧斐再度看向手裏這封信件,傅七怎麼會給他寫信?難道是汴京城裏出了什麼變故?

      顧斐懷着這種好奇,當場拆開信件,從中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藉着下午的陽光,他清楚地看到了信紙上的字跡。

      信中只有一首七言詩——

      有口莫食首陽蕨,

      人畫竹身肥擁腫。

      殺活機頭看變通,

      你道何時不太平?

      顧斐定定地看着這首詩,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詹春生察覺到他的異樣,忙問:“可是信中寫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顧斐沒有言語,直接將信紙遞了過去,示意他自己看。

      詹春生接過信紙,看到信中的七言詩,眉頭皺得老高:“這首詩怎麼寫得亂七八糟的?傅七寫這種詩想幹嘛?”

      顧斐淡淡說道:“這是一首藏頭詩。”

      所謂藏頭詩,是將關鍵的信息隱藏在了每一句詩的開頭。

      詹春生趕緊將這四句詩開頭的第一個字連起來,最後連成一句話——

      有人殺你!

      他臉色一變,立即看向顧斐,問:“是誰要殺……”

      顧斐擡手,打斷他的話,道:“應該是我的身份暴露了,我爹以前的仇敵發現我了,打算來尋我報仇。”

      “那你怎麼辦?要不要找個地方躲一躲?”

      “這種事情,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顧斐拿起那張信紙,揉成一團揣進袖子裏,“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見到詹春生仍舊憂心忡忡的樣子,安慰道:“不用太緊張,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你打算怎麼做?”

      事情來得突然,這一時半會兒的,顧斐也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有底氣:“我去做些準備,等人找來後,我會先下手爲強,儘量悄無聲息地解決掉對方。”

      詹春生追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暫時沒有,以後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會告訴你的,”顧斐頓了頓,低聲叮囑了一句,“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讓大家跟着瞎操心。”

      “我明白了。”

      健康堂裏大多是些老弱婦孺,即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他們也幫不上忙,反而還會弄得人心惶惶,倒不如暫且把事情瞞住,至少還能讓大家再過一段安穩日子。

      顧斐去了竈屋,隨手將袖子裏的紙團扔進火堆裏。

      他眼睜睜地看着紙團被火苗吞沒,化爲灰燼,神情在火光的映照下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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