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喫飯吶,你倆想幹嘛?”不等周洋爲此再回嘴兒,林惠手中的筷子可就重重得向着桌面拍去。
別看薛雪在周洋的面前很兇,可她聽到林惠的叫嚷,卻立刻就變成了蔫茄子。
看來,她並沒有跟自己老媽過招的打算。
“二姐,聊聊天、說說話,不吵不鬧不熱鬧嘛。”
林義本看出林惠是真得動怒了,便連忙在一旁打起了圓場。
“是啊!媽,這都是我的錯兒。我可沒想惹您生氣,我、其實,我也沒想惹雪兒生氣。要不,我以後就不在家裏再提那幫王八蛋同學跟我說過的話了?”
周洋的臉色當然也是一變!討好的表情緊跟着可就浮現到了他的臉上。
他罵自己的那幫同學是王八蛋,雖然這話聽着有些刺耳,可事情差不多還真就是這樣的。
別看他上學的時候,身旁有一幫好兄弟;可他前世落難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向他伸出援手。
爲此,周洋這樣講,心裏那真是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嗯!你也是,以後少說那些道聽途說的事情。”林惠聽到周洋安撫自己的話,再看到他起身到自己的身旁來,手還輕輕得捶打到自己的背上,那火氣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發到他的身上了。
事情明擺着!
如今在林惠的眼裏,周洋的脾性可要比薛雪好多了。
“二姐啊!您這麼說就不對了。”
可讓林惠沒想到的是,周洋在一旁唯唯諾諾得點頭,而林義本卻跳出來表示反對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啊!消息可靈通着吶。將來啊,這世界遲早是屬於他們的。”
“不!我們還都需要像舅這樣的領路人。”
周洋早就猜到在外做生意的林義本不會支持林惠的立場。
別看林義本方纔聽了他的話後,表現出一副極爲不屑的架勢來,可他的心裏卻很明白,在這張餐桌上能夠將他的話聽進去的人,也就是這位薛雪的大舅了。
“哼哼!是啊,你們是要踩在我們的身上往上爬。”
“不!我們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才能看得更遠些。”周洋好歹也是重生過的人!他很清楚,林義本是個喜歡聽人溜鬚拍馬說好話的人。既然事情這樣的,他當然要順着林義本的話往下溜了。
“哈哈!我這外甥女婿跟我還真投緣。”
林義本大笑着應對,手中的酒杯當時還高舉了起來,臉上更是顯現出了愜意的表情,“來!咱倆走一個。”
“喲!舅,我怎好讓您招呼我喝酒呢?這應該是我敬您纔對吶。來!走一個,走一個。”
周洋貓着腰邁着小碎步回到桌邊,手當時可就向着酒杯上面放去。在說話的同時,他手中的酒杯自然也就碰觸到林義本的酒杯上。只不過,他可沒有把酒杯平放,而是故意把杯口放低了下去。
“別客氣!不過,你剛纔說的話,有譜?”
林義本看到周洋這一臉恭敬的模樣,心裏當然也就變得更加舒爽了。可等兩人的酒杯當真碰到一起時,他卻沒有着急着將酒杯收回,而是把嘴緊貼到周洋的耳邊這樣詢問。
周洋信誓旦旦得回答,臉上還換成了一本正經的表情。
但凡有人看到他此刻的模樣,都不會認爲他方纔的話有胡說、開玩笑的意思。
“舅,您老糊塗了吧?他的話您也信?”
薛雪看到周洋跟林義本這副熱乎的表現,心裏說不上來是種怎樣的滋味。她找周洋回來,只不過是想要找個擋箭牌回來擋擋老媽林惠的眼罷了。
可如今這事情怎麼就向着她不想要的方向發展呢?而且這發展的速度也太快了!她越是控制,這事兒就越發讓她有棘手的感覺。
“是!不能信。”
周洋這次可沒跟薛雪唱反調,而是直接就把這話應承了下來。
他的臉上還掛出了招牌般的微笑,就好像他真得很認同薛雪的說法一樣。
“是不是,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
林惠冷冰冰的聲音,卻在這時從一旁傳來。
“行!媽,這可是您說的。”薛雪聽林惠這樣講,臉上當時可就顯現出了亢奮的表情,身子緊跟着也就想要從椅子上離開,“站住!你到哪兒去?”
可讓薛雪沒想到的是,林惠緊跟着就又把質問的話說出了口。
“媽,您不是讓我去打電話媽?”薛雪聽到林惠的詰問,臉上頓時就顯現出了怏怏的表情。
“用你舅的手機打!你別總想着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再引回家。”林惠毫不留情得回答,“你以爲電話換號很便宜嗎?”
“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薛雪遲疑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按着林惠的要求去辦。
周洋在一旁默不作聲得看着眼前的一切!顯然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薛家母女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齟齬。
這不怪周洋!而是前世的時候,周海在薛家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下了,他帶給周洋的信息量實在是太有限了。周洋想要了解薛家母女,更多得還是要仰仗自己纔行。
“喂!老、吭,宋礦長。”
電話一接通,薛雪就是一副扭捏作態的模樣。
顯然她並不願意在林惠的面前打這個電話,卻又出於無奈不得不這樣做。
“是我!小薛啊,你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裏的人一開嗆,周洋就聽出這人是礦區的一把手、礦長宋維民。
“我問你,礦上要改制了嗎?”
薛雪很乾脆,直接就把這樣的問題拋了出去。
在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則順着眼角向着在場的衆人瞟去。當她尋找到周洋時,還不忘了惡狠狠得瞪了他一樣。
“你聽誰說的?”宋維民明顯有些緊張。
“一個白癡。”薛雪緊盯着周洋回答!她如今可是見縫插針得揶揄周洋,生怕他能鹹魚翻身再壓到自己身上。
“喔!這事兒你就信其有吧,但是不要跟外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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