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漿玉液,我倒不敢自誇,但是至少你們從來沒喝過。”
那位鬚髮皆白的品酒大師一臉不屑。
“老夫今年六十有二一輩子盡跟酒打交道了,什麼樣的酒沒喝......。”
然而他話沒說完就聽砰地一聲秦無忌將酒桶打開了,一股純正的酒香撲面而來,那香味比杜恆山釀的女兒紅不知濃郁了多少倍。
還沒品到酒,僅僅只是聞到了酒香,那幾位品酒大師的臉色就變了,就連杜恆山心裏也咯噔一下,原本十足的自信現在只剩下一成不到了。
他是釀酒的行家又豈能聞不出酒的好壞嗎那是不可能的。
那三位品酒大師更是急不可耐,激動的都站起來了,特別是那位鬚髮皆白的老頭還沒等秦無忌取勺舀酒就猴急的親自動手了。
一杯酒下肚,眼睛都瞪圓了,看的杜恆山十分緊張,手指緊緊抓着自己的衣衫都給抓皺了。
“老徐,怎麼樣,怎麼樣”
其他兩個品酒大師急忙發問。
“嘖嘖。”白髮品酒師砸了砸舌頭閉上眼似乎在回味什麼,半天才睜開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妙,妙啊,奶奶的,老子...哦不,老朽還從來沒喝過如此好喝的酒,夠勁,夠味,色純味正,不信你們親自嘗一口。”
另外兩個老傢伙被白髮老人這麼一說頓時連酒蟲都勾出來了,不等秦無忌舀酒也親自動手了,一連三杯還不過癮,看到趙勝等人眼都直了。
心中暗罵,這幫老貨明顯是借品酒的機會假公濟私佔便宜嘛。
要知道他們之前品杜恆山的女兒紅也僅僅只是一口而已,連一杯都沒喝完,這下好三杯都沒打住,這說明什麼
誰的酒好誰的酒壞,誰輸誰贏,根本不用人說,便自然一目瞭然了。
杜恆山臉色灰敗,心裏別提多失望了。
只見他一臉羞愧地對秦無忌說道。
“原來高人在此,恕杜某眼拙了,願賭服輸,杜某輸的心服口服,有什麼要求您就說吧。”
沒想到就連堂堂的小酒神都認輸了,白劍塵心中十分感慨,對秦無忌無形中多看了一眼,心說,沒想到這個吊兒郎當的傢伙竟然還有這種本事,也並未一無是處嘛。
“要求”這邊的秦無忌卻笑了。
“要說要求麼,在求學期間秦某的的一日三餐這裏全包了,如何不過幾年而已,我想杜老闆沒什麼意見吧”
杜恆山聞言一怔非但不惱,反而心中大喜。
“沒意見沒意見,不過是多個人喫飯而已,秦公子能來我這酒樓喫飯也是這裏增添人氣啊,杜某歡迎還來不及。”
喫霸王餐,喫的如此理直氣壯,而且對方放還很歡喜,恐怕也只有秦無忌了。
待秦無忌走後,賬房先生反而有些不解,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爺,這傢伙分明就是想白喫白喝,您爲何還要答應他”
沒想到杜恆山卻冷哼一聲。
“真是小人之見,你懂什麼相比他的釀酒手藝,我這幾頓飯算什麼”
賬房先生眼睛一亮,神色一喜,連連點頭說道。
“小人明白了,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是老爺手段高明啊。”
黑風山是上陽郡東邊一座比較神祕的大山,綿陽三百多裏。
日過晌午,但見山腳下走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秦無忌。
因爲書院休沐,所以他便約來韓三炮,候君齊,陸文斌等人出來遊山玩水,沒想到等他小便回來的時候卻迷了路,沒錯是真的迷了路。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韓三炮等人,氣的他直罵娘。
天漸漸暗了,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秦無忌沒辦法只好到處找避雨的地方,不成想還真找到了一座破敗的關帝廟。
瞅着高大的柳樹上呱呱直叫的烏鴉,秦無忌有點無奈,罵了句。
“真他孃的晦氣,看來也只能暫時在這裏住一晚了。”
或許因爲年久失修,那兩扇木門已經爛了一半,被風一吹髮出嗚嗚的聲響,在夜裏顯得有點瘮人,但是秦無忌作爲一個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無神論者,膽氣自然是很壯的。
關帝廟並不大,裏面供着三尊泥塑,中間那一尊自然是關帝爺了,兩邊是兩位不知名的武將,一個帶刀一個佩劍。
或許因爲年代久遠,泥塑上的油漆都剝落了。
雖然神像上落滿了灰塵的,但是地面上卻相對乾淨,而且有幾灘灰燼,顯然有行人曾經在這裏落腳。
秦無忌找了個破木板坐了下來,因爲沒有帶生火的工具,所以他也懶得去撿什麼枯枝爛葉。
雷聲一陣接着一陣,似乎沒有停息的意思,空氣溼冷溼冷的,或許因爲有點累了,靠着牆角秦無忌竟然打起盹來,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簌簌的腳步聲,接着聽到有人說話。
“奶奶的這雨下得,還真不是時候,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沒有。”
“行了老何,這不有個關帝廟嗎咱們在裏面就將就一宿吧,明早再趕路。”
“是啊,天黑趕路危險,反正上陽郡也不遠了,翻過山就是。”
說話間只見五個人陸續走了進來,
他們手裏舉着火把,顯然走山路走了一陣了。
爲首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拿着一把紙傘,穿着一襲藍衫,背上揹着有個碎花包袱,只見他合上雨傘,抖掉傘上的水珠,扭頭對一個矮個子說道。
“祥子,你去外面找些乾柴來,咱們生堆火,這大雨天的,沒火很難熬啊。”
“知道了牛哥。”那個叫祥子的矮子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這中年漢子便尋摸着能不能找個睡覺的地方,這一回頭才發現了坐在牆角的秦無忌,忍不住吃了一驚,也由不得他不喫驚,任誰深更半夜的在廟裏猛然間看到個大活人,而且還是那種不吭不哈的那種都會嚇一跳。
只見他警惕地湊了過來,打量了秦無忌一番,疑惑地問道。
“兄弟也是山裏的過路客來了多久了”
秦無忌半閉的眼睛張開,掃了他一眼沒有吭聲,主要是他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回答別人的盤問。
沒錯,這傢伙說話的語氣就像在盤問,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好好回答
連問了幾遍秦無忌都沒吭聲,這傢伙這纔沒趣地走開了,還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原來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