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想改變這位苦命女子的命運,阻止她與項羽結合。但至今仍沒有絲毫她的消息,再加上思念遠方的妻子孟姜,易水寒一時心中充滿淡淡的哀愁。不自覺的靠到水邊一棵柳樹旁執起玉簫吹奏起來。“江頭楊柳青,蓮動浣紗人。飄渺孤鴻影,何處覓芳塵。”優美而動聽的曲調裹挾這淡淡的哀愁盪漾開來。令遊子駐足,少婦沉醉。驀然家幾匹駿馬馳過,其中有位白衣女子在經過的時候驀然轉首,那蒙着白紗的朦朧面孔下剪水雙瞳如閃電般悄然滑過帶着一絲淡淡的驚奇。

    她就是易水寒尋找的佳人,可惜易水寒毫無察覺地與他擦肩而過。駿馬上的黑衣人似乎察覺到白衣女子細微的動作,心下不喜。語有深意地說了句:“看來此地還是有才俊的。”

    守護易水寒不遠處的龍且陡然間望向那個漸漸遠去黑衣人的背影沉思,那個背影好熟悉啊,似曾相識,難道是故人

    辭別了率人送別的於縣令,易水寒一行人行向吳中。在易水寒尋找虞姬的時候,深居咸陽宮的胡亥與趙高又對塞北軍有了新動作。這一次他們想起了一位了不得人物,那就是時任秦國少府的常勝將軍章邯。之所以選擇他,一是無合適而又有能力的大將能掌控塞北軍,二是章邯是擁護他胡亥的。一日章邯正在庭院中習武,一柄龍雀大環刀舞得是虎虎生風。正舞在興頭上聖旨到了,懸他進宮面聖。章邯聞訊也不敢多耽擱,騎上自己的五花驄就隨小黃門去了。來到殿內除了撒眼一看除了秦二世與趙高之外再無別人。章邯低頭拜倒:“微臣參見皇帝陛下。”

    胡亥和顏悅色地擺擺手:“將軍不必多禮,寡人這次召你來是有要事相商。”章邯恭敬地道:“微臣洗耳恭聽。”

    趙高夜貓子似的笑了兩聲:“上將塞北上任的變故,想來章將軍已然知曉了吧。”章邯點點頭:“相國所說的事,少榮略有所聞。聽說遭遇強盜。”趙高陰陰地道:“章將軍也是這麼看的麼那可就太令雜家失望了,可是雜家向皇帝推薦的你。”章邯連道:“相國舉薦之恩,皇上賞識之情章邯沒齒難忘。”

    趙高不滿地尖聲道:“章邯說正經的吧,休要與雜家說些官面話,雜家把你當成自己人你可不能辜負了雜家與皇帝。”趙高一句一個雜家稱呼時連胡亥都被他排在自己後面,可見胡亥對他沒有一點震懾力。

    章邯沉吟道:“就事情所言此事果然蹊蹺。”趙高皮笑肉不笑地說:“所以雜家和黃帝纔想讓你去塞北赴任隨便查清楚來龍去脈。不知章將軍意下如何”章邯心裏說,我能說不行嗎這趙高果然是奸詐之人,又是皇帝跟前紅人不能得罪啊。

    章邯躬身謙卑地道:“卑職謹遵相國與陛下之命。”趙高滿意地道:“既然章將軍如此忠於國事,老臣以爲應當率領本部人馬即刻上任。不知皇帝意下如何”胡亥大手一揮:“全憑相父做主。”章邯偷眼望去趙高似乎笑得更得意了。他不由心中嘆息,先皇陛下何等威武,橫掃六國如秋風之掃落葉,君臨天下令四海之畏服,北擊匈奴令蠻夷恐而遠棲。而觀其子其殘暴無情猶過之先帝,而睿智英武卻遠遠不及。真是龍門犬子,贏氏之不幸。較之扶蘇差的太多。然而扶蘇卻先身死,其時乎命乎

    不管扶蘇再怎麼適合當皇帝但畢竟人已經死了,而且爲了仕途着想自己是站在胡亥這一邊的,只是看到秦二世如此無能毫無主見,事事都聽趙高的,章邯心裏又有說不出的恐懼感。不管怎樣走一步算一步吧。

    易水寒一行人經過車馬勞頓終於到了吳中,也就是虞美人的故鄉。易水寒在路面下了車望着綠柳垂楊,野花水塘。嗅着着淡淡的花草芬芳,感受着毫無污染的清新空氣,心頭就一個字“贊。”兩個字“太贊。”想氣自己沒穿越前那空氣污染的嚴重程度,簡直把正常人薰成了神經病,把神經病薰成了正常人。這時忽然聽到一聲春雷響,沒過多久就淅淅瀝瀝地飄起小雨來。紅葉從馬車上下來爲易水寒撐起了紙傘。關切地道:“老爺,您還是到車裏去吧,小心着涼要不回去夫人又罵我了。”易水寒推開紅葉爲自己撐的傘笑道:“不要把我看得那麼嬌貴。其實漫步雨中別有一番情趣。”望着還在淋雨的那些護衛,易水寒問道:“紅葉,可還有遮蔽風雨的東西,給他們披上。”一句話溫暖了不少護衛的心。馮遠笑道:“大人不必擔心我們,身爲大秦將士我們早就習慣了。”紅葉笑了笑:“你們不必爭執了,馬車裏還有幾副蓑衣給他們穿上就是了。但是老爺也不能這麼淋着啊。”

    易水寒也不再固執己見了,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接過紅葉手中的雨傘。望着雨濛濛的江面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他們找到了沒有。”易水寒說的是自己派出去尋找虞姬的那些士兵。馮遠安慰他說:“大人不必擔心。想來他們如果有什麼消息一定會回來稟告的。”雖然一路行來馮遠並不知道易水寒是尋找誰,但他明白身爲下屬那些事該問那些事不該問。這裏面憋的最苦的就是紅葉了,雖然她很想去問找的是誰,是男還是女。但馮遠看到馮遠好幾次給她使眼神,她也不好再多問了。

    這時龍且忽然指着前方道:“公子,前方杏林處有家酒肆。不如我們去裏面避避雨如何”易水寒透過蒙蒙雨幕看的不很真切,心中暗贊龍且的視力好。“好吧,我們就到前方酒肆歇歇腳。

    到了酒肆,店小二將車安頓到後院,有給馬匹牽到馬廄喂上上好上好豆料。易水寒一行人進入酒肆。馮遠打量四周。“公子,那靠窗的位置不錯,我們不妨坐那裏。”易水寒點點頭,待易水寒在主位坐定後,馮遠,龍且纔敢落座。紅葉卻站在易水寒身邊。那些護衛則在另一桌坐下。易水寒對紅葉道:“紅葉,在外面就不要拘禮了,你也坐下吧。”紅葉滿臉歡喜“謝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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