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這匈奴兵顯然沒有弄懂這倆字意思。雷猛耐心解釋:“就是馬糞。”那匈奴兵恍然大悟,走過來仔細觀察一陣說道:“這馬糞拉了不超過一刻,而且裏面的穀粒還未完全消化說明這馬是屁老馬,上面還有粘液說明這匹老馬還生了病,要是在沙場上騎着這匹馬來對敵必敗無疑。”這匈奴兵解釋完一臉得意地說道:“該你了。旁邊那坨你來給我演示一下,我倒要看看你們中原人是如何通過馬糞來辯馬的。”雷猛一臉詭笑說道:“可以,但是爲了讓你深切體會我們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請你跟着我學做一遍。”這匈奴兵不疑有他爽快答應了。

    雷猛憋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首先要不怕髒,”然後他蹲下來,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馬糞,然後把手指放到嘴裏舔淨。那位匈奴兵顯然被鎮住了,心說中原人真堅強,但他我匈奴男兒絕對也不會輸給你。所以他說道:“我們天之驕子當然也。。。不怕髒。。。”捏着鼻子強忍着臊臭,他也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糞放到嘴裏舔淨。雷猛笑翻了肚皮,才慢斤四兩地伸出手指說道:“另外還要善於觀察,我剛纔是用中指戳糞,但舔的是食指。。。”匈奴兵:“。。。。”

    卻說遠在塞北的易水寒這幾日不慎感了風寒發起燒來。孟姜,馮無垢,王妃,湘君等幾女輪流守護,令易水寒第一次領略到古時男子的好處。吃了一劑王長生開的湯藥,略略發了些汗,易水寒感覺好多了。慵懶地躺在檀木香榻上背靠着繡絲鴛鴦枕,額頭敷着一條溼毛巾的易水寒對旁邊守候的湘君說道:“湘君姑娘麻煩這幾日來和孟姜,無垢那樣陪伴着我。”因爲孟姜,無垢,王妃連日裏照顧易水寒太疲憊了此時正在西廂房休息。東廂房裏就有湘君一人在侍候。當然門外還有丫鬟僕人。見易水寒如此說湘君爲易水寒扯扯被褥掖好掉落的被角淡然一笑:“王爺不要這麼說,湘君一弱女,因爲依附王爺才能活的如此安樂。王爺管奴家起居喫住,爲王爺做點小事也是應該的。”易水寒謂然一嘆:“湘君姑娘如此一說倒令水寒覺得生分了,切莫如此說纔好。”他沒有自稱本王而是用名字自稱,以顯示親近之一。湘君是一位聰慧的女子雖然人盲心卻不盲,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但令易水寒無奈的是人家卻是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即沒拒絕自己的深情厚誼也沒表示接受自己的情感,所以令易水寒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王爺想必餓了吧,我讓紅葉給您熱熱羹湯。”湘君剛要站起身卻被易水寒握住了纖柔玉手,湘君垂下頭來也不再言語。易水寒強自鎮定努力控制着自己發顫的嗓音說道:“湘妹,做我妻子可好與孟姜,無垢她們一樣成爲姐妹。”湘君並未抽出手來,清瘦美麗的容顏被低垂的青絲遮掩聲音極爲低沉:“王爺,我們這樣。。。。不好麼”

    易水寒愣了,心說,這什麼意思啊難道是拒絕我正在情緒低沉的時候紅葉忽然闖了進來懷裏還抱着那隻海東青,只見紅葉興奮地說道:“王爺,這隻鳥兒真厲害耶,一下就把這隻鴿子抓住了。”見紅葉過來,湘君悄然抽回手去。易水寒暗罵紅葉來的不是時候,心說沒看到哥在這調情嗎被你一來給攪黃了,我的終身幸福啊。但是聽到紅葉說海東青抓到了什麼鴿子,頓時又緊張起來,待看清海東青爪子中那隻可憐的小鴿子的時候,易水寒氣壞了。說道:“快把那鴿子給我,這是不是普通的鴿子,這是我讓人費工夫訓練出來的信鴿啊。紅葉你真是敗家女啊,出去好好給我面壁思過。”易水寒心疼地接過那鴿子瞅了瞅,就是受到了點驚嚇並沒有被受傷,易水寒鬆了口氣解下腳上的小布條。是王離送來的消息。易水寒看了看嘆了口氣說道:“這項梁又要率兵攻打亢父了,進軍挺神速啊。看來這項家稱王稱霸的心情很急切嘛。大冬天的也不消停。”見易水寒談論的是軍國大事,湘君並未插言。只是過去又往金獸里加了幾塊檀香。

    易水寒慵懶地靠着繡花枕頭望着佳人優美的添香動作,不自覺想起李清照的一句詩詞張口就道:“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這天整日陰沉沉的真令人心煩意亂,何日才能放晴啊。”湘君用銅條撥動燃着的檀香說道:“王爺如果心煩奴家請來晨曦公主爲王爺撫琴如何,這段時間公主隨孟姐姐學琴琴技大有長進,連鍾子期俞伯牙的名曲高山流水都彈得有模有樣了。”“晨曦就她還是算了吧,上個月我還聽紅葉說他連幾根琴絃都沒弄清楚哪。”易水寒顯然對晨曦不抱信心。湘君歉意地笑了笑:“孟姐姐太過疲勞,否則小妹就請孟姐姐過來撫琴了。”聽湘君自稱小妹,易水寒大感親切頓時十分開心:“琴不琴就無所謂了。其實孟姜彈得曲子爲兄大部分都聽過。”又問湘君:“你最近用紙張揮灑丹青感覺如何技藝可有長進”

    湘君抿嘴說道:“說起這個我倒要謝謝王爺讓人制造出了這麼神奇的東西,主要的是連貧賤之家都能用得起。”易水寒恬不知恥地一笑:“那是自然,造福於民纔是小生最大的快樂。不過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哪,用紙張作畫與帛書有何不同”湘君認真地回答:“帛書用筆較澀滯,紙張則流暢許多。”因爲知道她是盲女易水寒也不好問她色彩方面的問題,又問了問她的眼疾治癒的怎麼樣了。湘君笑了笑卻沒說什麼。看來王長生對湘君的失明之症還是沒多少辦法啊,看來還得另尋名義,不能讓這位如花美眷一直處於黑暗中吧,那自己這位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樹墨菊壓海棠的帥得掉渣的形象豈不是浪費所以的想辦法讓美人恢復光明啊。

    經過幾日的調養恢復,易水寒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帶着海東青四處轉悠。因爲是便裝外出,所以許多人並未認出這位就是上郡的主子漢王。易水寒和龍且來到一家小飯館要了一壺燒酒兩斤牛肉正在小酌。旁邊一位年輕人看上了他的鳥兒,走了過來一臉臭屁地問道:“這隻雕兒我要了,多少錢你開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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