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忽然響起一片掌聲只見小鬍子鼓掌說,“精彩,精彩。王將軍卑職已令人備好了酒宴請入席吧。”王賁顯然十分高興,“於大人費心了,本將軍忙活大半晌腹中也着實空了。但令本將軍開心的是今日沒有白忙活。走,大夥一起入席吧。”席間王賁與大夥談笑風聲,不時講些異地風情和奇聞異事。其中一位百將向王賁敬酒,“王將軍,卑職聽說由我鎮出去的李信李大人現成了聖駕前的紅人不知是真是假。”“李信,你說的可是隨內史大人攻韓而立功的李信麼”“正是此人。”“這李信倒是個人才,作戰勇猛,攻韓一役率兵殺敵數萬,並斬得韓王首級,令韓人聞風喪膽,連我父帥都誇他是冉冉升起的將星。”王賁瞧見軒轅雄霸默默飲酒,心中一動對他說道,“雄霸,經方纔過一戰,我有幾句話你須記下。你攻擊雖然凌厲,但仍顯不足。須知寶劍鋒於磨礪,梅花香自苦寒,而名將則成長於沙場,沒上過戰場的士兵不算真正的士兵,沒經歷血與火洗禮的戰將不可能成爲名將。名將是在九死一生中殺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正所謂一將功成萬古枯,唯有這樣才能成大器。”軒轅雄霸感到有些慚愧,“卑職受教。”公孫冶長身而起,對王賁抱拳,“席間無歌舞,豈不無趣卑職願爲大人及諸位同僚劍舞助興。”王賁點頭,“倘若舞的好,本將軍重重有賞。”“謝將軍,”只見公孫冶舞起劍來飄逸如行雲,劃提如行書煞是美觀。引得衆人轟然叫好。
兩日後王賁率領自己選拔的秦兵將士奔赴北邊戰場,那裏地接匈奴邊界駐紮着王剪的數萬軍隊。奔赴的隊伍中軒轅雄霸和自己的白虎衛赫然在列。自從來到這個營地,軒轅雄霸一共就見過大將軍王剪兩次,王剪留給軒轅雄霸的印象是沉穩大氣不苟言笑,並且做事嚴肅認真不講情面。比起他的兒子,王剪更吝於讚賞下屬,或許是因爲他麾下猛將如雲的緣故。地方上那些堪稱精銳的兵馬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即便是軒轅雄霸苦心訓練出的,自認爲還算出色的白虎衛,在那些踏着敵人屍體走過來的老兵面前也不免黯然失色。他們給人的感覺是一羣幾乎沒有感情的戰爭機器。當然這些老兵畢竟只是少數,也是王剪的嫡系軍隊。
同樣嚴守秦趙北段邊界的趙軍,對秦軍的每次野外拉練也是如臨大敵,雙方都這麼以爲,歷史上藉口訓練不宣而戰的例子太多了,謹慎點總是好的。所以在某種層面上說這裏的雙方軍隊擔負着兩項作戰任務,一是嚴防匈奴二是嚴防對方。
在趙軍帥帳內,一位黑髯飄胸的文士模樣的中年人正手握狼毫奮筆疾書,在絲帛上留下一行行雄健的金文:
狼煙起兮,馬蹄響,馬蹄響兮,整行裝。整行裝兮,爲國殤。爲國殤兮,佑家鄉。
此人正是趙國名將李牧,他正全神貫注地疾書,忽聞士兵來報,“啓稟大將軍南門外有人慾強行闖關已被我等拿下。”李牧正寫得興起驀然被人打斷心中不悅,頭也未擡地說,“此等小事你等自行處理就是,若是事事皆要本將軍恭身親爲還要你等何用。”“將軍息怒,小的本來不想打擾將軍,但因爲此事滋事體大小人不敢擅斷。”“哦,”李牧倒有點興趣了,喚來侍衛端來清水,搓了搓手洗滌了毛筆放於筆筒內。“起來說話,是什麼不敢擅斷的事說來聽聽”來人小心翼翼地說:“將軍那幾位強行闖關的人說是與大人有舊。”“有這等事”李牧有些詫異,“來人可曾擒獲”“已經擒獲,只是屬下有些奇怪,這些人並沒有做多大抵抗,按說。。。”“好了,你將他們帶上來就是。”“諾。”待見到來人,李牧納悶了,什麼舊人自己分明一個也不認識。來人爲兩位彪形漢子和一位文弱的儒生,以及一位小童。“你們是何人竟敢欺瞞本將軍”李牧相貌雖兇但那位文弱的儒生卻了無懼色,“李將軍,可否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