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做的?”
陸塵然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她了,怎麼會想起來這種方式分析的?看起來很亂,但是每條線每個人每件事都分板塊,很好理解,也不容易疏漏。
葉藍羽有些小驕傲,這是她的習慣,每次分析案情時喜歡在黑板上寫寫畫畫,白板早就讓晴兒找人定製了,還用炭做了個簡易的炭筆,昨天中午清衣給她那幾個人的信息後她就在書房裏鼓搗一上午,纔有了這樣的成果。
表面還是裝作不是很在意地說:“就是覺得這樣分析方便些。”
陸塵然毫不客氣地讚歎:“奇思妙想啊。”
葉藍羽見他不生氣了,趕緊討好:“你需要可以讓人給你做一塊。”
陸塵然想了下,搖頭:“算了,以後我不是在應天府就是在這了,用不着。”
葉藍羽一想,也是,她倆一直是一起查案的,東西就共用吧!
想通了後,開始跟陸塵然解釋她的想法:“看,這裏列出來了四個小廝和徐家兄妹的情況,發現共同點沒?”
陸塵然沒看過清衣的調查結果,但是看這個也一眼能看出來:“他們家的女眷都曾被趙越欺辱過。”
葉藍羽點頭:“沒錯。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自己家的姐妹被欺負了,按說他們跟趙越應該是深仇大恨級別的吧?可是你看,他們進趙府當下人的時間卻都在之後。”
“所以你昨天去問了他們?”
葉藍羽臉色一變,最後還是點點頭,陸塵然認真地看着她,輕聲問:“有答案了?”
葉藍羽嘆口氣,眼神中少見地有些茫然:“有。但是……”但是了很久也沒有下文。
“怎麼?不想說嗎?”
葉藍羽深吸一口氣,苦笑:“有時候我覺得真的很矛盾,我一直的理想就是查出真兇,匡扶正義,但是當我碰見死者該死的時候,我不知道查出真兇是對是錯。”
陸塵然很少看見這樣的葉藍羽,他印象中,葉藍羽狡詐、多變、甚至有時候過於冷漠。但是這樣茫然,脆弱的葉藍羽他倒是第一次見,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吧,倒是讓葉藍羽更加真實了。
陸塵然感覺心中漲漲的,他驚喜於葉藍羽的真實袒露,但也心疼她的矛盾掙扎,聲音不自覺有些放縱:“你知道誰是兇手了是嗎?”
葉藍羽愣愣地看着他,眼睛因生病紅通通的,,看得陸塵然心跳漏了一拍,笑着安慰:“如果你不想親手查出來,就不要說了,歐陽先生也能查出來的。”
“那會耽誤時間的吧?”
陸塵然不在乎:“沒事,我經常幹這事。”
葉藍羽笑了:“我聽說了,讓你來應天府幫忙,你成天不見人影,也不幹事,都是先生做的。”
陸塵然厚臉皮接受:“所以啊,如果你不忍心處置兇手,那就別管了,就當不知道。”
“唉,也許你是對的。”葉藍羽感嘆!
葉藍羽把玩着筆,邊說:“催眠給我帶來很多便利,讓我提前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但是也讓我比你們更早體會這種真相。”
“所以啊,”說起來這個陸塵然起勁:“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動不動就靠催眠,看看你昨天那個臉色,跟死人差不多了。而且,你知道真相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你怎麼證明人是他們殺的?催眠不能當證據啊!”
葉藍羽看他沒完了,趕緊道:“有道理。”
頓了一下:“但是我還是想親手找到證據。”
陸塵然輕笑:“然後呢?銷燬嗎?”
葉藍羽驚訝:“你怎麼這麼想我?”
陸塵然指了指清衣送來的那些紙:“我沒看也大概能猜出他們和趙越之間的糾葛了。我想,歐陽先生也大概能猜出來吧?說不定現在就去提審他們了呢!”
葉藍羽愣了一下,想想也是,這麼簡單的聯繫她都看出來了,歐陽瑾破案無數,能看不出來嗎?
“但是他沒有證據啊!”
陸塵然伸個懶腰:“是啊,所以啊,現在就是找證據。這兩天各地學子進城,城中且得熱鬧呢。”
“快秋試了吧?”
“嗯,一般提前幾天進城,等九號開始考試封院,不管是考生還是監考連續七八天,考試期間不準出來。”
葉藍羽打開窗戶,天氣正好:“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
“那個書生啊。”葉藍羽轉身跟他分析:“那幾個人殺了趙越,那天的書生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徐氏兄妹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陸塵然想起來秦立笙護着徐青青的樣子,還有過分熱情的徐風,也皺眉:“也可能是巧合呢,對了,清衣查了怎麼說的?”
葉藍羽拿起來調查的資料,邊看邊解釋:“半個月前,徐青青給楊掌櫃交貨途中遇見趙越,被趙越糾纏調戲,正好被徐風看見,理論了幾句,被趙越手下打了一頓——也就是徐風說的家裏有事請假一段時間。後來,趙越再次調戲徐青青,看見她面紗後的臉上一塊胎記,頓時沒了興致,還辱罵了幾句。這時秦立笙趕到怒斥趙越,趙越惱羞成怒正要動手,碰見展毅帶人巡街,這才罷休。”
陸塵然嘆息:“這個趙越,真是隨他老子,到處拈花惹草。”
葉藍羽點頭:“死不足惜。”
陸塵然看了她一眼:“所以,那個布衣書生就是秦立笙了唄?”
“極有可能。”
葉藍羽還是不理解:“但是他們的出現到底是幹什麼的呢?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陸塵然無奈:“又開始了,你那直覺也不總是靠譜的好嗎?也許就是巧合呢。趙越可能不光調戲了徐青青,還有馬青青,王青青,不過恰巧被你碰見了徐青青而已。”
葉藍羽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還有,爲什麼趙越死前會一直捂着喉嚨呢?”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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