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隨口說了一個地址，那是原來我媽媽住的地方的地址。我在那兒生活了很多年，那裏的很多街坊鄰居看着我長大，都認識我，我如果到了那裏，也許會更能容易生存下去，至少出現摔倒在地的情況，不會沒人管我。
司機想了想，“那裏有點遠，我們也不打表計程，你直接給三百塊錢，你看行不行，行就走，不行就算了。”
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他是不會載我走的，我只好點頭答應。
在他的幫助下我上了出租車副駕的位置，他將我的輪椅放在後備箱，但輪椅放進去後，後備箱就關不上了，他有些不耐煩，嘀咕着媽了句娘，我假裝沒聽見。
最後他就讓那後備箱半開着上路，車駛出醫院，我鬆了口氣，終於逃出來了。
這時我手機響了，是楊玉打來的。我沒接聽。她又接着打，我還是沒接聽，心裏對她說了句對不起。
司機看了看我，“你腿怎麼了？”
我淡淡地應了句受傷了，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談，因爲沒有這個必要。
“還能好嗎？”他卻很有興趣和我聊的樣子。
“能。”我應了一個字，將頭扭向一邊，看窗外閃過的高樓。
不知道他是沒看出我的冷淡，還是完全忽視我的冷淡，談興依然很濃，“你腿不方便，爲什麼沒有家人陪你來醫院？”
“我老公臨時有事先走了，讓我自己打車回家。”我淡淡應道，然後往後靠，閉上眼睛假裝打盹，意思就是告訴他，我不想說話了。
“你這腿，有知覺嗎？”他突然把手伸了過來，放在我的腿上。
我這腿雖然現在沒有力氣，但還是有知覺的。我立刻打他的手，“請你自重！”
“真有知覺啊，只要有知覺，就能好，如果沒知覺，那就壞了，好不了了。他訕訕笑道。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我怒道。
“不要生氣嘛，我只是看你的腿到底什麼程度了。我是關心你，你這麼漂亮的姑娘，要是腿沒了，那真是可惜了。”那司機還在笑，那笑中明顯不懷好意。
我有些慌了，我想拿出手機報警，但他目前還沒對我做什麼，也沒法報警。而且他隨時可以把我的手機搶了。
“你的腿不方便，那你和你老公怎麼過夫妻生活啊？”那司機又說話了。
這次的話更加露骨，我沒答應。如果他只是嘴上調戲，那我也認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殘疾人，而且我在他的車上，我明顯處於極度的弱勢。
他見我不說話，再次把手伸了過來，“你長得這麼好看，不會因爲腿殘了，所以就沒有了性生活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可惜了。”
我有些噁心想吐，狠不得一耳光給他打過去，但想了想我還得忍着，我如果那樣做了，一定會激怒他，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我得穩住局面，不要讓他徹底對我翻臉。然後我纔有想辦法的空間，不然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收拾了。
於是我忍住心裏的噁心，主動扭頭看他，“大哥，不瞞你說，我老公已經是很久沒有碰過我了。”
他大聲笑了起來，笑得極爲猥瑣。“看來是被我猜中了，是因爲不方便嗎？”
我搖頭，“不是不方便，是他不敢。”
“你知道我的腿爲什麼殘了嗎？”
“爲什麼？不會是給你老公戴綠帽，被你老公給打殘了吧？”司機繼續猥瑣地笑。
“錯了，我是被我老公給綠了，是那個王八蛋害的我。”我裝着很難過地說。
“哦，這又怎麼說，不可能是因爲你老公在外面找了女人，然後被你發現了，還把你打殘了吧，如果你老公是這樣，那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是他在外面亂玩女人，後來惹了那方面的爛病，傳給我了，直接影響到了我腿的神經，所以纔出毛病了。”我信口胡謅。
“是嗎，那方面的病，我只知道艾滋和梅毒，可是這些病也不會讓人爛腿啊，要爛也是爛你那裏啊。”司機猥瑣地指了指我的下身，然後大笑起來。
“這不是艾滋，也不是梅毒，好像是一種從非洲傳來的奇怪性病，一但傳染上，不但腿會爛，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會潰爛，不會死人，就是會爛。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老公哪裏還敢碰我？”我繼續胡編。
他好像是有些信了，眉頭皺了一下，臉上有些掃興的樣子。
“也不對啊，如果是你老公傳染給你，那他應該先爛啊，爲什麼他沒爛，你倒先爛了？”他還是發現了這個故事的破綻。
“他爛了，但已經治好了，我的還在治，不過我也快好了。等我好了，我就可以正常過性生活了。但這段時間不行，誰敢碰我，誰就會爛。”
他看了看我，“你是故意嚇唬我的吧？”
我也裝笑，“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大哥，我忽然想起還有份報告沒拿，你把我送回醫院好不好，我還是付你三百塊。”
他立刻搖頭，“現在回去堵車，我不去，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我他媽纔不要得病，我還得跑車賺錢呢，我不能病。”
聽他這麼說，心裏的石頭算是暫時放下。總算是把他給嚇住了。
但我很快又高興不起來了，因爲我發現，他開車的方向，並不是去鋁廠宿舍區的方向。
“師傅，你是不是認錯路了，這路不是去鋁廠宿舍區。”我提醒他說。
“這條路也可以去，是一條更近的路。”他應道。
然後他把車到了一條很小的路，這一片都是工地，路面很髒，不時傳來挖掘機施工的聲音。
我心裏很清楚，這裏不是什麼近路，他是要對我下手了。
果然，他將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並鎖了全車的車門。
“大哥，我沒什麼錢，又是個病人，求你放過我。”我哀求道。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但你要好好配合我，你身上有多少錢，全部拿出來。”他面上現出猙獰。
“我真沒錢，我就一個手機，這樣吧，我打電話讓我朋友送錢來給你，這大白天的，你要是把我殺了，也會有人發現了，大哥，你這樣做風險太大了，你要三思。”我儘量穩住情緒，不讓自己慌亂。
“你說你沒錢，那你拿什麼付我車費，你雖然殘了，但你是真漂亮，你就算是下面有病，上面沒病啊，你可以用口幫我解決，只要你把我伺候得滿意了，我就放過你，來吧。”
他開始解他的褲子的拉鍊，我陷入深深的絕望和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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