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還是要有一身好本事,不然就是有命進,沒命出。
關於古墓中的各種傳聞,單單只是聽聽,便能嚇退不少英雄好漢,更不用提親自下墓。
殭屍這種東西是否存在,我不清楚。以前跟着師叔去過湘西,見過湘西趕屍,倒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作祟,全都是人力所爲。
隔行如隔山,一行有一行的門道,外人不懂,看見了便以訛傳訛,最後就成了鬼怪。
就好比,硝石可以用來製冰一樣,不懂的人看見了,會以爲你在變法術。
這是些都是爺爺教我的認識這個世界的理念,凡是一定會有合理的解釋。
金陵城的存在也是,或許真的有很多世界,而我們只是在其中一個世界罷了。
因此,鬼魂殭屍這種東西也許像妖怪一樣,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也許是由於其他原因導致人類的產生幻覺,真真假假誰分的清楚。
我和牛猛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整理好,在正堂等了唐驚鴻一個多時辰她纔出來。
我心裏嘀咕,女人沐浴就是麻煩。
唐驚鴻出了換了身黑色長裙,其他並無變化,還是板着臉,一副高冷的樣子。
她手裏拿着一柄寶劍,打量我和牛猛,“準備好了,就走吧。”
我點頭回應她,“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趕到程府差不多就子時了。”
於是我們三個人便出門往程府趕。
說是明晚開始實行宵禁,今晚很多店鋪都已經早早關門。
原本繁華的街道冷清不少,燈光也少了許多。
過了幾條街,周圍便徹底暗了下來。好在有月光照明,倒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
唐驚鴻在前面走着,我和牛猛在她身後跟着,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十分沉悶。
我發現一個細節,唐驚鴻是有影子的,月光下她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以前聽聞,妖怪是沒有影子的,看來純屬胡編亂造。
“九哥,說會兒話唄。”牛猛忽然喊我,我估計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他這人喜歡鬧,不喜歡靜,要是倆人在一塊,不說話他便覺得憋得慌。
“說啥。”我回他。
“咱不是去盜墓嗎?你給我講講唄,這是哪個朝代的墓,墓裏都有什麼東西,會不會有糉子啊。”
“這還沒到地方呢,我哪知道?”
“不是說古墓這種地方,女人不能下嗎,陰氣太重,會讓糉子醒過來。”牛猛剛說完,唐驚鴻回頭瞪了我們一眼。
我輕咳兩聲,“別瞎說,沒有的事兒。行了,聊的別的吧,還是聊你的小翠吧。”
其實牛猛並不是瞎說,男屬陽,女屬陰。陽氣和陰氣在某些場合確實能夠發生作用。
我爺爺管這叫氣場,天地之間是有氣場的。有時候人在某些地方某些時刻會變的特別煩躁,渾身哪裏都不舒服,焦慮不安。
就是身體受到了周圍氣場的干擾,氣場這個東西在睡覺上也有講究。
譬如頭部朝東,或者朝南,如果頭部朝南的話,跟天地之間的氣場不順,睡的不踏實。
在古墓裏面自然也有氣場的存在,至於女人進古墓,會讓糉子醒過來,確實是有這種說法。
可唐驚鴻和姚嘲媚她們兩個又不是普通人,這方面基本不用擔心。
提起小翠,牛猛便來了興致,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雖然他和小翠的故事我聽了無數遍,這會兒也不好意思打斷他。
他這個人嘴上漏風,說話沒個把門的,指不定在說點兒啥把唐驚鴻得罪了,挨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
唐驚鴻倒是沒有再回頭,一路自顧的走着,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牛猛講小翠的故事。
路上我時不時感覺不遠處有東西掠過,來回看看什麼也看不到。
牛猛估計是覺得沒意思,說了一會兒就不說了。
我們三個就這麼一路沉默到程府。
正陽街口,站着一個黑影,我這會兒沒喝酒,大晚上的也看不清。
不過估計是姚嘲媚,一般人大晚上誰來這兒。
唐驚鴻帶着我們倆剛走過去,就聽到姚嘲媚的聲音,“想不到你還真來?”
“怎麼?我不能來?”
“可以,我哪敢不讓你來啊。”
雖然看不清她們兩個的面容,不過說話都帶着一股火藥味兒。
我也不敢吭聲,生怕那句話說錯了,又挨一巴掌。
“進去吧,我已經派人在外面佈下了天羅地網,不會有人打擾。”姚嘲媚說完,我們四個人便進了程府。
來到偏院的水井旁,這裏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來的恐怖氛圍。
院內點着燈籠,除了土腥味之外,聞不到其他氣味。
姚嘲媚忽然開口,“這兩天剛得到線報,有人看見從程府出來的人,用推車將泥土運到涌泉湖倒掉,想必人還在下面。”
我想了一會兒,回她,“這是盜墓賊慣用的手法,通常情況下,挖出來的泥土都會找很隱祕的地方處理。這樣以來,別人就不知道他們挖了多深。
而且有些行家是可以根據挖出來泥土,判斷古墓的朝代。
我覺得他們應該知道我們要來。如果墓中有人的話,還是小心點兒好。我先下去找找看有沒有入口。”
姚嘲媚點頭同意,唐驚鴻也沒說什麼。我便讓牛猛幫忙在我身上捆好繩子,準備下井。
我朝井下看了看,黑漆漆的,便拿出酒葫蘆喝了幾口酒。
姚嘲媚忽然問我,“壯膽?”
“沒,我必須喝酒才能在夜間看見東西。”
“哦……倒是比南衙弱了許多。”
我無奈撇撇嘴,南衙確實比我強很多,他什麼都不用做,能直接在夜晚看見東西。
簡單活動了下身子骨,朝井內扔了塊石頭,估摸出井的深度,我便開始往下爬。
這口井有年頭了,是用青石砌的,井壁上留有下井的凹陷,攀爬起來倒也不難。
只需留意井壁上的青苔,注意打滑便可。
“九哥,沒事吧。”牛猛在上面喊話。
“沒事。”我大聲回他。
下井之前,我跟牛猛說好,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他就用力把我拽上去。
越靠下,越覺得寒冷,溫度有些不正常。
雖然這井不淺,可大夏天的,也不應該有這麼冷。
我朝下面看了看,倒映着月光的水面輕輕晃動,這次並沒有看見上次看見的慘白人臉。
即將接近水面時,右腳蹬空了。
我看了看,發現井壁接近水面的地方有一條通道,慢慢爬了下去。
這是一條青石砌築的通道,差不多一人高,四人寬,水面比地面要低一個臺階。
通道看起來有些年頭,兩旁的牆壁上隔一段距離還有油燈。
不遠處通道便朝右拐,看起來是有臺階朝下延伸。
“下來吧,有一條密道。”我衝上面喊。
過了一會兒,牛猛便下來了。我準備接他,誰知道他直接跳進了水裏。
“九哥,這水真冷啊。”牛猛說完打了個寒顫。
“你再泡會兒更冷。”我把牆壁上的油燈點亮,轉身準備幫牛猛拉上來。
這時候他已經爬上來一半了,只剩下右腿還在水裏,忽然間身子朝後一倒,撲通一聲便又掉進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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