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跟個智障一樣,說的話更是智障。還條件我們隨便開?我們要皇宮,你能給嗎?”牛猛瞪着眼睛問他。
方明皺起那張無賴的臉,問道:“你是?”
“殺豬的。”牛猛回道。
方明又看着我,“你隨從?”
“他是我朋友,另外我很不喜歡你說話的方式。你要是想娶誰,大可找媒婆過來說媒。像你這樣就像買賣一樣,誰會賣給你?”方明讓我有些不爽,我自然也不慣着他。
不過我一般不怎麼愛惹是生非,說話還是給他留了些面子。
方明倒也沒生氣,笑哈哈的回道:“看來你不知道我是誰。”
“哦?你是誰?”我問他。
“兵部尚書可是我親舅舅,當朝九千歲可是我乾爹。”方明說的洋洋得意,一臉欠打的樣子。
朝廷內有很多人都喜歡認魏忠賢當乾爹這件事我倒是聽南衙說過。
可實際上魏忠賢的大部分乾兒子都只是在他面前混個臉熟罷了,真正惹了事魏忠賢才懶得幫你。除非你找那些他的親信去說情。
而且想要成爲魏忠賢的親信,修養很重要。這個修養說的就是言談舉止。皇宮是個很注重言談舉止的地方,一個俗人是萬萬不可能入魏忠賢的法眼的。
不過也不排除那種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我以前問過南衙,魏忠賢這麼厲害,你怕他嗎?
南衙笑笑,怕?我南衙怕過誰?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這時候牛猛笑他,“兵部尚書是誰?魏忠賢又是誰?沒聽說過。”
方明的臉看起來明顯尷尬了一下,而後顯得有些憤怒,“大膽刁民,竟然出言不遜,辱沒九千歲,你不想活命了嗎?”
他這一嗓子,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畢竟這裏是天子腳下,醉仙樓的客人又大部分都是王子公孫這樣的貴客。真有辱沒九千歲這樣的人存在,他們巴不得抓住這樣一個機會,到魏忠賢面前邀功。
而且辱沒九千歲似乎真的是死罪……
我忽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真要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我微微皺眉,說道:“方公子說話可要注意,明明是你在污衊九千歲。”
“有意思,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人,你是頭一個。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姑娘留下,你帶着這個傻大個離開。要不然,誰都別想走。”
說實話,我以前見過的狂人不少,但是感覺這個人確實挺智障的,不知道他腦子裏在說什麼。
我正準備開口反駁他,牛猛便出手了。
站起來朝着方明的臉上,“啪”的一聲,一個嘴巴子甩了過去,“狗東西,嚇唬誰呢?”
方明整個人被打的後腿兩步,跌坐在地上,嘴角都溢出了血。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牛猛,申請憤怒,伸出手指指着牛猛,“你……你你……你敢打我?”
“滾,再亂說一句,老子打的你滿地找牙!”
“你……你給我等着!”方明咬牙切齒的走了。
我心裏面有些擔心,且不說魏忠賢是不是他乾爹,單單是兵部尚書是他舅舅,也不是好惹的。
這時候周圍有些人走了過來,開始跟我交談。
“兄臺,方明是出了名的無賴,你忍他一時便是,何必得罪他?”
“快快收拾東西離開吧,等他過來找不到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搖搖頭,“明明是他挑事在先,我爲何要忍?”
“兄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兵部尚書雖然也不怎麼喜歡他這個外甥,可畢竟是親外甥。他要是真惱起來,將你抓進大牢關上幾天,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挑事的人沒事,受害者反而要被抓進去坐牢?”
這時又有另一個人說話,“小兄弟,聽你說話的意思,像是頭一次來京城吧?如今這世道,誰還管你誰對誰錯?你只要有本事,做什麼都是對的。聽我一句勸,速速離開吧。”
“巧了,我兄長也是錦衣衛指揮使。”我回他們。既然他們想比背景,那就比唄,說的跟誰沒背景一樣。
他們幾個看起來有些疑惑,其中一人問我,“哦?那爲何你跟方明不認識?”
“我兄長乃是錦衣衛探靈司指揮使。”
不知道爲什麼,我剛說完,這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匆匆離開了。
牛猛也很納悶,問我,“九哥,南衙哥的名氣這麼大吧?光名號就把他們嚇走了。”
“我也不清楚,南衙倒是很少提過探靈司的事情。”我聳聳肩膀。
這時候唐驚鴻跟我說,“要不我們先出去暫時避避吧,初到京城,確實沒必要惹是生非,這樣會給你爺爺添麻煩的。”
溫柔一面的唐驚鴻就是心地善良。這要是換成高冷那個,估計當時就對方明動手了。
不過這次我不想忍讓,他方明算什麼東西,剛打我未來媳婦的主意。
我便告訴唐驚鴻不用擔心,這世上還是有王法的。
她點點頭,倒也沒再說什麼。
我們四個便繼續喫飯。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方明又來了。這次還帶了十幾個人,全部穿着錦衣衛的衣服。有一個看起來像是統領的人,直接走到我們面前,問方明,“是他們幾個嗎?”
“就是。”
“男的抓起來押進大牢,女的送到方大人府上。”
我皺起眉頭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王法了嗎?”
這統領冷笑一聲,“王法?我告訴你,在這裏,老子就是王法。”
我當時氣不過,拿起桌子上的碗就朝着頭領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統領被我砸的練退了好幾步,鮮血直流,倒在地上。
牛猛抄起板凳,又打翻好幾個。要是他帶着刀,估計非要砍他們幾個不可。
其他人估計是見我們倆挺厲害,一時之間不敢再動手。
方明看起來又惱又怒,“你好打的膽子,錦衣衛的人都敢打?這下你死定了,我們走!”
他說完,讓其他人擡着那個統領走了。
這時醉仙樓的掌櫃走了過來,輕嘆一聲,“九公子,你何必要跟這等小人計較。他就是帶人來嚇唬嚇唬,不敢真抓人的。這下可好,你動手打了錦衣衛的人,這官司喫定了。南大人跟魏忠賢的關係本就不怎麼好,你這不是給南大人添麻煩嗎?”
我其實想說,你還知道我是南正的孫子啊?剛剛你不過來阻攔,現在出事了說這種風涼話?
不過沒好意思說出口,便擺擺手,“掌櫃的就不要再管了,這種人不給他點兒教訓,以後豈不是要翻天了不成?”
掌櫃的又說他已經派人去通知我爺爺這裏發生的事情了,還告訴我我傷了錦衣衛的統領,指揮使肯定要過來。
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名叫徐天放。武功高強,心狠手辣,跟南衙的實力不上相下。
他和南衙經互相不對付,經常作對。
徐天放仗着魏忠賢在背後撐腰,無惡不作,經常羅織罪名。方明說的沒錯,在京城他們錦衣衛就是王法。或者說,魏忠賢就是王法。
掌櫃的還提到了我爺爺,說爺爺其實是爲皇帝做事,魏忠賢再怎麼有權有勢,眼中還是有皇帝。因此他也不敢對我爺爺怎麼樣。
至於其他的事情,掌櫃也沒多說。就是叮囑我,朝廷現在各方勢力複雜,在京城儘量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我不跟他講那麼多,我也沒那麼想法,什麼世界上沒有對錯。
我這個人特別耿直,我認爲是對的,就是對的,我認爲是錯的,就是錯的。
那個徐天放真要是敢爲了方明這樣的人出頭,我也不惜跟他正面剛上一波。
沒過多久,錦衣衛的人沒來,南衙倒是來了,這讓我很喫驚。
他不是在閉關嗎?出來了?
不過想來我們一路上趕路比較慢,走走停停,南衙就算早半個月比我到京城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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