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猛兩隻眼睛驚恐的睜開,嘴裏吐出黑血,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話,兩眼一閉,歪下了腦袋。
雖然我看到牛猛吐出黑血時,就已經明白了他已經中毒至深。
但是南衙這種做法,還事讓我覺得殘忍,畢竟牛猛跟了我這麼長時間。
“你幹什麼”我皺起眉頭問南衙。
南衙面無表情,將黑劍從牛猛體內拔出,把他平放在地上。
“他體內的墓藤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再不處理,會屍變的。”
“屍變”
“殭屍的一種吧,原本不存於在人界的東西,把他胸前的傷口開大一些。”
我看着牛猛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下不去手。”我搖了搖頭。
南衙輕嘆一聲,“九兒,人不能太心慈手軟,這會成爲弱點。”
說罷,拿出匕首,在牛猛身上的傷口上,又嘩啦了一下。
南衙又在牛猛的手腕上割了一下,流出來的全是黑血。
接着南衙把自己胳膊割破,把自己的血從牛猛的傷口處,滴進牛猛的體內。
血液碰到牛猛的內臟,發出滋滋的響聲,冒出陣陣黑煙,有一股很濃重的腥臭味。
等黑煙漸漸消散,南衙把包袱遞給我,說裏面有針線,讓我把牛猛的傷口給縫上。
我不敢猶豫,連忙爲牛猛縫合傷口。
縫好以後,我特意把了下牛猛的脈,雖然很微弱,但是總體來說沒有生命危險。
我跟南衙的血脈似乎對普通人也有作用。估計這纔是南衙敢直接刺牛猛的原因吧
雖然他這種做法我很不贊同,完全可以跟牛猛商量一下,換種他能接受的方式來啊。
“回去還得找師叔幫牛猛清除的體內的墓藤毒,我的血也只能壓制他一段時間。”南衙說完,讓牛猛靠在牆壁上坐起,自己坐到懸崖邊上抽菸。
“給,青銅棺裏面發現的。”我將那塊羊皮遞給南衙。
南衙接過羊皮看了一眼,用匕首把整塊羊皮切的粉碎,又點上火把,將碎掉的羊皮烤的不成樣子,然後把羊皮全部丟進了河裏。
我十分不解,問他,“扔了幹嗎來這裏不就是爲了這塊羊皮嗎”
南衙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腦袋,“記在腦子裏就行了,這種東西留下,只會引來殺身之禍。九兒,羊皮上的內容誰也不要告訴,包括爺爺。”
我點點頭,“上面寫的是起死回生和長生不老之術嗎”
“是,不過這羊皮僅僅只是個開始。天罡羅盤和五行彩盞相遇時,起死回生的道術便會重現世間。想要起死回生,必須找到七竅玲瓏心。
天書封神榜地書山海經人書生死簿,若想長生不老,需要找到生死簿。你知道羅剎女王的墓藏着什麼嗎”
“什麼”
“通往冥界的方法。羅剎通幽處,黃泉屍骨寒,說的就是前往冥界。”
“那殺害程府的人,就是爲了找天罡羅盤嘍”
南衙又抽了口煙,緩緩吐出,“差不多吧。”
“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殺害程府的人跟偷走五行彩盞的人是一夥人呢”
把我問的有點兒糊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程府一家子都是罪大惡極,也應該有官府去處理。
我爺爺說過,皇權就是人間的道,大明例律的制定,一方面是爲了維護皇權的統治,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百姓們安居樂業。
如果審判對錯成爲了個人的事情,那麼還要大明朝幹什麼
我很疑惑的看着南衙,微微搖頭,“我不太明白你問這句話的意思就算程府一家十惡不赦,也應該有官府管吧難道背後的真兇就是官府”
南衙皺起眉頭回我,“罷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說完,南衙將菸袋鍋的菸絲磕出來,收起了菸袋鍋。
他站起來看了躺在一旁的姚嘲媚一眼,眉頭又皺了起來,“你看過她身子了”
我很無奈的聳聳肩膀,“沒有辦法的事情,總歸還是要救人的。”
南衙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等她醒過來,可能會有些麻煩。”
“什麼麻煩”我連忙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兒女情長的瑣事。”
南衙這話說的我有點兒慌,要知道有一些姑娘是非常非常保守的。別說被人看了自己的身子,就算是你牽一下手什麼的,便會尋死覓活的讓你負責任。
如果是救命之恩什麼的,那更了不得了,甘願做牛做馬給你當小妾都不在話下。
偏偏我對姚嘲媚,這兩件事情都佔了。
她說那句等醒來以後一定會殺了我,肯定是氣話。
先不說她能不能殺掉我,反正南衙肯定會阻止的。
那麼,一般這種情況殺不了的話,我就得娶她。
其實我倒不是不介意娶姚嘲媚,也是個大美女嘛。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
問題就在於,這會牽扯到唐姑娘。姚嘲媚是大公主,如果要嫁給我,會不會要求必須做正房
但是,沐蓉已經答應,只要我們找回五行彩盞,就同意我和唐姑娘的婚事。
我也跟唐姑娘正式提過親,我們兩個屬於明媒正娶,從這個角度看,唐姑娘是正房纔對。
她們兩個又都是公主,萬一爲這事鬧的不合畢竟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南衙輕輕拍了下我腦袋,“想什麼呢”
我連忙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也沒那麼麻煩,無非就是再去妖界提一次親。至於做大做小這種問題,看你自己了。游過去吧,靠繩子估計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我沒有再去想姚嘲媚的事。
只見南衙在黑劍上綁了繩子,用力投擲到對岸,黑劍牢牢刺入牆壁,他便把繩子丟了過去。
這邊本來就有繩子,他揹着牛猛,我揹着姚嘲媚。
我們倆便順着繩子,下到黑河內。
遊過河的時候,我還很擔心,河內會不會再有怪物出現,不過也沒發生什麼事。
於是我們就按照原路返回,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回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