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老人這時咳嗽了兩聲,沙啞開口,伸出了一隻手。
司機連忙扶起老人,孟空注意到,老人伸出來的那隻手皮膚都已經成了青黑色,看上去很駭人。
“二爺!”吳老退到老人身旁,扶住了他另一隻手。
“小兄弟,你能看出我這病症?”老人面朝孟空,一邊咳嗽一邊問道。
“我說了,你這不是病。”孟空淡淡道。
“可有治好的希望?”老人語氣帶着希冀又問道。
這麼多年了,孟空是第一個真正說出他病症所在的人!
其實老人心裏知道自己這一身惡疾是怎麼染上的,他也知道孟空說的是實話,他這確實不能算是病了。
老人不懂孟空說的什麼陰邪纏身,他只知道自己中的,這是一種詛咒。
“治不了,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孟空揹負雙手道。
“唉,我何嘗不知……”老人嘆了一口氣,沉默了良久,才向吳老招呼道:“罷了,扶我回去吧……”
“二爺,那靈芝?”
“小兄弟說了,靈芝救不了我,走吧。”老人搖搖頭,在吳老和司機的攙扶下回到了車上。
孟空看着奔馳大g駛遠,目光微微閃爍着,有些猶豫。
他其實是能幫老人的,不說讓他完全恢復健康,但驅除體內陰氣,讓他多活幾年,還是能辦到的。
只不過孟空怕暴露了手段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上午平靜度過,孟空將剩下的茶壺、茶盞也都鐫刻了靈紋,在臨近中午時,齊東陽開車來找到了他。
“孟空,你不是要跟着去給柳老闆的長輩看病嗎?走吧!”一進書店門,齊東陽就喊道。
孟空早就準備好了,還早早就讓阿大去買了一副銀針備用,當下拿上針袋就和齊東陽上了車。
在齊東陽的保時捷後面,還跟着兩輛奧迪,坐着他從各大醫院起來的名醫。
車上,齊東陽一邊開車,一邊向孟空道:“孟空,你猜柳老闆說的那個長輩是誰?”
“誰?”孟空隨意問道。
“柳長恭,聽說過這個名字吧?”齊東陽說完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孟空,卻見孟空神色平淡,一點也不驚訝。
“聽說過,吳中商業奇人。”孟空點了點頭。
“你不驚訝?”齊東陽問道。
“這有什麼驚訝的?”孟空瞟了眼齊東陽。
“柳長恭當初生意做得可是比我家現在這規模還大,卻在鼎盛時期將所有產業全部捐了出去,做了慈善,這件事當時震驚了整個吳中市乃至江南地區,現在就要見到他本人了,你就一點也不激動嗎?”齊東陽問道。
孟空笑着搖了搖頭:“他這種事如果發生在上京,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只會讓人猜想他是得罪了誰。”
“呃……”齊東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兩人看問題的角度好像不太一樣。
車隊駛離市區,來到了城郊一座莊園,這莊園佔地二十畝,周圍環境清幽,倒是個修養的好地方。
進了莊園大門後,齊東陽的保時捷就被攔了下來,車輛最多開到這裏,剩下的路他們要步行走過去。
把車鑰匙丟給柳家的人去停車,齊東陽和孟空擡步向着別墅主屋走去。
在來之前他就和柳老闆通過電話了,知道應該去哪裏。
一衆被齊東陽請來的醫生跟在他們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當孟空和齊東陽來到別墅主屋的時候,主屋的客廳內已經坐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孟空昨日見過的吳晉和胡立丘。
“呵呵,齊少也來了,還帶來這麼多醫生,這是要在柳家開醫學交流會嗎?”吳晉一見齊東陽,就開口嘲諷道。
至於孟空,則被他無視了。
在他看來孟空不過就是齊東陽的一個小跟班。
一羣醫生聽到吳晉的話都把頭低了下去,他們知道現在別墅裏這些人沒一個是他們惹得起的,還是別說話最好。
“我帶來的都是吳中各大醫院最好的醫師,還有從江都請來的周永良教授,也已經在路上,最多半小時便可到這裏。”齊東陽瞥了一眼吳晉和胡立丘,輕哼一聲道。
周永良這個名字孟空聽着有些耳熟,稍一回想便想起來了,好像是省醫院的副院長,彭建當時那假靈芝的鑑定書上,籤的就是周永良的名字,沒想到齊東陽連他也請了。
“齊東陽,你當這是菜市場呢?帶這麼多人來?你覺得柳長恭柳老爺子能有那麼好的精力,讓你這些人挨個去檢查一遍嗎?”吳晉面露冷笑,目光很是不屑地掃過一衆醫生。
齊東陽表情一滯,他事先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哈哈,我看他請的這些人裏,也就省醫院的周永良有點希望,其他人就別去丟人現眼了,柳二爺得的可不是什麼小病,不是你們能檢查出來的。”坐在吳晉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譏笑道。
“你又是誰?”齊東陽皺眉看向中年男子。
“忘了給齊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省中醫協會的副會長嚴開倫神醫,我聽嚴神醫說你昨天還給他打電話請他幫忙了,只不過他沒有答應你,怎麼今天齊少你就不認識嚴神醫了?”吳晉冷笑道。
“嚴神醫的電話是我朋友給我的,我沒見過他自然不認識,這有什麼奇怪的?”齊東陽臉色沉了下來,他昨天專門調查過江南地區有哪些名醫,自然知道嚴開倫在江南醫學界有着怎樣的地位。
沒想到他拒絕了自己的邀請,轉身就和吳晉一起來了,這要是一會兒柳老爺子的病真被嚴開倫給治好了,那自己可就得和天逸荷說再見了呀!
齊東陽拿出手機,給周永良發了個短信過去,問他還有多久能到。
怎麼着也得搶在嚴開倫之前先去看看柳老爺子。
“別那麼緊張,有我呢。”孟空拍了拍齊東陽的肩,看着二樓方向,神色古怪道:“說不定這位柳老爺子,我之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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