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帝辛嘴角帶着一絲莫名的笑容。
第二日,衆臣紛紛醒來,畢竟是洪荒世界,哪怕是普通人經過靈氣滋養都有幾分不俗的功力,這些臣子實力也更加強大,在殿外休息一晚,臉上絲毫不見頹色。
宮人已經開始準備早食,使用剛磨出來的麥粉製作的包子,如果是平時,碰到這麼新奇的食物,衆人說不得還會詢問,但今天幾乎所有人心裏都沉甸甸的。
衆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夠嗅到空氣中存在的那一縷血腥味,而那血腥味,也是從昨天安置羊的空間傳來。
很快,宮人就把昨天的十頭母羊帶了出來,其他九頭依舊神采奕奕,腹部微鼓,唯一一頭,腹部縮小,尾部還帶着血跡。
“稟告大王,麝香的確有促使孕者早產滑胎的效果。”惠仁在下方恭敬說道,而帝辛身上的氣勢已經爆發出來,哪怕並沒有針對衆人,衆人依舊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心中驚訝的同時也產生了些許恐懼。
曾經的帝辛,絕對沒有這麼強!
“諸位卿家認爲,罪臣伯邑考應如何處置?”
“當殺!”今早才趕來的比干率先表明自己的意見。
“當殺!”商容緊跟比干的步伐,他和帝辛之爭是商朝貴族和王權的鬥爭,但不管怎麼說,都輪不到外人插手!
“伯邑考獻麝香謀害大王,此罪萬死難逃其咎,但伯邑考畢竟是西伯侯之子,會不會也不知道此事?”費仲小心翼翼的說道,沒人想到,作爲帝辛的寵臣,他在這個時候居然敢幫伯邑考說話,就連商容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敢這樣說話,豈不是在找死?
果不其然,帝辛冷冷的看了費仲一眼,直接道:“費仲殿前失儀,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大王!大王不要啊!”費仲想要求饒,卻不敢掙扎宮人,最後只能被宮人拖到一旁,開始施刑,啪啪啪的聲音和費仲的慘叫混雜在一起,讓無數人心生寒意。
連帝辛的寵臣費仲都被打了,這下子所有人都能看出帝辛要殺伯邑考的決心了,和西伯侯交好的大臣心中嘆了口氣,隨後上前一步,請求帝辛誅殺罪臣伯邑考!
“傳孤旨意,將伯邑考還有西岐使者全部帶到菜市口問斬!若有人敢阻攔,定殺不赦!”
“諾!”黃飛虎抱拳領命。
宮殿內,當黃飛虎帶着大批士兵衝進來時,伯邑考就知道自己逃不過一死了。
伯邑考渾身一震,喃喃自語:“怎麼可能,父親曾經給我批過命,說我是紫薇帝星,未來的人王,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裏?”
“哼!什麼紫薇帝星,大王乃人族之王,豈是區區星神可以定的?”黃飛虎冷笑道,心中對伯邑考更多了幾分輕視,本以爲是個翩翩公子,沒想到居然是個傻子,我人族的大王,何時輪到上天來定?
不僅是伯邑考,還有驛館內的西岐使者,統統被帶到了菜市口,黃飛虎宣佈伯邑考的罪行之後,不少商人就忍不住開罵。
“都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
“聽說他還是西伯侯的兒子,教出這樣的兒子,西伯侯怕是也不怎麼樣。”
罵了一會,有人更是拿起爛菜葉向伯邑考等人扔去,不一會就把這些人打的渾身狼狽,就連行刑的人都下意識拉開了距離。
但或許是運氣,伯邑考位於中間,沒有被任何東西砸到,但那股味道也讓自小享受優待的伯邑考有些受不了。
“時辰到,開始行刑。”黃飛虎擡頭看了一眼時辰,對着劊子手點了點頭。
劊子手上前,手中提着磨的精光的大刀,總共有十多個人,他要從左到右一個一個的砍過去,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難題,平日裏的工作量可沒有這麼大。
“黃泉路上一路走好,可別怪罪小人,小人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劊子手低聲喃喃,隨後揮刀砍下。
一顆人頭落下,雙眼還瞪得老大,讓人不寒而慄,周圍的百姓也被嚇退一步。
第二個、第三個……最終,來到了伯邑考面前。
伯邑考一直閉着眼睛,他怕他睜開眼看到其他人的屍體會忍不住丟臉,他是西伯侯之子,哪怕死,也決不能給父親抹黑。
“住手!”
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劊子手當即被擊飛,下一秒,黑影裹住伯邑考準備離開。
“大膽妖怪,敢在此地放肆!”黃飛虎一聲咆哮,拔箭射出。
箭矢穿透黑影,落到了樹上,黑影彷彿毫無影響,繼續逃跑。
在普通人觀測不到的世界,朝歌城上的氣運匯聚成一頭金鳳,朝着黑影一腳踩下。
“有妖仙潛入朝歌作亂!”比干擡起頭,看向了黑影的方向。
“若讓爾等安然離去,我大商顏面何存?”
比干胸中,七竅玲瓏心開始跳動,屬於大商的氣運在他的調動下形成天羅地網,攔在了朝歌四周。
黑影硬抗了國運一擊,終於消失,暴露出其中的存在,是一名有着邪魅容貌的中年男子。
“子虛!怎麼會是你?”看到此人,伯邑考渾身一震,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和他以琴相交的友人居然是一個妖怪,這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咳咳,姬考,我本是千年狐狸得道,之前與你以琴交友,引爲知己,如今知道你落難,特前來營救。”子虛吐出一口血,解釋道。
“快追!他們就在前面!”
身後,殷商的士兵已經追來,伯邑考和子虛不敢再耽擱時間,當即起身逃跑。
雖然被破了法術,但畢竟是妖王,子虛依舊帶着伯邑考一直逃到了朝歌城外。
“接下來就需要你自己離開了,這裏佈下了天羅地網,專門針對我,如果不分開,我和你都逃不掉。”
停在城外,子虛突然停下來說道。
“那麼子虛兄還請保重。”伯邑考已經冷靜下來,鄭重的向子虛行了一禮。
子虛點了點頭,目送伯邑考離開,轉身,朝着朝歌走去。
他其實沒說真話,他和伯邑考兩者只能逃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