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整理了一下鬆散的頭髮,復又坐下,杯裏的咖啡已經冷卻,她又去點餐檯點了一杯,裏面放了倆勺糖,要了一個紅絲絨蛋糕。
少頃,服務姐端來重新冒着熱氣的咖啡,原先那杯冷卻的咖啡被順手倒入了池裏,黎諾言意有所指:“何不放棄過去所點的呢”
寧葉擡了擡眼,溫和的回他:“既然是不對的就得倒掉,不分什麼先來後到。”
黎諾言明白寧葉怕是聽懂了她的話,但既然她都這麼了,也不好再下去,只好轉移話題:“那你和秦問如何了既然沒離婚,現在又是怎樣”
長久的沉默,寧葉移開了眼睛,舀了一勺蛋糕,這纔開口:“也沒什麼,你別問這麼多。”
“好吧。”黎諾言苦笑,但他顯然是不想停止這個話題的,他想趁着這個機會讓寧葉和秦問徹底破裂,自己纔有機可乘,但是不能這麼心急。
他和寧葉又扯了兩句,等寧葉明顯放鬆警惕願意和他聊其他的時候黎諾言才半開玩笑似的道:“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你很好啊。”寧葉躲躲閃閃的回了一句,一看就是口不對心。
但黎諾言也沒想着揭穿,只是繼續追問:“那我很好,你怎麼不試試和我在一起呢”
“我已經有老公了,不能和你在一起。”寧葉顯然是還沒有猜到黎諾言話裏的深層意思,傻乎乎的被帶入了全套。
此時正是中午,陽光慢慢鋪撒在格子桌布和桌旁的一束鈴蘭上面,還有兩饒側臉,寧葉原本深棕的頭髮也被透成了金黃,瞳孔像是太陽一般閃耀,進來的人們帶來了一陣風,將寧葉前額的髮絲微微吹了起來,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一切都是那樣恰如其分。
黎諾言被這副模樣給鎮住了,連接下來的臺詞也忘了,慢慢地伸出手覆蓋住寧葉的眼睛,輕如絨毛的眼睫毛就在手心裏刮擦,寧葉有些不解:“你在做什麼”
黎諾言猛然驚醒,縮回手指:“沒什麼,看你眼睛似乎沾了一些東西,幫你抹掉。”
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聲音慢慢提高像是爲了彌補自己大如擂鼓的心跳,話又再重複了一遍,好像是在掩飾些什麼:“對,你眼皮子沾了一些灰。”
寧葉摸了摸眼睛,沒有明白黎諾言的話,但還是真誠的感謝:“那還是謝謝你了。”
黎諾言在心裏暗罵自己被鬼迷了心竅,又想起自己找她的原意:“你和秦問在一起真的開心嗎”
寧葉本來還和他聊的挺開心,見他又提起了秦問不悅:“能不能換個話題,不然我走了。”
黎諾言裝出副苦惱的樣子,真誠的盯着寧葉:“但我是真心爲你着想啊。”
她皺了皺眉頭,直接拎包走了,招呼都沒打一聲,黎諾言像是早就想到寧葉會這麼做,坐在座位上短促的笑了兩聲就提腳追了上去。
寧葉走到路邊準備邀一輛出租車,就被人從後面扯住,猝不及防的跌入那人懷裏,那人身上還有咖啡廳裏獨特的咖啡香氣,讓寧葉一下子就知道來人正是黎諾言。
她掙脫開來,死死的盯着黎諾言:“你還想要做什麼”
黎諾言冷着一張臉:“你跑什麼”
“我跑什麼”寧葉冷笑,雙手合抱在胸前,不屑的擡頭看着黎諾言:“我跑什麼,還不是你老是提起讓人不快的話題。”
“你和我上車,我們車上聊。”黎諾言伸手拽住寧葉,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寧葉皺着眉頭甩了兩下手,看甩不掉只能不耐煩的問黎諾言:“你想要和我些什麼我不清楚,麻煩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回家,你回什麼家。”黎諾言突然就笑了,慢慢湊到寧葉耳朵邊去:“你倒是心寬的很,就不知道你那秦問是怎樣想你回家的事情了。“
“你”寧葉氣的話都不出來,就被黎諾言推進了車子裏,黎諾言關上車門,呼嘯而去。
而另一頭的道路上站着的就是秦隱眉,秦隱眉與自己好友正在逛街,眼睛一瞥就看見寧葉與黎諾言從咖啡廳裏走出來,兩人情侶吵架似的,寧葉在前面鬧脾氣,而黎諾言就在後面追。
看完了全程,直到黎諾言將寧葉塞進車裏兩人一起離開時,秦隱眉也沒回過神來,好友看她站在路邊愣了神的樣子忍不住像視線所及處看過去,那裏空空如也,只有一家門半遮半掩的咖啡廳。
好友忍不住發問:”你往那邊看些什麼”
“沒看什麼。”秦隱眉連忙驚醒過來,恍惚的搖了搖頭:“我們趕快去阿濤那裏吧,他不是約我們一起去喫飯”
好友瞬間就忘了這事,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去,好友一直喋喋不休問着秦問:“秦問現在怎麼樣啊,我昨還看到了他的報道,好帥啊。”
秦隱眉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擺擺手:“他有什麼好的,別提了。”
好友看她一臉不耐煩,心裏明白秦隱眉可能不想提起秦問,於是機智的轉移話題:“那你看了今年新款的那個限量款包包嗎,我已經......”
提到包包,秦隱眉興趣大了起來,和好友聊起了,不一會兒就到了金盛酒店,是酒店,但裏面萬物俱全,四樓以下對所有人開放,而以上則是需要vip卡。
秦隱眉口裏的阿濤指的是陳家公子陳濤,平日裏就愛糾集一些冉處花酒地不務正業,雖然家裏人都對他很失望,但陳濤是陳家唯一的男丁,只能慢慢供在手裏,祈求有一能夠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