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玉梳逍遙傳 >第十章 夜明珠
    若初瞟了那珠花一眼,接過來就走,“既已物歸原主,還請公子儘快離去。今日之事,還請公子莫要介懷。”言畢,也不管他背後的種種,匆匆離開。

    在她看來,這老掉牙的送還釵環的故事實在無趣,說什麼要還釵,也不知道這釵真是她掉的,還是他以別的渠道弄來的。想要靠這個接近逍遙閣的大小姐,想得太簡單了。你願意攀扯,本姑娘可沒心思陪你玩。

    不出所料,這珠花上少一枚珍貴的東海明珠,想來是被這個人偷偷藏下了。

    若初恨恨忍下,如果上門討要,就是讓所有人知道了他們私相授受,那父親還不給氣死。一枚珠花,大不了不要了。在這古代,名聲最重要!

    過後的幾天,慕容峯他們天天與留宿的賓客談天說地,若初只能無聊窩在後院賞花習字。

    慕容峯喝着小酒,哼着小曲顫顫巍巍地拿起她剛剛臨摹的字帖,眯着眼睛道,“初兒啊,爲父這幾日都快被那些賓客煩死了,你倒還有心思在此安靜臨帖。不是前幾日幹了壞事,才突然變乖吧!”

    若初心頭一跳,私下動用機關確實瞞不過他,卻打死不承認道,“誰說啊,不是我!”

    慕容峯舉杯逍遙,一飲而盡,“行了,在義父面前就不要裝了,我又不是你父親那老古董臭脾氣。”

    她忙拉住義父的胳膊可憐巴巴道,“父親也知道了,他還生我氣嗎?”

    慕容峯眉頭一挑,“你說呢?”

    “哎呀,”她氣呼呼地奪過他即將入口的酒壺,“你怎麼能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呢。他要是知道了,非打斷我的腿!都怪那個,那個,那個駙馬帶來的人!”

    “哦!”慕容峯一臉疑惑,卻佯裝知曉一切,“那個常德。”

    “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弄到我的珠花,還就還吧,還非要跟到後院,你說我能不動用機關教訓他嘛!也是他活該,那個首鼠兩端的模樣,一看就宵小之徒不懷好意,”

    若初把珠花捧給他,“義父,你看看,這就是他還我的珠花。你送我的那枚東海明珠被他昧下了,我都沒敢找他討要。”

    一語未了,常德慌慌張張闖進來施禮,“慕容閣主,大小姐,在下失禮。但在下並不知曉大小姐的珠花上有東海明珠,在下撿起來的時候,明珠確實不在啊。”

    若初低頭一看,卻見他滿臉青紅的圓點,外加逍遙閣獨門祕方藥膏,顏色紅腫帶綠,像被馬蜂哲的滿頭包,不禁捂嘴偷笑,而後勉強調整情緒,躲在慕容峯身後,“義父,你看,這人怎麼偷聽我們說話!”

    他趕忙再施禮,“在下並非有意偷聽,實在是閣主……”

    慕容峯笑笑,“好了初兒,你把人家傷成這個樣子,要人家怎麼見人。還不得爲父替你治傷善後,否則要你父親知道了,看你怎麼辦!來者都是逍遙閣的貴客,不許胡鬧!”

    常德也趕忙道,“多謝閣主,確實是在下行爲有失。大小姐,在下以人格擔保,確實沒拿小姐的東海明珠,若小姐不信,可以馬上搜身,若搜出,聽憑小姐處置。”

    若初無聊倦懶地瞅了他一眼,“好了,我信你了。”瞥見慕容峯一臉教訓,又不情不願上前對他施禮,“是若初任性妄爲傷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他趕忙再施禮,而後匆匆離去。

    慕容峯迷醉雙眼,握着那珠花大笑,“竟然還有這個事,我竟不知道。”

    “啊,”

    他滇着酒壺,看好戲一般道,“我剛剛還以爲你是壽辰那日擊鞀演唱,拋頭露面的事想求我給你父親說情,原來還有私相授受這回事。原來他臉上的傷是你弄的,怪不得怎麼問都不說。可畢竟是在逍遙閣傷到的,還傷了臉,我只能請他到後堂治傷啊。”

    若初氣得一錘他的胳膊,“你詐我,我不理你了!”

    幾日後,常德傷勢痊癒,便跟駙馬離開縹緲峯,臨行又特意找到若初,再次賭咒發誓沒有偷她的明珠。

    若初只敷衍地點頭說相信他。

    他略有失望,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大小姐,在下不會讓小姐失去心愛的明珠的。”

    若初也沒怎麼在意,隨意向他招手告辭。

    不想,半個月後,就收到他的來信。信中竟藏着一枚鵪鶉蛋大小的夜明珠,而且言辭滿心慚愧,“小姐恕罪,在下聽聞小姐丟失明珠,在縹緲峯那幾日遍尋無果。可明珠畢竟是在下弄丟的,不敢令小姐蒙受損失,故將此明珠賠還小姐,還望小姐莫要嫌棄!”

    若初捧着那枚世間罕見的夜明珠,喜不自勝,日夜把玩,樂此不疲,心中對慕容峯感嘆,“看這人腦筋不怎麼靈光,心腸倒是實誠。”

    慕容峯眉頭一挑,“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明珠找到了?”

    若初呵呵點頭,“早找到了,在我房裏找到的。是我錯怪他了。”

    “哦,”慕容峯長嘆一聲,“女人果然不講理,早就找到了,卻不早說,就爲白拿人家這顆夜明珠啊。”

    若初嗤之以鼻,“我又沒讓他賠!”

    之後,除了那顆夜明珠,若初幾乎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陳王府見到他,而他竟然是當今皇帝第三子——韓王趙元侃。

    乍然見面,若初雖震驚他的身份,但想起他是駙馬好友,便也很快接受這個事實。

    可韓王趙元侃卻是意外有餘,驚喜不足,整個一錯失愛人變嫂子的人間悲劇。

    他抱着酒壺關在韓王府中,悲憤痛飲,任誰來勸都不聽,一見到珠子類的東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踹翻滿地,然後東倒西歪地窩在珠上,鼾聲如雷,也是扎心。

    若初給家人寫了一封信,說自己在外濟世懸壺,讓他們不要擔心。

    爲保妥當,她特意讓芸香帶去汴京醉仙樓給徐老闆,“你就說是張神醫請他幫忙帶信,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

    徐老闆是逍遙閣在生意經上教出的得意門生之一,身在汴京,請他送信,最合適不過。

    芸香答應而去。

    夜晚,陳王忽然探問,“你認識醉仙樓的徐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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