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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鵲橋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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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長安在馬車裏整理着自己紛亂的心緒,安撫着跳得着急的小心臟,燕清嵐如斯淡雅的氣質,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謝長安只怕燕清嵐遲早會看出破綻,而自己卻傾心於他,到那時不知將會是何重場面?

    謝長安低垂着眼眸,情緒隨着馬車顛簸着,還未做好決定,車伕就說到了地方。

    燕清嵐長身玉立,脣角含笑,在馬車外等着“謝長寧”。

    丫鬟掀開藏青色的車簾,謝長安擡眼便見丰神俊朗的燕清嵐正眉眼帶笑地望向自己,一時間不禁臉紅耳赤,心跳不小心漏了一拍……

    二人皆是白衣勝雪,並肩而立,畫面說不出的和諧美好,一旁的丫鬟僕從暗歎好一雙璧人。

    一彎月兒懸掛蒼穹,繁星相隨,晚風輕拂,說不出的愜意自在,因着這大好光景,緊繃着的二人,不禁放鬆了幾分。

    “謝姑娘,今夜月色不錯,你可喜歡?”

    謝長安擡頭,隔着白紗,爲天上的彎月增添了幾分神祕感,繁星點綴,本該漆黑的夜看着也熱鬧了幾分。謝長安帶着幾分愉悅的道:“自是喜歡,我已許久未賞過月了。”

    “若謝小姐願意,燕某願常邀謝小姐賞月。”說着,燕清嵐的耳根都紅了。

    謝長安心頭小鹿亂撞,不知該如何作答,一時間竟僵住了,燕清嵐見狀,暗罵自己孟浪,怕是唐突了佳人。半晌,謝長安細弱蚊聲道:“燕世子有心了,小女子自當恭敬不如從命。”謝長安遵從本心,羞澀不已。

    聞言,燕清嵐欣喜不已,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情難自禁地笑着。

    謝長安見着燕清嵐喜不自禁的模樣,嘴角不禁噙了笑,暗想:若是讓旁人看到燕清嵐這副呆樣,是否會大喫一驚?

    往來皆是有情人,不知不覺,二人走到了鵲橋。

    不經意間,燕清嵐想起無意間看到的傳說,便向謝長安娓娓道來:“相傳,今日可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不知多久以前,七仙女貪玩私自下凡,遇到了牛郎,不知不覺中二人情投意合,以天地爲媒結爲夫妻,婚後二人男耕女織,過着神仙美眷的日子……”

    燕清嵐側身看了謝長安一眼,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玉皇大帝發現小七私自下凡,並自降身份和凡人結爲夫妻,玉皇大帝大發雷霆,派出天兵天將將小七帶回了天庭,小七回到天庭因思念牛郎日漸消瘦,在凡間的牛郎亦是,王母娘娘被二人的愛情所感動,就特別恩准他們在七月初七晚上在鵲橋相會。”

    燕清嵐侃侃而談,謝長安側耳聆聽,這牛郎織女的故事她早先已有耳聞,只是從燕清嵐口中聽到,又是另一番感覺,讓她不由得爲相戀而不得相守的牛郎織女惋惜,好似自言自語道:“若小七是個凡人該多好?牛郎織女也能有個圓滿結局了!”謝長安心有所感,有時,命運就是這般愛捉弄人,偏生要讓人無法得償所願,這世間纔會有這許多的癡男怨女。

    燕清嵐暗念“謝長寧”心善,卻仍說出自己的見解:“或許,正因爲小七是仙女,卻仍不顧一切地去追求愛情,大概是這矢志不渝的勇氣才讓這段佳話流傳至今……”

    燕清嵐脣角微揚,他心中期盼這般至死不渝的愛情,只要真心相愛,即便千難萬阻,他也願意爲她,千千萬萬遍!

    謝長安一時心緒難平,倘若是她,她是否有勇氣去追逐屬於自己幸福?

    忽而聞見人聲鼎沸,謝長安不禁好奇,燕清嵐彷彿聽到謝長安的心聲,說道:“謝小姐,前邊好生熱鬧……”

    謝長安樂意之至,二人並肩走去。

    想來這便是乞巧節的主場了,沿街不少姑娘們正穿針引線在比‘巧’,還有的姑娘們做了些小物件在賽巧,自是免不了販賣河燈的商販……一時間,好不熱鬧!

    謝長安新奇,一時看得眼花繚亂,不由得隨着人潮移動,全然忘卻了燕清嵐的存在,兩個丫鬟拼命穿過人羣想走到謝長安的身後,奈何實在是擁擠非常……

    燕清嵐一個不注意,只能眼看着謝長安越走越遠,一時心焦如焚,失聲喊道:“長寧……”

    莫說人聲鼎沸,謝長安定是聽不見,即便聽見了,她大概仍未有長寧便是自己的意識。謝長安仍揣着好奇心欣賞着新奇玩意,忽然,她只覺得被人推了一下,一時身子不大穩當,一個踉蹌撞到了身後的人,自己跌倒在地,面紗也掉落在一旁。

    撞到謝長安的人轉身想向謝長安道歉,不曾想卻看到謝長安面紗之下驚爲天人的容貌,膚如凝脂,瓊鼻小嘴,雙眸似有瀲灩風情……一時竟看呆了去,道歉的話也忘了說。

    謝長安擡眼便見着一位身着藍衣的公子盯着自己看,不禁惱怒,回瞪了一眼,拾起面紗重新將自己的美貌藏於面紗之後。

    藍衣公子猛然間清醒,自覺唐突了佳人,正要對着謝長安作揖道歉,落後的燕清嵐疾步走了上來,二話不說地謝長安藏到自己的身後,防備地盯着那藍衣公子。他只怪自己彼時一不留神,竟落在了她的後頭,方纔他便望見那人將她撞倒在地,此時的燕清嵐不禁有些惱火。

    謝長安順從地躲在了燕清嵐的身後,享受着燕清嵐的保護。燕清嵐用他那雙深不見底眸子緊盯着藍衣公子,淡漠道:“這位公子,走路還是小心些吧!”燕清嵐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清冷的眸子滿是敵意,一向溫和的眉目之間竟凌厲了幾分。是在警告,又是在宣告主權!

    謝長安輕笑,都道燕清嵐溫潤如玉,不曾想也有這般咄咄逼人的時候……一時心有悸動,燕清嵐,確是良人,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兩人?

    藍衣公子豈會不明白,心有遺憾,仍笑着道:“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公子多多包涵……”話落,心存僥倖般再次望向謝長安,得此佳人相伴,豈不是人間美事?可惜……

    這會垂柳二人也跟了上來,緊張地打量着自家小姐,看是否有何不妥,燕清嵐眸光清冷地掃了一眼垂柳二人,開口道:“護着你家小姐到人少的地方去吧!”

    “謝小姐,可還好?”燕清嵐薄脣緊抿,眉毛緊蹙,言語裏盡是關心和緊張,他眼見着剛纔那人將她撞倒在地,想必是疼得緊……是自己大意了!

    “無礙,世子不必掛心。”燕清嵐言語間的暖意使得謝長安心頭一暖,生出了不想讓他擔心的心思,悄然將擦傷了的手稍微握緊了些,“方纔多謝世子了……”

    謝長安本是習武之人,對這程度的小傷本是不在意的,可當她見着燕清嵐這般在意着她,她不覺有些莫名的歡喜,還未曾有男人像他這般緊張、愛護她。自小,若是跌倒,祖母便要求她自個兒爬起來;若是不小心受了傷,祖母便要求她忍着痛,不許哭。一路成長,一路堅韌,謝長安從不知被人用心愛護是這般感受!

    此時的她,不禁開始有些感激祖母和榮安候了,只是,這般好的男子,她是否有這個福分與他攜手共度一生?

    燕清嵐聞言,未見笑意道:“謝姑娘客氣了,是燕某照顧不周!”

    謝長安自知燕清嵐還在爲方纔的事自責,忙分散注意力道:“我聽聞,每逢乞巧節,便有許多有情人在河邊放着河燈,如此,我們便過去瞧瞧吧?”

    燕清嵐自是不會拒絕,回頭他還要給“謝長寧”一個驚喜呢!當先在前頭引着路,還不忘盯着垂柳二人好生看着“謝長寧”。望着前邊清雋的身影,謝長安自是感動,不自覺間悄然向燕清嵐打開了心扉。

    不多時,燕清嵐便帶着謝長安穿過擁擠地人潮,好生不易地來到了河邊,打眼一看,皆是成雙成對的有情人,有些在旁竊竊私語,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羞澀;有些在許着願,大抵是祈禱着姻緣美滿;還有些則是在目送着河燈,想着,這河燈是否會將他們的美好心願傳達到月老的耳中?

    謝長安望着河裏星星點點燈火,河燈的樣式繁雜,卻都好看得緊,不由得心生歡喜,想到今日出來她並未備着河燈,一時也有些遺憾,若是能和燕清嵐放上一盞河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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