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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壽宴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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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疾不徐,謝長安每日按部就班,女紅、識文斷字等倒是頗有成效,尤其是謝長安將謝長寧的筆跡已模仿得近乎完美,只唯獨琴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如今仍不盡如人意,謝長安暗自着急,只能愈發勤勉,女師看着不免心疼。

    這日,林氏正與謝長安用着晚膳,說道:“寧兒,昨兒娘聽說,太后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大宴羣臣,太后又是極喜歡年輕孩子的,少不得會將你們召進宮熱鬧熱鬧,寧兒你要做好準備……”

    往年太后過壽,皇帝知道太后喜歡年輕孩子,便將五品以上官員的子女們招進宮中同宴,也似有讓年輕一代想看的意思。本朝很少盲婚啞嫁,雙方父母有意都會安排子女尋時機見上一面,相互中意才訂下婚約,因而此舉並不違理。

    謝長安蹙眉道:“母親,我能否不去參加壽宴?母親,您也知道,皇后壽宴時姐姐以一曲《雲臺調》名動京城,此番我若去了,少不得讓我撫琴助興,可是如今我這琴藝着實上不得檯面……”

    “寧兒,若無要緊的事,此事定是推拖不得的,你也知欺君之罪乃是死罪……這可如何是好?寧兒……母親這就去和老祖宗商量!唉,這可怎麼辦……”說着,林氏就要往上房去,謝長安急忙跟上。

    謝老太太知道林氏和謝長安的來意後,思索了一番道:“既如此,若是你的手傷了,自然不能撫琴了……”

    林氏登時明白謝老太太的言外之意,擔心地看向謝長安,我可憐的安兒,怕是又要受苦了……一時竟紅了眼眶。

    “祖母,孫女明白了……”好似又想起了什麼,“祖母,若是太后非要我獻藝不可,那孫女自當如何?”謝長安心內擔憂,只恨從前的自己除了舞刀弄劍,竟無一長處!

    “寧兒,你不能什麼事情都指望着祖母,壽宴時會發生何事無人能預料,到時祖母並不在你身側,你須得靠着自己。”謝老太太抿了茶,接着道:“離太后壽宴還有幾日,你仔細思量,祖母乏了……”謝長安要走的路還遠,以後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聞言,林氏和謝長安知趣地退了下去,林氏心裏暗怪謝老太太不近人情。謝長安似是看出林氏心中所想,輕聲道:“母親,祖母年紀大了,我們去勞煩她老人家,本是我們的不是……祖母說的對,我若是過於依賴她,壽宴之時怕是難以應付了。”

    聞言,林氏自覺羞愧,謝長安竟比自己看得透徹,尷尬道:“寧兒,娘也是心急……不過,老祖宗如何做,都是有思量的,只要寧兒你心裏有底,娘便也不擔心了!”

    一夜無話。

    翌日,榮安候下了早朝便向謝長安知會道:“安兒,三日後,皇上爲太后做壽,朝內五品以上官員的子女都要前去賀壽,你且準備一番吧!”謝長安面無異色地應下了。

    不多時,竹意院傳來消息說是謝長安修習女紅時不小心傷了手,榮安候聞言眉頭微皺,看向一旁似早有意料的林氏問道:“寧兒這是故意的?這是爲何?”

    “老爺,太后壽宴,寧兒斷然是不能撫琴的,除了這法子,別無他法……我還是去看看寧兒的手傷得如何……這孩子心狠,不知這會下了多重的手!”林氏對此前謝長安自殘的事情仍心有餘悸。

    這會謝長寧傷的還是左手,對外一致說道謝長寧是爲了給燕清嵐做荷包纔不小心傷了手,這般,應該無人會懷疑,畢竟二人已經定親,互贈些小物件也無傷大雅。

    因着早有準備,這會兒謝長安的手已經包紮好了,林氏只見纏着紗布的左手,擔憂道:“寧兒,怎這般不小心?傷得如何,可還疼?”林氏倒不全是做戲,擔憂亦是真的。

    “母親,只是小傷沒有大礙的,只是這幾日怕是撫不了琴了……”謝長安黯然神傷。

    林氏嗔怪道:“傷好了你何時想撫琴就何時撫琴,如今且安生養着吧!”

    謝長安爲燕清嵐繡荷包傷了手的事,不知怎的就傳到燕清嵐耳朵裏了,燕清嵐登時喜憂參半,“謝長寧”爲他繡荷包他自是欣喜,可卻傷了手,這就得不償失了。也不知長寧的手傷得如何,燕清嵐不免擔憂,當即寫了信讓李才福上榮安侯府慰問,一併帶了些藥材。

    蕭鈺得了消息急得上躥下跳,纏着蕭元道:“大哥,長安傷了手,你就讓太醫去給長安瞧瞧嘛!大哥,鈺兒知道你最好了……”

    蕭元無奈道:“鈺兒,謝長安傷了手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勞煩太醫……”

    蕭鈺不依不饒道:“大哥,不讓太醫去,那你帶我去看長安,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長安了……”說着,委屈不已。之前即便是見到謝長安,謝長安也不怎麼理會他,反而是那燕世子好言勸慰着自己,還叮囑自己早些回家,這讓蕭鈺越發的自卑,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見謝長安……

    “鈺兒,三日後便是皇祖母壽宴,屆時你便能看見謝長安了,今日就不去了,不然別人會誤會謝長安的,你可願意聽別人說謝長安壞話?”

    蕭鈺雖心有不甘,仍以謝長安爲重,悶聲道:“那今日便不去了……”見蕭鈺終於安分了下來,蕭元長出一口氣,只是心內暗自思忖着:這謝長安怎麼好端端的傷了手,皇祖母的壽宴就快到了,這般巧……

    這廂謝長安見燕清嵐派人來慰問,心裏歡喜,手上的疼痛不覺減弱了幾分。看了燕清嵐的信,謝長安心血來潮想給燕清嵐回信,便讓青霜研磨。這是謝長安第一次給燕清嵐回信,一時不知該從何寫起,青霜見小姐一副不知從何下筆的模樣,笑道:“小姐,您若不知如何寫,就照着燕世子的信寫吧!”

    謝長安讚許地看了青霜一眼,照着燕世子的來信就要下筆,不知爲何又頓住了,思來想去,還是隻寫了自己的手傷無甚大礙,讓燕清嵐無須擔心,另外便是三日後太后的壽宴二人就能再相見了……落了款,謝長安將信仔細地看了一遍,才如釋重負地交給青霜。

    謝長安將燕清嵐的信又仔細看了一遍,纔不舍地收進木匣子裏。燕清嵐的來信,謝長安都將其小心的存放了起來,每當迷茫、痛苦、疲憊不堪的時候,謝長安便一遍遍地看着這些書信,清雋剛勁的字體,愛意滿滿的字裏行間,總能給予謝長安安定的力量,讓她堅韌地向燕清嵐靠近着……謝長安不禁恍惚,若是以前的謝長安,怎會在意這些兒女情長?罷了罷了,往事如煙,多思無益!

    燕清嵐接過謝長安的來信,萬分意外地問道:“阿福,這是長安與我的回信?”燕清嵐不可置信,他還從未收到謝長安的回信。李才福道:“世子爺,這是謝長安與您的回信。”

    燕清嵐欣喜若狂,拿着信就往書房去。小心翼翼地將信展開,入眼便是極美的簪花小楷,清婉秀潤,一如初見時謝長寧的溫柔似水。燕清嵐一目十行地將信看了個遍,繼而從頭至尾地仔細看着,生怕錯漏了哪個字……即便謝長安寫得平淡如水,燕清嵐亦是滿意非常,他知道,他已經將“謝長寧”的心扉打開了……

    因着謝長安的信,燕清嵐整日帶着如沐春風的笑,連帶着對抱病留在燕郡王府蘇凝薇都有了幾分笑意。蘇凝薇不禁看呆了,心裏愈發堅定,這般謫仙般的表哥,豈能讓那謝長安獨佔了去……

    當夜,蘇凝薇在燕清嵐經過花園的荷塘時,“不小心”落水了,在水裏撲棱着,驚懼交加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燕清嵐眸光微閃,對李才福道:“阿福,去將表小姐救上來。”吩咐完,轉身便走了,倒不是一走了之,而是吩咐丫鬟帶了衣裳過來。這蘇凝薇,定然是不能留在府內了。

    蘇凝薇確實不會有水,她相信燕清嵐不會見死不救的,意識模糊前,感覺到自己被人拉住了腰,想來是表哥來救她了吧?當下放心地昏過去了,心裏隱有得意……

    不知過了多久,蘇凝薇甦醒過來時只見燕郡王妃一臉探究地望着自己,眼神四下搜尋了一下,並不見燕清嵐,當即失落萬分。

    “凝薇,你這是在看誰?”蘇凝薇的小心思豈能逃得過燕郡王妃的眼睛。

    蘇凝薇慌忙道:“凝薇並沒有看誰,只是一時恍惚了。”說罷,不敢擡頭看燕郡王妃。

    “凝薇,你怎的這麼晚了還在花園?丫鬟也不帶一個,還不小心落水了,若不是嵐兒正巧經過,讓阿福救了你……”正巧二字,燕郡王妃加重了語氣。

    蘇凝薇聞言不可置信地問道:“不是表哥將我救上來的?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看見表哥……”還還未講完,蘇凝薇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當即一臉惶恐地看着燕郡王妃。

    燕郡王妃冷聲道:“不該你的,何必癡心妄想?過兩日身子好了,我着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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