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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姐妹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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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凜冽的數九寒冬漸次被春溫消融,綴於枝幹的積雪在光下化冰成水,寂靜一冬的枝椏慢慢抽出新綠,暖洋洋的日光一寸一寸地遊弋入屋,帶來一室春暖。

    “小姐,今日天兒聽暖和,小姐可要出門走走?”青霜端了茶水進屋,見着謝長安神色懨懨,忙不迭地想讓久未出屋的謝長安上外頭透透氣,“青霜方纔見着園子裏頭的迎春花開得正好。”

    謝長安斜倚在美人榻上,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長安兔子”,清亮的眸子透露着慵懶,“迎春花……春日可是要到了?”謝長安懶怠起身,對青霜遞來的茶揮了揮手,安靜了半晌,“也罷,便出去走走吧。”

    夾帶着寒風的春溫依然有幾絲涼意,謝長安攏了攏身上的衣裳,緊捂着手爐,一路走走停停,枝頭的新綠,破土而出的芽兒,偶爾傳來幾聲婉轉的鳥鳴,都叫謝長安神清氣爽,玩笑道:“說來,我倒不如這些個倔強的小生命了。”

    “妹妹?今日妹妹竟是出了屋。”謝長寧抿脣而笑,嫋嫋婷婷地朝謝長安走來,即便裹了幾件衣裳,依然看得出身姿婀娜,風采依舊。

    謝長安微勾嘴角,禮數週全地朝謝長寧行禮問好,“姐姐。”

    “妹妹可是去園子賞花?今日聽得玲瓏說是院子裏的迎春花開得正好,忍不住想來瞧上一眼,不想竟遇上妹妹。”謝長寧淺笑盈盈,兀自站在謝長安身邊絮絮叨叨地說着話,“不知妹妹的嫁衣繡得如何了?”

    “尚可。不知姐姐繡得如何?”彩雲追月得太后恩准回鄉探親,年前十日就未來,年後還不知何時再來,謝長安生怕自個的拙劣繡工壞了將要繡好的嫁衣,便好生地等着彩雲追月。

    謝長寧嬌羞一笑,眼波流轉,輕聲道:“姐姐的嫁衣於昨兒剛繡好,想着妹妹什麼時候幫姐姐看看……”

    謝長安了然一笑,也不推諉,“既如此,賞完花便往姐姐的屋裏去吧。”望着嬌俏的謝長寧,謝長安不期然地想起芝蘭玉樹的燕清嵐,略一恍惚,彷彿看見往日爲愛癡狂的自己,素手輕捂上心頭,卻未覺半分異樣,反倒是想起蕭鈺天真無邪的笑顏,驀地,心內釋然,自顧自地輕笑,眨眼便是坦蕩。

    “到時……妹妹可莫要笑話我。”謝長寧溫柔悅耳的聲音飄散在開得正盛的迎春花間,朵朵金黃綴成一串,搖曳着,生機蓬勃地報着春日已到,新衣可穿。

    因着早春,除去迎春花,園子裏無甚可賞,謝長安和謝長寧只在園子裏逗留了一陣就往謝長寧的屋裏去了。

    謝長寧身着紅妝,俏臉羞紅,美眸輾轉間皆是嬌羞,略一低頭,青蔥白玉的十指緊張地膠着在一起,郝然道:“妹妹……你覺得這嫁衣如何?”溫柔軟糯的言語襯得謝長甯越發嬌俏可人,便是站在那兒不動,亦是副絕妙的美人圖,叫人移不開眼。

    見着如此傾城佳人,速來清冷的謝長安莞爾一笑,踱步至謝長寧跟前,忽然換了臉色,抿着脣,左右打量着謝長寧,若有所思後開口道:“這嫁衣美則美矣……”

    謝長寧見狀,私以爲謝長安瞧不上這嫁衣,心頭不禁用上幾分失落,卻仍強笑道:“妹妹但說無妨……”目光緊隨着謝長安,雖心有掛礙,仍是期盼。

    謝長安暗自輕笑,兀自皺着眉頭,十分凝重道:“嗯,美則美矣,終究不及姐姐的半分顏色啊。姐姐着模樣,都叫妹妹移不開眼,更遑論旁人?”謝長安將謝長寧牽引至銅鏡前,昏黃的銅鏡映出身着一襲紅衣的嬌俏美人,眼波顧盼流轉,舉手投足間皆是嬌而不媚的風情,溫柔美好,叫人忍不住想靠近。

    “妹妹,莫要打趣我了。”謝長寧俏臉蹭的紅透,好似夏日夕陽西下的晚霞,美豔不可方物。美眸猶猶豫豫地逐漸對上銅鏡裏不甚清晰的眸子,忽地伸出纖纖十指捂住羞紅的俏臉,可抑制不住的嬌羞自指縫中流露,是旁人無法忽視的歡愉。

    “小姐,玲瓏進來添點茶水。”玲瓏應聲而進,匍一進屋,雙眼立即被身着嫁衣的謝長寧吸引,眼裏頓生驚豔,由衷嘆道:“小姐您真美!”一時忘了進屋的初衷。

    鬧騰了一會,謝長寧將嫁衣換下,悄然依然微着嬌羞,略帶侷促地坐在謝長安身旁。

    謝長安轉頭望向謝長寧,嘴角輕勾帶出一抹真心的笑意,清冷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些,由衷道:“姐姐,妹妹希望你能幸福。”謝長安輕握謝長寧的手,無形間,姐妹間缺失十數年的親厚,好似正在一點一滴地彌補着。

    “妹妹……”謝長寧回握謝長安的手,忽地眼眶微紅,有失而復得的歡喜,亦有不可磨滅的愧疚,哽咽道:“妹妹,往日是我對不住妹妹……對不起,謝謝你……能有妹妹你做姐妹,是姐姐的福分。”

    動情的謝長寧叫謝長安不知如何自處,只是訥訥地輕拍着在自己懷中啜泣的謝長寧,柔聲道:“姐姐,你我是嫡親姐妹,就不必計較那許多,去日皆是過眼雲煙,莫要再心有掛礙,過好往後,便已極好。”

    謝長寧自謝長安懷中起身,梨花帶雨地頷首,“好,姐姐聽妹妹的……”兀自掏出繡帕拭淚。

    “姐姐可莫要再哭了。”謝長安笑着打趣,“若是讓旁人見着,怕是要以爲我將姐姐欺負了去,那妹妹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長寧破涕爲笑,嗔怪地瞪了眼謝長安,“胡說什麼呢!哪個兒這麼沒眼力見的,姐姐便替妹妹好生教訓教訓。”

    “姐姐可是不知下人私下都喚我‘白臉青天’?”謝長安無奈搖頭,“若是姐姐爲着我這‘黑臉青天’教訓那些個下人,倒是要說我將姐姐帶壞了去,要知道,姐姐在他們眼裏,可是菩薩心腸。”

    “安兒,你莫要再笑話姐姐了。”謝長寧郝然一笑,起身親自爲謝長安斟了熱茶,小心地將茶盞遞與謝長安,淺笑盈盈,“妹妹,喝些茶暖暖身子。”

    謝長安恭敬不如從命地接過茶盞,捧在手心,眼裏的嬉鬧忽然褪去,目光灼灼地望着謝長寧,認真問道:“姐姐,燕世子待你可是真心?”謝長寧輕抿一口茶,熱氣氤氳,模糊了二人的視線。

    謝長寧面色一怔,歡愉的神色立變,望着的眼睛閃過幾絲害怕,半晌才小心地開口,“妹妹……爲何這般問?”謝長寧緊拽着手裏的繡帕,手心生生掐出幾分痕跡。

    謝長寧反應如此之大,謝長安神色微頓,旋即淡然一笑,言辭懇切,“姐姐莫要胡思亂想,妹妹這般問,沒有旁的意思,妹妹只是想確定燕世子是真心以待姐姐。”

    謝長寧不語,只是怔怔地看着謝長安,似是在辨別謝長安所說的真僞。

    一聲輕微的響動,謝長安將茶盞放置於桌上,轉頭看向謝長寧,“姐姐,妹妹並沒有旁的意思,只是那燕郡王妃的脾性是京中出了名的,若是那燕世子不是真心待你,姐姐日後在燕郡王府的日子……”

    謝長寧神色愈發差了些低垂着眼眸,雙脣微微蠕動,半晌擡頭,溫柔一笑,篤定道:“妹妹放心,那燕世子確實是真心以待姐姐……”說着,謝長寧再次紅了臉頰,眼裏卻隱約顯現了些莫名的擔憂。

    謝長安心下稍安,微微頷首,“姐姐莫要怪妹妹多嘴,你我即便自幼不長在一起,但是嫡親姐妹的緣分是無法割捨的,妹妹自然希望姐姐能過得好,這也是祖母、父親和母親最想看到的,榮安侯府的振興,少不得你我姐妹相攜。說來我還未見過大哥,不知大哥是何種模樣,嗯,是像蕭元那般穩重還是……”

    謝長寧忽然掩着繡帕撲哧一笑,“妹妹,大哥雖然是榮安侯府的世子,但卻和穩重半點沾不上邊,自從姐姐記事,大哥便是頑劣的模樣,成日上躥下跳地在府裏鬧騰,爲此不知吃了多少爹的鞭子……後來長大還好些,但愛鬧騰的性子時隱時現,常叫父親頭痛不已。說來,姐姐已有五年未見過大哥了,亦不知大哥如今可有變化……”話落,謝長寧不禁心生悵然,低喃道:“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着大哥……”

    “姐姐可是忘了,你我成婚之時,便是大哥歸家之際,說來也不過幾月,姐姐莫要傷懷了。”因着與謝斌之間並未有任何情分,謝長寧並未傷感,“若是大哥歸家,想來祖母和父親母親應是十分歡喜。”

    謝長寧忙斂住情緒,溫柔一笑,“若是大哥回來,見着妹妹定然歡喜,往日大哥常唸叨着我太柔弱,經不起風吹雨打,心心念念想要有個英姿颯爽的妹妹,如今想來,可不就是念着安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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