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一十九章 形勢大變
    “蕭鈺,你這個兔崽子,你給我出來!”

    趴在案上還未清醒的蕭鈺恍惚察覺有人在喚自己,那聲音極爲耳熟的,可這般怒氣衝衝的,又會是誰?正想着,書房的門嘭的一聲被僕從推開,怒不可遏的忠親王妃快步走來,瞧見神色恍惚的蕭鈺,二話不說地揪起了耳朵,質問道:“蕭鈺,外頭是流言是怎麼回事?”

    春暖花開之際,許久未曾去上香的忠親王妃興沖沖地帶了蕭元與寇漣漪往青山寺去了,名爲上香祈福,實爲給二人多創造機會,好叫事情塵埃落定。這一呆就是好幾日,不曾想回來竟聽得如此流言,當即顧不得會忠親王府,忙不迭地往安郡王府來。

    蕭鈺的睡意清醒了大半,瞧見旁邊低頭垂手的僕從,只覺面上一燒,正待揮退,耳朵冷不丁傳來揪心的疼痛,立時哎呦出聲,連忙告饒,“娘,您先放手,別生氣,先聽我說,聽我說。”

    “一根長鞭破空而來,堪堪自蕭鈺的面門一掃而過,驚得蕭鈺猛地往後仰去,嬌俏卻惱怒的聲音緊隨而至,“說,給我說個明白,否則今日叫你嚐嚐這鞭子的滋味!”

    寇漣漪裹挾着怒氣而來,蕭元亦是一臉的不悅的,但到底還是給蕭鈺留了面子,當即揮退了眼觀鼻鼻觀心的下人,隨後又關上門,方纔道:“鈺兒,你好好說。”

    蕭鈺心下哀嚎,卻有苦不能言,只道:“娘,大哥,左右謠言是信不得的,我沒有做過對不起長安的事……”

    盛怒中的寇漣漪可不會被一句毫無意義的話給打發了,立時發問道:“那爲什麼長安姐姐回了榮安侯府你卻不跟去?”

    蕭鈺語塞,“這……這,因着旁的事情。”

    寇漣漪冷笑一聲,“旁的事情?莫不是成日處心積慮的找機會與那蠻婆子私會?!”方纔二人來晚一步,正是去府內詢問了不少僕從,那寧婆子見幾人是向着謝長安的,立時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說了個乾淨。不過撇了那吃裏扒外的東西沒說,因着謝長安如此吩咐。

    眼見衆人眼底皆是不信任,蕭鈺百口莫辯,只道:“不論我如何說,你們也不信任我,那我何苦多說,左右我只一句,我並未做過對不起長安的事情。”想了想,又添了句,“長安此番會榮安侯府,想是爲着帶圓兒給老夫人看,並無旁的意思。”

    如此輕飄飄的話,三人會信纔有鬼。

    忠親王妃失望地看了眼神色複雜的蕭鈺,滿腔的惱怒卻是不欲說了,只失了力氣一般道:“既如此,你好自爲之。”話落轉身往屋外去了,身影好似蒼老了幾分。

    左右蕭鈺不欲說,她再問也是枉然,且蕭鈺此番行徑大爲異常,全然瞧不出在乎謝長安的意味,都道世人心易變,卻不知是如此的容易。

    蕭元定定地看着蕭鈺,神色嚴肅,卻並未開口。

    蕭鈺苦笑,擡眼對上的蕭元的目光,紛雜的情緒藉由目光釋放了,旁人或許不知,可寵愛蕭鈺至此的蕭元卻是與之心意相通,立時知道了情況有異,不着痕跡地頷首,隨後硬生生拉了欲要上前教訓蕭鈺的寇漣漪往外去了,隱約聽見蕭鈺道:“大哥,替我照顧好娘。”

    這一番鬧騰,因着後頭的吵鬧僕人聽得不真切,就胡亂傳開了,說是蕭鈺爲了那蠻婆子與忠親王妃和蕭鈺鬧開了,不久這流言就像長了翅膀一般,越過高牆,落在了人潮擁擠的坊間,落在了茶餘飯後的談笑。

    榮安侯府得了消息,巴木扎得了消息,軟禁在兀自內的巴木青也得了消息,全怪那碎嘴的婆子,上哪說不說,非得在那屋外頭。

    也不知是看透了,寧婆子倒是識時務爲俊傑,伺候巴木青時多了幾分小心翼翼,面上掛了討好的笑,偶爾附和幾句,言語裏都是旁敲側擊,要巴木青大人不記小人過。

    形勢大好,巴木青的高傲如影隨形,瞧見點頭哈腰的婆子,眼裏滿是輕蔑,卻是沒將其放在眼裏,只是不時挑刺,全做無聊時的消遣,可心內卻是焦灼的,巴不得蕭鈺就在眼前,好叫她一鼓作氣。

    狂妄的巴木青選擇性地忽視了身陷囹圄的處境,似是女主人一般,佯裝不在意地問道:“王爺可在府內?這幾日王爺都在做什麼?”

    寧婆子誠惶誠恐地應道:“王爺在書房,這幾日王爺都在書房,且不讓外人進去,老奴也不知王爺在忙活什麼……”

    “書房啊。”巴木青若有所思,自然而然地聯想起蕭鈺說的想法子,勾脣一笑,傾身向那婆子,循循善誘道:“今日表現不錯,若是能長期以往,本公主既往不咎,你可是明白了?”

    寧婆子一喜,忙不迭地應承下,“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謝公主開恩!”

    下午時分,巴木扎扣響了安郡王府的大門,並未吃了閉門羹。

    在書房藏了幾日的蕭鈺總算不做縮頭烏龜了,出門今日,兀自伸了個懶腰,施施然地往會客廳去招待巴木紮了。

    一踏入正廳,就見巴木扎兀自站在廳內,只一僕從在側,桌上也不見茶水點心,蕭鈺暗自苦笑,這滿府的下人當真是義憤填膺啊,可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脣邊一勾,禮貌疏離的笑意掛在臉上,忙不迭地迎上去,虛與委蛇道:“蕭鈺有失遠迎,還請使者見諒。”隨後喚了那腦袋沉沉的僕從去備茶水點心。

    馬背上的民族,素來是不講虛禮的,巴木扎豪邁一笑,也不彎彎繞繞,直言不諱道:“王爺,今日巴木扎來是想與公主見一面,我王來信,甚是想念公主,巴木扎想叫公主與王回信。聊以慰藉我王的思念之情。”

    蕭鈺忙道:“這是自然,不要眼下這個時辰是公主休息的時候,想是還未醒,不若待公主醒了我再與公主說,若公主回了信,我在着人送去與您。”

    巴木扎登時老大不樂意了,也不藏着掖着,立下拉下臉道:“王爺,我知道天朝之人心思多,王爺如此推諉,莫不是對公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之事,不敢叫巴木扎知曉?”欺身而上,虎背熊腰地立在蕭鈺跟前,壓力瞬時落了下來。

    眼底閃過不悅,面上卻不顯,略退了半步,蕭鈺笑道:“使者稍安勿躁,蕭鈺所言句句屬實,使者若不信,蕭鈺就遣人將公主請來又何妨。”坦蕩的模樣,真叫人瞧不出錯來,溫和一笑,遂吩咐了端了茶水來的僕從去請了巴木青來。

    見蕭鈺如此爽快,巴木青眼底閃過疑惑,卻是隱下了,畢竟此舉正中自己的下懷,卻是又狐疑地看了蕭鈺兩眼。

    良久,巴木青才由兩婆子一左一右地攙扶而來,明顯是身子有恙。

    巴木扎見狀立時怒髮衝冠,狠厲地怒拍了手邊的茶几,茶盞茶壺喝醉酒一般東倒西歪,上好的梨花木搖搖欲墜,卻不及一聲怒喝,“蕭鈺,你道公主在府上做客,你就是這般待她的?說,你對公主做了什麼?!”顧不得什麼禮儀規矩,巴木扎一把攥住蕭鈺的衣領,堪堪提小雞似的要將蕭鈺拎了起來。

    蕭鈺惱怒,深覺失了面子,滿臉漲紅,欲意反抗,奈何實力懸殊,動彈不得,正想怒而開口,卻聽得巴木青着急道:“巴木扎,快把王爺放下來!”兩個攙着巴木青的婆子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巴木扎不理會,手上愈發用力,銅鈴大的牛目怒瞪着蕭鈺。

    見巴木扎不爲所動,巴木青立時拿出公主的威嚴,厲聲道:“巴木扎,我命令你將王爺放下來!”生怕巴木扎不動作,又添了句,“否則我叫哥哥剝奪你勇士的稱號!”

    勇士的稱號,是柔然男兒畢生的追求。

    巴木扎惱怒地看了眼巴木青,怒哼一聲,冷不丁地放開了蕭鈺,一個踉蹌,蕭鈺接連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子。

    不待巴木扎多說,巴木青兀自說道:“巴木扎,你快給王爺道歉,留在王府是我自己的決定,身子也並無不適,只是沒力氣而已。”話落,嬌羞似的轉頭望向蕭鈺,柔情繾綣,風情不禁。

    恢復了分度的蕭鈺亦是報以感激的一笑。

    瞧見二人眉目傳情,巴木扎恍然大悟,卻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看向巴木青,惱怒道:“公主,天朝之人居心叵測,你莫要被矇騙了啊!”憤恨地看了眼欲要發怒的蕭鈺,巴木扎仍不避諱,“我柔然什麼好男兒沒有,公主可莫要一時迷了眼!”

    蕭鈺沉了臉色,“使者此言差異,應是我泱泱天朝什麼好男兒沒有,莫要忘了,柔然也屬於我天朝所在。”意味深長的一眼。

    巴木扎怒目而視,卻是懶怠理會蕭鈺,只一心想勸服巴木青,遂繼續苦口婆心道:“公主,此番雖未和親,但請公主慎重!”

    巴木青左右進,右耳出,甚至沒有理會巴木扎的良言,多情的目光只黏膩在蕭鈺身上。

    眼見全無可勸,巴木扎也失了耐性,在蕭鈺暗搓搓地拋去挑釁的眼神時,怒哼一聲,失望地看了眼巴木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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