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四十八章 離莊回京
    謝長安斜暱了一眼訕笑的蕭鈺,隱約還聽得見歡呼聲,明知故問道:“蕭鈺,你與我說說,今日又做了什麼好事?”

    心知謝長安興師問罪來了,蕭鈺忙放低姿態,含笑走至謝長安身後,熟稔地替謝長安拿捏起肩膀來,好聲好氣道:“今日自是做了好事,與青霜梨白主婚算也不算?”

    死鴨子嘴硬的蕭鈺叫謝長安哭笑不得,可肩上的傳來的舒適又叫謝長安攢不起怒氣來,只質問道:“若是今日將錯就錯地拜堂成親了,看他們四人不恨死你。.shusvip.”蕭鈺雖未說,不過謝長安卻是知曉的,蕭鈺在圓夢,卻是鬧騰過頭了。

    蕭鈺朗聲一笑,篤定道:“自然不會如此,我又沒縛住青霜梨白,如何行事由得他們自個,我這個閒散王爺的三令五申到底抵不過終身大事的。”

    聞言,謝長安無語望天,虧得蕭鈺好意思說什麼三令五申,一時哭笑不得,“你啊,真真是個老頑童!”也不知怎麼回事,蕭鈺是越長越回去了。

    “非也非也,我可不是什麼糟老頭子,怎的就是老頑童?再如何說,也是正當時候的中頑童!”面帶得意的笑,蕭鈺卻是詮釋了厚臉皮的程度之深。

    謝長安懶怠理會蕭鈺的強詞奪理胡言亂語,只覺睏乏了,自然而然地吩咐道:“青霜備水。”卻在話落無奈一笑,新娘子如何來備水,且若是青霜梨白,想來不必她出聲吩咐一切俱已妥帖。

    眼下撥過來的是別院的丫鬟,難免戰戰兢兢,不過只是一時,謝長安與蕭鈺並未說什麼,只多說幾句吩咐妥當而已。

    待二人收拾妥當已是月上中天,睏意襲來,眯了眼的謝長安隱約還聽得外頭的喧鬧,勾脣一笑,嘆道:“年輕就是好,胡亂鬧騰也不知疲憊。”

    衰老是身爲女子最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自打生了蕭若辰與蕭若螢,謝長安自覺身子大不如從前,遠膚如凝脂的面上也幾不可見地泛起了細紋,旁人雖看不出,可足矣叫謝長安心生惶恐。

    坦誠相待是二人的相處原則,且謝長安也不是任由蕭鈺瀟灑獨自抑鬱之人,心下不定,當即說出了口,“蕭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日後我人老珠黃,你卻正是時候,你莫要心猿意馬纔是。”

    男子的一生有兩個最好的時候,青蔥少年的意氣風發,正值壯年的風華正茂,可女子只在花家盛開那一剎那,再無力迴天。

    蕭鈺緊摟了謝長安在懷裏,下巴擱在謝長安的腦袋上,輕輕地摩挲着,低聲道:“說什麼傻話,不管何時,你都佔據了我的眼,哪裏還看得到旁的什麼……再說,長安就是老人,也是叫人移不開眼的老婆婆,稀罕得緊。”

    對於謝長安時不時的不安,蕭鈺從不厭煩,只是給予謝長安溫暖的胸膛,言語的撫慰,以及日復一日的真心相待。

    身在京城,官場不只是爾虞我詐,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只情一字,就可窺探許多,糟糠之妻下堂的,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太多了,蕭鈺明白謝長安的不安,也願意回以安定。

    謝長安窩在蕭鈺的懷裏,切確地接收到蕭鈺的心意,隨後又威脅道:“嗯,我且記下了,日後你若是生了花花心思,不管多老,那鳳鳴我還是拿得動的。”

    深知有了蕭若辰與蕭若螢,蕭鈺再如何也不可能過分的,可謝長安卻不想讓兩個小傢伙成爲她與蕭鈺感情的維繫,或者說,不能是雪中送炭,而是錦上添花,就如現在。否則兩人若只是因着孩子被捆綁過日子,豈不是太可悲了。

    也不知謝長安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蕭鈺不假思索地應下了,全然是不在意的,左右謝長安所說的永無可能出現。

    在謝長安額上印下一吻,蕭鈺柔聲道:“好了莫要多想了,早點歇息。”長臂一躍,幫着謝長安掖好被角,遂又牢牢將謝長安禁錮在身旁,好似分不開的連體嬰。

    這一夜謝長安是睡得極好的,外頭天光大亮謝長安方纔睜眼,卻是不偏不倚地對上蕭鈺含笑望着自己的眸子,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因着睡得舒爽,謝長安心情愉悅,伸手往臉上撫了撫,故作疑惑道:“你怎的如此瞧我,可是臉上有什麼不妥當?”

    蕭鈺斂了神色,認真答道:“嗯,是有不妥當,怎的一夜不見樣貌是愈發好了,什麼天仙也及不上,叫我都移不開眼。”

    往日最笨卻赤誠的蕭鈺一去不復返,眼下以及往後只一“花言巧語”又無微不至的蕭鈺。

    不想反被打趣,謝長安面上一紅,嗔怪地看了眼蕭鈺,見已是不早,遂不再多做糾纏,起身洗漱去了。

    自來了莊子,二人對蕭若辰與蕭若螢的關懷直線下降,可倆小傢伙可沒被冷落,忠親王妃幾人寶貝得很,成日都圍了不少人哄着,蕭鈺二人索性樂得清閒,不過老父親的思女之心是不可磨滅的。

    忠親王妃哄着蕭若螢,手裏拿了撥浪鼓不時搖動一下,逗得蕭若螢咯咯直笑,忠親王妃亦是歡喜不已。

    旁人見了或許覺着分外無趣且心煩,可忠親王妃就是日日哄着蕭若螢,再如何鬧騰,也不見皺了眉頭的,可見是疼到了骨子裏,亦是蕭若螢的福分。

    “來,圓兒何時喚一聲祖母呀,祖母,圓兒跟着祖母說,祖母……”

    蕭若螢八月有餘,正是說話的時候,忠親王妃成日盼着蕭若螢開“金口”,軟糯地喚了一聲“祖母”,卻是心滿意足了。

    “咿咿……呀呀……”愈發嬌俏可愛的蕭若螢不懂忠親王妃的心思,只隨性地應和着,伸手要去抓那好看得緊的撥浪鼓。

    忠親王妃鍥而不捨,利誘道:“來,喚一聲祖母,這鼓兒就給了圓兒,祖母再與你說一回,祖母……”

    謝長安與蕭鈺含笑立在一旁,卻叫蕭若螢瞧見了,琉璃般的眸子頓時晶亮了,粉雕玉琢的小臉天真無邪,掙扎了身子要往二人跟前來。奈何人小力弱,不得其法。

    二人有意鍛鍊蕭若螢,含笑而立卻是不動,機靈的蕭若螢小腦瓜一轉,卻是會錯意了,直愣愣地朝謝長安喚了聲含糊不清的“祖母”,雙手撲騰着,堅持要往謝長安的懷裏去。

    衆人啞然失笑,蕭若螢莫不是以爲“祖母”是什麼暗語,想要什麼喚一聲“祖母”就能手到擒來?不過依忠親王妃疼愛的程度,這聲“祖母”卻是能叫蕭若螢手到擒來,只差天上的日月星辰了。

    忠親王妃大喜過望,忙不迭地抱了蕭若螢,喜不自禁地往蕭若螢潔白如玉的面上親了兩下,連聲誇道:“我們圓兒真棒,來,再喚一聲祖母。”卻不待蕭若螢反應,歡喜地轉過頭望向謝長安二人,“你們方纔聽見了嗎?圓兒喚我祖母了!”

    二人含笑頷首,謝長安笑道:“圓兒倒是個懂事的,知道娘照顧她辛苦,開口就是祖母,也不枉娘如此辛勞了。”目光卻是落在忠親王妃鬢角的白髮,心下仍是難受。

    “不辛苦不辛苦,圓兒如此激靈懂事,怎麼瞧怎麼歡喜,哪裏有什麼辛苦的。”仔細地拿了的繡帕拭去蕭若螢不間斷的口水,忠親王妃又碰了碰粉嫩嫩的臉頰,“我們圓兒真乖。”

    雖然沒有如願入了謝長安溫軟的懷抱,可衆人溢於言表的歡喜蕭若螢是看得明白,登時又軟糯地喚了一聲,“祖母。”這會晶亮的眸子是望向忠親王妃了,不知是否明白了“祖母”二字的含義。

    “哎,祖母在這,圓兒真乖!”忠親王妃喜極而泣,謝長安會心一笑,上前仔細地替忠親王妃拭淚,望向蕭若螢的神色愈發慈愛。

    忠親王妃匍一鎮定下來,就隨意喚了個丫鬟,“去與劉管事說,今兒莊子上的人各賞一月的例錢。”丫鬟一喜,忙不迭地應下就往外去了。

    所以下人最喜的就是府上有喜,且當家主母是如忠親王妃這般大方的,不管大喜小喜,賞了再說。

    時日漸涼,且離京已久,不免擔心府上的諸項事宜,回城之日就定在明日。

    青霜梨白得了消息,生怕旁的丫鬟不妥當,愣是撇下李若愚與張漢回來當差,任憑謝長安如何說也不妥協,兩人只徑直將一切事宜打點妥當方纔回去繼續新婚燕爾。

    蕭鈺心有感慨,“倒是知恩圖報的,也不知是你的福氣,還是她二人的福氣,左右都是福氣。”

    劉管事周全,一早便準備了豐盛的早膳,又吩咐備了不少平日主子們愛喫的點心,這才目送了一行人浩蕩離去。

    劉管事心下大定,忍不住嘆道:“哎喲,可算是鬆了口氣了。”

    一僕從應和着,“可不是。”可一轉身卻瞧見莊子冷清如斯,一時心裏又不是滋味,兀自嘟囔道:“熱熱鬧鬧的也不錯,左右主子們都是心善的。”

    劉管事一笑,“好生幹活去吧,明年還有你忙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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