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五十章 種種跡象
    謝長安與蕭鈺匍一從梅園回竹意院,梨白就道:“小姐,方纔上房來人了,說是老祖宗請您和王爺往上房去一趟。.quanbenshu”

    謝長安頷首,“你去回了祖母,待我換過衣裳就往上房去。”心下卻是思索起來了,每日她與蕭鈺都會往上房去,怎的今日謝老太太還差人吩咐了……

    心知是有什麼要緊事,謝長安忙動作了起來,不多時就與蕭鈺往上房去了。

    “祖母,安兒來了。”

    謝長安素來是人未到聲先到,一入屋就瞧見謝老太太不甚好看的面色,心頭一凜,忙疾走至謝老太太跟前,緊握了謝老太太枯瘦的手,焦灼道:“祖母您怎的面色如此差,可是身子不爽快?”

    自上回謝老太太偶染了風寒卻好生這湯了一番,謝老太太的身子是謝長安的心病,可生老病死冥冥中自有定數,是不可負隅頑抗的。

    謝老太太搖頭,“祖母身子無恙。”渾濁的眼內少見地出現了擔憂,擡眸看了眼蕭鈺,沉聲道:“昨兒祖母我魘着了,正是夢了你二人……”話並未說出口,不過神色叫人瞧得分明。

    蕭鈺面色一沉,心頭一動,略一猶豫問道:“祖母可記得是在何處?那賊人有幾人?”本不信鬼神之說,可眼下與謝長安和兩個小傢伙有關的,就是一信又何妨。

    熱氣自茶蓋的縫隙生出,氤氳成煙,迷了謝長安的視線,空着的手卻緊握成全,眸子裏是寧爲玉碎的決絕。

    謝老太太微眯了眼,仔細地思索了一下,面色並未什麼變幻,只始終不大好。

    生怕擾了謝老太太的思緒,蕭鈺不言,面色沉沉,望了眼默不作聲的謝長安,緩步上前,不偏不倚地將謝長安的拳包圍在手心,是絕對保護的姿態,不用言語,就知其心中堅定。

    良久,謝老太太開口了,“那宅子我瞧着陌生,不過你二人正在屋內睡着,想是安郡王府了……賊人不多,但其中有一身手凌厲,就是這一人往你二人房內去了……”

    “那夥子人好似對宅子熟悉,並未多費功夫直奔東院……應是東院吧,你二人所在。”

    謝長安與蕭鈺心頭一凜,相對一眼,蕭鈺心下有了論斷,莫怪路上風平浪靜,原是在京城等着,卻是膽大包天。蕭鈺原以爲賊人會在路上設伏,就將忠親王府隱藏了人抽調了出去,如今也只餘一人藏在暗處,賊人去過未去,只需一問就知。

    可若是事發在安郡王府,眼下卻是不能輕易回了,須得想了萬全之策纔是。

    瞧見蕭鈺眸光閃爍,隱有什麼決斷,謝老太太就不再多說,只道:“安兒,且多陪我幾日,往後如何再商榷就是。”

    謝長安頷首,卻是笑道:“不想誤打誤撞竟是逃過一劫。”若回京那日毫無防備地回了府,想來落不得什麼好。

    二人又在上房閒話了幾句就回竹意院了,謝長安正哄着蕭若螢時,蕭鈺又往外去了,只道去尋了謝斌。

    瞧見蕭鈺面露憂愁,謝斌忙起身道:“可是發生了何事?”

    蕭鈺搖頭,左右是沒有定論之事,多說無益,不過添一人煩愁,便道:“無事,不過我今日卻是來討人的。”笑看了謝斌一眼。

    謝斌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可是會功夫的?”一掌玩笑似的落在蕭鈺的肩上,“安郡王當真是心急如焚,這纔回京第二日,休息都還未休息過來,更遑論旁的事了。”

    蕭鈺從善如流,收了摺扇作揖,“是我心急了。”

    謝斌也不含糊,豪爽道:“既然安郡王開口,我豈有怠慢之理,這就下了帖子,晚些時候就有消息了。”話落忙去寫了拜帖,蕭鈺再三謝過便往外去了。

    屋門恢復寂靜,謝斌頓筆擡眸,不是方纔的言笑晏晏,眸子沉沉,暗自思忖定是發生了什麼,否則蕭鈺不可能如此急切,方纔蕭鈺雖什麼也未說,可眼底的擔憂卻是消不去的,想着,筆下又快了幾分。

    見蕭鈺如此迅速又折回,謝長安頗爲詫異,忍不住問道:“與大哥談完事了?”

    蕭鈺頷首,也不欲瞞着謝長安,便言簡意賅道:“大哥上回應我說是找幾人與我,不過剛回京還未有進展。”言罷,蕭鈺又往案旁去,梨白忙上前研磨,不多時一封書信立成,擡眼對梨白道:“你將這書信與了燕世子,當心身後有無尾巴。”

    梨白麪色一凜,忙應下,將書信仔細地揣在懷裏就往外去了。

    謝長安將睡了的蕭若螢交與王嬤嬤,走至蕭鈺跟前,低聲道:“方纔我也吩咐了七叔往外查探那幾人的消息,不過若想得了那幾人的消息,怕是不易。”

    七叔亦是早前謝老太太與了謝長安的人,是京城的“萬事達”,但凡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七叔沒有不知的,但若是對方有心隱匿,怕是要多花費時候。

    蕭鈺頷首,溫潤的眸子閃過凌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當然,並非憑藉一腔孤勇不怕死地往上衝,須得有萬全之策。

    略一思忖,謝長安問道:“那我們何時回府?若是時日一久,難免叫有心人懷疑。”雖夢境是在安郡王府,可二人若久住榮安侯府,賊人亦不是一成不變的。

    “三五日是不得回了……”蕭鈺思忖着,尋了什麼藉口合適。

    正這時,青霜在外頭稟報,“小姐,王爺,忠親王府來人了,說是報喜。”

    二人相視一眼,心下了然,蕭鈺忙道:“快帶了那人來。”轉頭對長安道:“想是大哥與漣漪好事將近。”脣角一勾,笑卻帶了冷意,“眼下就無需再找什麼由頭了。”

    來人是張漢,想是要藉此瞧一眼青霜,以慰藉小別勝新婚的相思苦。不過張漢素來又分寸,在謝長安與蕭鈺跟前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之後,笑道:“王爺王妃,方纔定下了,世子爺與御瑛郡主的婚事就訂在半月後。”

    二人皆是詫異,謝長安疑惑道:“怎麼這般着急?”

    “這日子是太皇太后定下的。”

    蕭鈺輕笑,“想是許久未見喜,皇祖母着急了。好了,你且去與青霜說幾句話,回了府就道再兩三日我二人就往忠親王府去。”

    一旁的青霜俏臉一紅,俯身行禮之後就與張漢同出了屋門。

    掩上門之後,二人的神色卻不如方纔歡喜了,想是都想到一出了,由謝長安開口道:“若是他們在喜宴上動手可如何是好?”人多眼雜魚龍混雜之處最容易出事。

    蕭鈺略一思忖,“那就叫他們入不得府。”

    見蕭鈺心中有數,謝長安就不再多說了,看了眼逐漸蕭瑟的窗外,還不待做什麼,就聽得蕭若螢軟糯的奶音,“娘。”想是睡醒了。

    蕭鈺卻是快過謝長安,三步並作兩步就去了,委屈的聲音立時響起,“圓兒,你怎的就知道娘?還有爹,爹在這兒呢!”

    睡眼朦朧的蕭若螢瞧見眼前放大的俊臉,一時笑開了花,卻是吊着蕭鈺的胃口不說話,只咯咯地笑着,玉節似的小手往蕭鈺面上抓去,卻是輕碰了蕭鈺的眼睫,酥**癢的,好似羽毛擾在心上,“娘。”

    蕭若螢除了“祖母”,就是“娘”,旁的就只笑得歡喜。

    蕭鈺深感挫敗,可白白嫩嫩的閨女着實放不開手,又惱又愛,清亮的眸子委屈地盯着蕭若螢澄澈無邪的笑臉,清明勝過朝露,聲響如黃鸝,叫蕭鈺什麼責備埋怨的話都不忍說出口,末了只剩一句嘆息。

    “莫要再圓兒跟前嘆氣,小小年紀若學了去,又是十足十的小老太婆模樣。”

    謝長安近前,給蕭若螢餵了水,每喂上一口,蕭若螢就甜甜地喚了聲“娘”,軟糯的小奶音萌化了夫妻二人的心,自然,若是一句“爹”,一句“娘”,蕭鈺怕是要歡喜地幾夜都睡不着了。

    蕭鈺滿腔的哀怨,最後只化爲一句,“圓兒,你何時才喚爹啊?”

    近來相安無事的京城總算又沸騰起來了,蕭元與寇漣漪的婚事前腳剛定下,後腳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喜事嘛,總是爲人所津津樂道的。

    “哎呀,卻是陰差陽錯啊,當初那御瑛郡主是爲着安郡王去的,卻是與蕭世子結了良緣,看來冥冥中自有定數啊。”

    “要說這安郡王妃也是有手段的,那歐陽菲蠻婆子無不身敗名裂,只叫她瞧上眼的寇漣漪成了好事,當真是厲害!”

    “萬事皆有緣法,亦是安郡王妃順應了時勢,否則一個閨中女流哪來這麼厲害的手段。”

    “小老弟啊,要我說眼下是喜事,咱們也沾沾喜氣,何不想那些個沒影的,我啊,就等着瞧迎親之日,是否比安郡王妃的十里紅妝還大場面。”

    酒樓角落處一不起眼之人,將南來北往的消息都收悉耳內之後,起身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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