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各有計策
    不起眼的院落。.90xs

    “大哥,眼下那蕭元正要娶親,忠親王府肯定疏於防範,我們不妨趁亂下手。”一等再等,叫心浮氣躁之人都不耐煩了。

    安郡王府的格局已然查探清楚了,且又夜探了幾回,並未發現什麼高手,幾人只待甕中捉鱉,可偏生蕭鈺與謝長安三過家門而不入,一會往榮安侯府去,一會又往忠親王府去,無論如何就是不回安郡王府,叫幾人分外惱火。

    爲首之人曾懷疑過蕭鈺是否有所驚覺,可在外頭打探風聲的那人卻道:“謝長安與謝老太太感情甚篤,往日亦是不時回門住段時日,而那忠親王府又是意外之喜……”

    乍一看好似自然而然,爲首之人也就打消了疑慮,繼而思忖起方纔那着急之人的想法,心下覺着似是可行,正待點頭,卻瞧見一軍師模樣之人開口道:“不若再去一探,若是忠親王府亦是疏於防範,再下手不遲。”

    爲首之人深覺有理,可方纔那人卻覺着磨嘰,不滿地瞪了眼軍師模樣的人,轉頭望向爲首之人,巴不得爲首之人一聲令下就抄傢伙大幹一場。

    爲首之人並不莽撞,低頭斟酌了一番,同意了軍師模樣之人的說法,又指了另外兩人,即先前夜探安郡王府的兩人道:“今晚你二人去。”二人頷首。

    喜事將近,喧鬧了一天的忠親王府夜裏還不得安靜,月上中天時分,偌大的宅邸各處還有不少丫鬟僕從在忙碌着什麼,清冷的月輝映着張燈結綵的喜慶,好似月宮要辦喜事,縹緲又透露着人情味。

    不論酣睡或是未睡之人,都不知有兩黑衣人不過片刻就來而復返,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屋檐寂寂,洞察世事的皎月也不言語。

    沉穩之人當先稟告道:“大哥,忠親王府入不得。”

    “哦?”

    “府內有不少箇中高手。”

    “不少?”

    沉穩之人頷首,“具體數目我辨不出。”

    爲首之人忽然明白先前的“入不得”,沉穩之人是隊伍中武藝最爲高超的,若是他都辨不出,那忠親王府的實力就莫測了,不亞於龍潭虎穴,怕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被爲首之人若有似無地瞥了眼,焦躁之人面上一燒,心思婉轉之下卻是一計又成,不無得意道:“硬闖不成,那名正言順地入府如何?”

    瞧見衆人的目光復雜,焦躁之人一時不知哪裏失言了,只覺失了面子,卻是梗着脖子道:“怎的,我沒有說錯啊,做尋常人入了府,尋了機會動手就是”

    爲首之人不欲解釋,只道:“入不得就是入不得。”

    久未言語的軍師忽而出言,眸子閃過精光,“入得,只是……”

    這廂熱火朝天地談論着,那廂蕭鈺也沒有閒着,得了稟報之後勾脣冷笑,還未入府就跑遠了,倒是跑的挺快。

    謝長安正對鏡梳妝,卸去脂粉,面色白皙,容色卻不減半分,眉眼間透露着溫婉,是時日賦予的印記,可清冷的眸子皺斂,開口亦是狠厲,“爲何不殺雞儆猴,就是尋了老巢也好。”

    聽得一聲嘆氣,清亮的聲音緊隨其後,“事關大哥的婚事,我不願橫生枝節,今日不過警告,不叫他們亂來,眼下卻是有了效果。”

    頭皮一陣緊繃,低頭一瞧,卻是一根青絲不甚斷裂了,謝長安不在意地將那青絲拂去,瞬間落地不知往何處,亦是嘆息,“若是連累了大哥的婚事,卻是罪過了。”

    蕭鈺莫名有了把握,沉聲道:“無礙的,今日那二人半步也不踏入,想是心中有數,若說有什麼變數,大概就是大婚那晚了。”

    二人又談論了一會,搶在天露魚肚白之前睡下了,畢竟明兒還有一堆瑣事等着。

    說來亦是福氣,自回了京這天兒也未曾變過臉,日日晴朗,清風逍遙,諸事雖繁雜,託天宮的福,倒也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閒下來的忠親王妃反倒渾身不得勁,耐不住性子四下走走瞧瞧,雖想大展身手,謝長安卻沒給她機會,府務並着婚禮各項事宜盡皆打點得井井有條,忠親王妃越瞧越滿意,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兩個小傢伙。

    因着繁忙,謝長安將兩個小傢伙留在榮安侯府了,也有意讓其多陪陪謝老太太。莫怪忠親王妃覺着心裏頭空落落的,忙的時候沒發現,靜下來就覺着了,這下總算找到癥結所在。

    腳下忽而生風,忠親王妃自言自語道:“不行,得讓長安將辰兒與圓兒接了來。”

    “說的是,圓兒我才瞧過幾眼,也不知長成什麼模樣了,想來是伶俐可愛的。”

    不知何時出現的忠親王卻是將忠親王妃實打實驚了個激靈,不住地拍着胸脯穩定心神,惱怒地瞪了眼忠親王,“怎的也不知打過招呼,真真是要嚇得魂都沒了!”

    忠親王笑而不語,亦步亦趨地跟在忠親王妃身旁,忽而扶須,亦是風度翩翩的美髯公。

    瞥了眼怡然自得的忠親王,忠親王妃似是埋怨上癮了,又道:“王爺也好意思說,成日也不知往哪忙活去了,如今圓兒都會喚祖母了,若是要喚祖父怕是還遠着。”

    忠親王不惱,據理力爭道:“我聽得元兒說圓兒還不曾開口喚爹,我這祖父自然是着急不得的。”忽而一笑,“元兒,圓兒,先前怎的沒想到這一茬,倒是有趣。”

    問過下人,得知謝長安這會正在園子,二人忙往園子去了,老遠就見着蕭鈺與謝長安正在涼亭品茗,皆是貌美之人,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自有渾然天成的韻味,面上的笑一時如出一轍,溫和而堅定,卻是佳偶天成。

    忠親王妃見之歡喜,忍不住又感慨道:“王爺,你說那會鈺兒是真傻還是假傻?長安這麼好的姑娘叫他給挑見了,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

    忠親王如何能不感慨,想當初蕭鈺傻了,他知其所以然卻不能爲其討回公道,反將鬱氣撒在蕭鈺身上,想來慚愧,慚愧自己的無能,亦是對蕭鈺心懷愧疚,好在蕭鈺苦盡甘來,叫他能略安了心。

    可以想起蕭鈺前幾日所說,心下又憂慮起來,卻不能顯,只能暗歎一聲,對鬼神之事深信不疑的忠親王祈禱了滿天神佛,替蕭鈺與謝長安求一世安穩。

    思忖着,不覺已走至二人跟前,蕭鈺和謝長安俱已起身,想迎了忠親王夫婦落座,就聽得中期王妃道:“長安,我好幾日未見辰兒與圓兒了,今日想得慌,你爹念着,不若……”

    雖爲婆媳,可忠親王妃從未以身份壓人叫謝長安如何行事,反而有了什麼事都是徵詢了謝長安,給予了謝長安足夠的尊重。自然,謝長安的行事亦是拿捏了分寸,不偏頗,平日亦是周到,叫忠親王妃身爲熨帖。

    謝長安扶了忠親王妃坐下,又斟了兩杯茶,方纔笑道:“爹,娘,稍安勿躁,今兒一早就遣了人去接辰兒和圓兒了,想是快到了。”

    忠親王妃一喜,四下瞧了眼,這才發現青霜梨白沒有在旁伺候,想是往榮安侯府去了,立時翹首以盼,慈愛的目光直往府門方向瞧去,恨不得蕭若辰和蕭若螢眨眼就在跟前。

    “怎的還沒來?”

    不過略等了一會,思孫心切的忠親王妃卻是着急了,忙遣人往府外瞧瞧去,叫蕭鈺幾人看得直笑,蕭鈺直言道:“待漣漪過門,娘想是要成日盼着了。”

    望穿秋水的忠親王妃忽而轉頭,正經道:“什麼漣漪,日後就要喚了嫂子,長幼不可廢。”又忽而想起了什麼,一拍手暗自嘟囔一句,“瞧我這記性。”忙擡頭對身旁的丫鬟吩咐備了蕭若辰素日最愛的點心。

    被戳了心窩子的蕭鈺啞然失笑,眼前已然是寇漣漪俏生生又張揚的臉,可是那聲“大嫂” 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的,真真是形勢比人強!

    “祖母,祖父,娘,爹。”

    聽得清脆的一聲聲,忠親王妃忙“哎”地應了一聲,起身迎上去了,滿目的慈祥,因着蕭若辰確實大了,跟個小牛犢似的,忠親王妃抱不動,只能攬在膝旁,笑道:“辰兒來給祖母瞧瞧,幾日不見好似又長大了,哎呦,這小臉愈曬愈黑,仔細沒有姑娘瞧得上你。”

    青霜抱着蕭若螢緊隨而來,一瞧見謝長安,遂甜甜地喚了聲娘,對蕭鈺一笑,正待朝謝長安撲棱而去,卻叫忠親王笨拙地抱走了。

    乍一瞧見陌生的美髯公,蕭若螢一怔,卻是不哭不鬧,只琉璃般的眸子看了又看,也不知看出什麼門道來沒有,忽而又轉頭看看謝長安和蕭鈺,復又看向忠親王,好似疑惑,軟糯地“咦”了一聲。

    瞧見俏生生的粉糰子,忠親王只覺心都快化了,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抱着,心中激盪,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激動又歡喜,“圓兒,我是祖父,祖父。”又拿了嬌嫩的小手往面上去,好似要叫蕭若螢以手記住祖父的樣貌。

    男子都要閨女夢,怎奈忠親王妃爭氣,所出淨是小子,忠親王雖心心念念,但亦是心疼媳婦,遂放棄了閨女夢,眼下卻是蕭鈺幫其圓了夢。

    許是覺着新奇,蕭若螢鸚鵡學舌,含糊不清道:“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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