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得真相
    入了秋,枝頭的鳥兒仍不知疲倦,一早就在窗外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好似在言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個道理。

    因着要與寇漣漪見禮,二人也不得賴牀,嘟囔地埋怨了朝氣蓬勃的鳥兒幾句,認命地起身洗漱,忙往正廳去了。

    淺眠的忠親王夫婦早候着了,一見蕭鈺與謝長安,忠親王妃忙欣慰道:“長安,鈺兒,這幾日辛苦了,一會用過膳就回去好生歇息吧。”

    不待二人說什麼,蕭元與寇漣漪也來了,二老一時笑開了。

    寇漣漪俏臉飛紅,添得幾分忸怩,或是初爲新婦的惶恐,亦步亦趨地跟在蕭元身後,羞得不敢擡眼望向言笑晏晏的衆人。

    丫鬟奉上茶盞,蕭元接了,遞了一盞與寇漣漪,笑看了眼,寇漣嬌嗔地回望了眼,羞澀道:“爹,請喝茶。”又低垂了眸子,叫衆人又笑開了,火辣辣的朝天椒也有今日的模樣,卻是難得一見。

    “好好好!”

    忠親王飲了一口,將茶盞放在一旁,笑眯眯地自懷裏掏了一信封與寇漣漪,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你拿着,喜歡什麼就自己買去,若是不夠,再找了元兒要。”左右這忠親王府日後也都是蕭元的。

    蕭鈺輕笑,“爹還是如此……直接!”想當謝長安入門時,忠親王亦是直接塞了銀兩,卻是省心又實在。

    隨即就是忠親王妃了,因着素日熟稔,寇漣漪的不自然好似褪去了幾分,甜笑道:“娘,請喝茶。”

    忠親王妃接過,忙招呼蕭元道:“傻站着作甚,快把你媳婦扶起來啊。”

    這一聲“媳婦”又叫寇漣漪紅了眼,低垂了腦袋,都不敢看迎了上來的蕭元,只雙手絞着帕子,俏生生的模樣我見猶憐。

    忠親王妃不偏不倚,與寇漣漪的亦是玉如意,忽而紅了眼眶,直拉着寇漣漪的手道:“好啊,盼了這麼久總算是進門了,日後就是一家人了,莫要拘着,這就是你的家。”

    家,這一字卻是落在了寇漣漪心上,溫暖又踏實,叫人情不自禁要落淚。

    眼見要“淚灑當場”,蕭鈺忙不迭地開口道:“大哥,聽聞昨日你自五人中輕而易舉地選中了漣漪……大嫂,請問大哥是何妙計?”

    望了眼亦是好奇的忠親王幾人,蕭元朗聲一笑,溫柔的目光直視寇漣漪,“漣漪一緊張就絞帕子,那個手法還與旁人不同,昨日一瞧我就知了。”瞥了眼蕭鈺,想起昨日宴席間的“火上澆油”,目露戲謔,“好了,莫要多說了,該認嫂子了。”

    前一秒言笑晏晏的蕭鈺忽而生了怨念,作勢要向外頭跑去,卻叫謝長安逮個正着,“安郡王這是往哪兒去?叫聲大嫂還能得了好處,何樂而不爲?”

    氣氛亦是歡快,備受感染的寇漣漪逐漸不再拘着,素日又是最喜與蕭鈺鬧騰,巴不得見蕭鈺喫癟,似是忍不住了,眼底藏了壞笑,似是迫不及待道:“快些喚聲大嫂來聽聽!”

    已有丫鬟捧了茶過來,蕭鈺哀怨地瞥了那丫鬟一眼,惹得那丫鬟惶恐不已,又得忠親王妃催促,“鈺兒你快些,莫要叫早膳用成午膳了!”

    準頭就見好整以暇只待看戲的謝長安,蕭鈺自知無處可逃了,只得趕鴨子上架,顫顫巍巍地伸了手去拿了茶盞,一抖一抖的,活像年逾古稀的老頭子,叫衆人瞧得心驚,卻不欲打斷蕭鈺的作怪,只好笑地望着蕭鈺。

    好容易,一盞茶翻山越嶺來到了寇漣漪跟前,蕭鈺擡眼,不甘心地看向志得意滿的寇漣漪,嘴上猝不及防地結巴了起來,“大,大,大……嫂,請喝茶。”

    寇漣漪亦不是好應付的,立時皺了眉頭,故作疑惑道:“方纔你喚我什麼?許是風大了沒聽清,勞你再喚一聲。”

    形勢比人強,且有忠親王妃虎視眈眈地盯着,無法,蕭鈺只得認命,強嚥下了口水,猛地擡頭對寇漣漪,莫名地殺氣騰騰,豁出去了一般大喊道:“大嫂請喝茶!”話落又哀怨了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似是怨責,“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

    寇漣漪心滿意足地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嗯,今日的茶分外香甜。”不待蕭鈺說話,丫鬟就奉上了見面禮,是一通體碧綠的玉簫,算是投其所好。

    見是心頭好,蕭鈺也不客氣,接了就在手上把玩,“卻是個好物件。”

    見謝長安欲要上前,寇漣漪忙不迭道:“哎,長安姐姐你可別喚我大嫂,日後還是喚我漣漪。”又拿了一木匣子與了謝長安,“我也沒什麼好物件,長安姐姐你且收着,日後見了好的我在與你!”

    如此區別待遇,蕭鈺瞧着又來氣了,兀自嘟囔,“哼哼,偏心!”

    嗔怪地瞪了眼蕭鈺,忠親王妃又道:“漣漪,辰兒正練武,晚些時候與你見禮,圓兒回頭一塊兒來。好了,準備用膳吧。”左右都是熟識之人,纔沒那許多講究。

    丫鬟動作利落,不多時膳食就擺了一桌。

    不待寇漣漪動作,忠親王妃當先道:“咱們沒有立規矩這一說,漣漪你好生用膳就是。”

    寇漣漪隱有不安,看了眼蕭元,就聽得謝長安道:“漣漪你莫要拘着,我入門時也不曾立規矩,一家子人,不講那許多。”

    早膳就在言笑晏晏中落幕了。

    用過早膳,忠親王領了蕭家兄弟往書房去了,神神祕祕的,不知談論什麼。不過忠親王妃卻是不放在心上了,心裏眼裏只盼着寇漣漪再爲蕭家添丁,男的女的都好,都是心頭肉。

    三人走後,婆媳三人一時說開了,忠親王妃當先開口,“漣漪,府內若有什麼你瞧着不得勁的,你就着人換了,或是有什麼喜歡的,你就擺上,不用顧慮旁的,左右是隨着性子來。”

    因着自莊子上寇漣漪就變了性子,端莊了許多,亦是勤懇了許多,叫忠親王妃瞧着歡喜又擔憂,生怕壓抑來的寇漣漪的性子,讓其覺着委屈了。

    自打昨日,寇漣漪心頭的暖意就未曾褪去,眼下忠親王妃如此說,心頭一酸,卻是想起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親孃,紅了眼眶,眼淚忍不住落下了,又生怕忠親王妃胡思亂想,忙道:“不委屈,漣漪不委屈,漣漪覺着很好,真的很好。”眼淚撲簌而下,心酸又幸福。

    “哎呦這傻姑娘。”忠親王妃忙將寇漣漪攬在懷裏,拿了帕子輕拭,心疼道:“怎麼也很也哭得這可憐模樣。”心下卻是明瞭寇漣漪的心事。

    謝長安亦是感慨,所幸寇漣漪遇着忠親王妃,若是刻薄惡毒的,卻是可憐了,亦爲當初自己的一念起慶幸。

    蕭鈺出了書房並未去尋了謝長安,而是卻尋了昨夜的不速之客。

    晦暗的屋子內氣息隱晦,好似就不見天日而生了黴,又似不知什麼物件一夜發酵經久不散,最爲濃郁的是血腥味,沉悶又叫人作嘔,總歸是不喜。

    瞥了眼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瞧見他亦無力掙扎的幾人,蕭鈺喚了審訊之人,還未問,那人就搖頭道:“什麼也未說。”

    倒是硬骨頭啊。

    蕭鈺俯下身,對爲首之人道:“不說也無妨,左右你是死路一條,不過你的父母妻兒,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會尋了來。”眸子凌冽,不是作僞。

    那人無力開口,眸子閃過掙扎,復又歸於平靜,幾不可聞地說了句,“隨你吧。”

    焦躁的那人好似蓄了一夜的力氣,猛地擡頭朝蕭鈺啐了一口,惡狠狠道:“蕭鈺狗賊,你不得好死!”

    蕭鈺站起身,瞥了眼被踹了一腳就了無生息的人,眸光晦暗,半晌轉身朝外去,臨了道:“處理了吧。”

    蕭鈺是在屋內尋到謝長安的,卻是累了,謝長安正倚在美人榻上小憩,聽得他的動靜,眼也未睜,低聲問道:“如何?”

    “什麼也未說。”攏了攏謝長安身上的毯子,蕭鈺隱有憂慮,“若不是那幾人,這幾人又是誰,我何曾又得罪人至此。”

    謝長安睜了眼,眼底雖有思慮,轉念又道:“想是祖母的夢也不盡真實,本就是一夢,何苦吹毛求疵,除去巴木扎,卻是未與旁人結下什麼深仇大恨,想是如此了。”可心下的不安並未徹底消除。

    蕭鈺嘆氣,“但願如此,莫要再生波瀾了。”

    “我們幾時回府?”

    蕭鈺不假思索道:“用過午膳就回吧,左右還是自己的宅子自在!”哼哼,他可不想見着寇漣漪就得鞍前馬後地叫着大嫂,卻是折煞了他的男子漢氣概。

    謝長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蕭鈺,看破不說破,只道:“先遣了人回去仔細查看一番,對了,再問過七叔,不定七叔知道什麼,求個安心。”

    “好了,我會處理妥當的,你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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