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府有女待出嫁 >第二百六十六章 喜訊傳來
    謝長安叫眼前的陣仗嚇着了。

    一桌子的膳食,圍坐了一桌子的人,滿滿當當的,不是忠親王妃,寇漣漪等人又是誰,面上帶了小心慌張的神色,各個正襟危坐,正在等她的到來。

    謝長安還未說話,好似生怕謝長安不悅,轉頭就走,忠親王妃先發制人,當先抱了蕭若螢往旁坐下了,寇漣漪也是個機靈的,忙不迭地的拉着蕭若辰在另一旁坐下,當中空了個位置的,卻是留給謝長安的。

    心頭思緒紛雜,揉碎了心,可腦袋還能思考,冷清的眸子倒映出的真摯又緊張的面容,謝長安知道的,這些人是關心她,擔心她,但又怕她拒絕,不接受……心頭酸楚,她何德何能啊,分明都知長於自己的長輩,卻如此小心翼翼地護着她……

    縱是心中有千言萬語,謝長安也不知如何開口,只是目光溫和了,自每一人的面上掃過,而後沙啞開口,“讓你們擔心了。”步履清淺,緩步走至空出來的位置,不疾不徐地落座,隨後對忠親王妃道:“娘,起筷吧,安兒餓了。”

    一句餓了,不過爲叫在座之人不必惶恐。

    來不及多說,忠親王妃忙不迭地起筷,卻是往謝長安的碗內夾去,望着謝長安憔悴寡淡的容顏,未語淚先流,卻不想擾了謝長安難得的平和,忙別過臉去,不停的拭淚,惹得林氏亦是淚流滿面。

    林氏放心不下謝長安,三天兩日就往安郡王府來,今日恰好在。謝老太太年老力衰,到底是不方便了,只在榮安侯府候,渾濁的目光日日望着院門,在等打探消息的人。

    寇漣漪亦是想哭的,可她怕太多的眼淚惹得謝長安心頭又不爽快,忙活躍氣氛,招呼大家用膳,“來,快喫快喫,辰兒你想喫什麼,我給你夾可好?”

    蕭若辰懂事地叫人心疼,頷首道:“漣漪姐姐給辰兒夾什麼,辰兒就喫什麼。”偶爾目光小心地看了眼正在用着粥的謝長安,緊繃的小臉總算放鬆了幾分。

    婦唱夫隨,蕭元忙動筷,桌上一時熱鬧了起來,不過也還是碗碟的動靜。

    “王妃,王妃,柔然有信到!”

    正要送了粥入口的謝長安猛地聽得管家的喊聲,一怔,隨後手忙腳亂地將白瓷勺放回碗內,粥灑在襦裙上也不自知,忙不迭地上前拿了那信,手顫抖着,幾回看看要撕開那信封都失手了。

    管家見了,心頭酸楚,亦是顧不得什麼利益,只道:“王妃,老奴來。”忙接了那信入手,三兩下撕了那風口,將書信展開與謝長安。

    謝長安的手還是抖的,慌張,緊張,惶恐,期盼……萬般的情緒在心頭,亦在眼裏,看得衆人心如刀割,卻不忍打擾,只靜默地圍在謝長安身後,等待着那封判決書似的的書信。

    謝長安笑了,謝長安哭了,笑中帶淚,嗓音沙啞,“好,好,一定要趕回來!”書信死捏在手心,好似要融入骨髓一般。

    聞言,衆人在彼此的眼裏看見了希望,可無人出言問詢,任由謝長安宣泄着情緒,她壓抑太久了。

    蕭元站得近,身量亦是高些,多少瞧見了書信的內容,略帶了喜意,對衆人道:“派往柔然之人來信,說是已經抵達柔然,正與新任的柔然王交涉,若是可以得手,將由飛鷹送回!”飛鷹,是訓練有素的通訊鷹,日行千里,返回要六日,時間還是足夠的。

    衆人歡喜,燕清嵐卻皺眉,不過並未說什麼。

    待謝長安平靜下來,青霜忙爲謝長安更衣,方讓謝長安回桌用膳,許是因着這好消息,謝長安用了不少,叫衆人瞧着安心。

    用過膳,分別瞧過蕭鈺之後,衆人就散了,因着心有擔憂,燕清嵐緊隨蕭元而去。

    似是知道燕清嵐的心憂,蕭元道:“燕兄大可不必擔憂柔然王不從,正休養生息的柔然,受不住兵臨城下,且……若是不願,燒殺掠奪又如何!”憨厚的眸子閃過狠厲,是不死不休。

    燕清嵐頷首,“如此甚好,萬望順利!”一定要順利纔是。

    眼見憔悴卻堅韌的謝長安,燕清嵐總會想起當年乞巧節那日,謝長安自榮安候府出來,月色朦朧,身姿縹緲,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叫人見之難忘,可要燕清嵐說,還是如今的謝長安更叫她驚豔和心疼,不因容貌,而是爲着骨子裏的堅韌。

    這一喜訊,被衆人傳了出去,上至慈寧宮,下至街頭巷尾,無人不知,無人不歡呼,衆志成城地等着那枚救命的解藥。不過爲了謹慎起見,找尋圓光大師和世外高人之人並未撤回,若是柔然的解藥來不及,亦是有所保障。

    因着無醫者,衆人知趣不打擾,謝長安和衣在蕭鈺身旁躺下。

    如出一轍的憔悴的臉,可今日微帶了笑意,“蕭鈺,有藥了,你一定要等到藥來,知道嗎?”好似生怕驚擾了蕭鈺,謝長安的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蕭鈺自是無動於衷地躺着,無法言語,亦無法與謝長安同喜。

    謝長安攬了蕭鈺消瘦的腰,略帶了調皮,埋怨道:“待你醒了,我要好生懲罰你,叫我受了這麼多苦,不是身子累了,是心裏苦,我要帶了辰兒圓兒躲了去,讓你再嚐嚐孤家寡人的滋味,哼哼。”

    天公作美,今日是難得的好時候,金烏灼灼,似是深秋的迴光返照,叫人不覺冬天的嚴寒,溫暖如夏,滿屋好似也多了生機。

    低頭輕嗅,因着謝長安每日與蕭鈺清潔,並未有什麼異味,仍有淡淡的清香,可謝長安去嫌棄道:“你這身子再不洗洗就發黴了,快些好吧,帶你往外頭曬曬去,不然就成了那街邊的乞兒了。”方纔說要帶着兩個小傢伙躲遠遠的話,已是拋諸腦後。

    不知爲何,謝長安00忽而自嘲,“往日你在時,總覺着你話多,像着家長裏短的婆子媽媽,可這段時日不聽你說話,卻是想念得緊……蕭鈺,你何時才能醒來?”

    唉,若是蕭鈺神思仍在,怕是又要跳腳了,卻不敢如對待李大夫一般,只會委屈道:“長安,我在等解藥,解藥來了,我就醒了。”

    可這解藥,踏遍千山萬水,風景也看了,舒服也舒服夠了,到底還能不能來?

    說着,謝長安的眼皮子不覺沉了,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入屋的青霜瞧見,心疼萬分,上前仔細地給謝長安蓋了錦被,又看了眼無知無覺的蕭鈺,心道王爺您可要快點好,方纔悄無聲息的出屋了。

    謝長安已經許久未睡好,擔憂着蕭鈺難以入睡,就是累極眯了一會,亦是噩夢纏身,叫謝長安數次掙扎着醒來,夢裏的慘劇叫她心慌不已,直至瞧見蕭鈺仍安好地躺在身側方纔心魂大定。

    但這次,謝長安睡着了,以至於青霜的都做都未驚擾到她。

    亦是做夢了,可和往日不同,是個圓滿的結束,亦是開始。

    在夢裏,蕭鈺仍是丰神俊朗的蕭鈺,清亮的眸子藏着狡黠,長身玉立,匍一瞧見謝長安,忙邁開了步伐朝謝長安而來,直至站在謝長安跟前,長臂一撈,用力地將謝長安摟進懷裏,彷彿要將謝長安揉進骨血,溫柔且深情地說道:“長安,我回來了。”

    即便被緊摟着幾近窒息,謝長安亦是甘之如殆,不再惶恐,不再害怕,只因蕭鈺確確實實地在眼前,正緊抱着她,還與她說話,是失而復得的喜悅,眼淚不止,是喜極而泣。

    可夢,終究是夢。

    謝長安醒來時,眼角是潮溼的,可她第一時間卻是往向蕭鈺,可蕭鈺仍是無聲無息,無知無覺,叫謝長安悵然若失,可心下卻是愈發的堅定,柔然的解藥一定要平安順遂地送到她的手裏!

    伸手輕觸蕭鈺消瘦的面頰,溫柔且神情,聲如羽毛,“蕭鈺你好好睡,等我。”

    謝長安小心地翻身下榻,旋即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外去,守在外頭的青霜一見謝長安着急的模樣,私以爲是蕭鈺情況有變,登時心慌,焦灼道:“小姐可是發生了……”

    謝長安打斷了青霜未說完的話,“你去喚了大哥來。”本欲出屋去找了蕭元,可謝長安終究不想離蕭鈺太遠。

    蕭元匆匆而來,忙道:“長安,可是鈺兒如何了?”着急的四下打量了一下,沒見李大夫,遂放心不少。

    謝長安搖頭,開門見山道:“大哥,能否再派一支人馬前去接引?”一頓,目光堅不可摧,“無論如何,這解藥,必須要平安送至安郡王府!”

    聽得此言,蕭元心下安定,頷首道:“與我所思不謀而合,長安你放心,我已有人選了,我想讓皇上給我一支禁衛軍,我與右風前去接應!”與蕭鈺有關之事,蕭元總是義無反顧地身先士卒。

    “如此甚好……大哥,又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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