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巧笑嫣然的站在葉筠對面,美眸盯着他直打量,卻發現葉筠的目光全放在身旁另一位客人身上,她視線不由往夏陌桑看去,這位小公子長相俊美,膚若凝脂,眉眼間帶着點柔美,倒是與尋常男子不太一樣。
這世間,男子見到自己沒有一個不驚爲天人,就連女子都要駐足觀看,眼前這位俊公子卻視我爲無物他的眼裏只有旁邊那位模樣俊秀的男人,難道他興趣比較特別可爲何又要花重金叫我出來唱曲
“公子既然喊我來,爲何又要冷落人家”月盈帶着一絲怪嗔的嗓音悠揚婉轉,猶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撩人心扉。
夏陌桑聽到月盈出聲後,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把視線從她的俏臉上移開。
葉筠擡眸看了一眼月盈,淡聲說道:“月姑娘,可否爲我們唱上幾曲這位公子想聽。”他說着眼神看向夏陌桑,示意讓她來選。
月盈側頭看向夏陌桑:“這位公子,你想聽什麼曲呢”
夏陌桑還真說不出來要聽什麼曲,只好低聲回答:“月姑娘,唱你最擅長的吧”
月盈聽夏陌桑說話的嗓音甚是柔和甜美,心下略感詫異,悄然看了一眼夏陌桑的咽喉,頃刻間已是瞭然:難怪聲音與長相皆偏向女子,原來她本身就是位姑娘,這麼說來她旁邊的男子應該只是陪同吧男子陪着女子逛青樓倒是頭一遭遇到,還真是件稀奇事。
月盈抱着琵琶,慢慢走上了舞臺,此時她已經用紗巾遮住了口鼻,翩翩入座後,對着葉筠與夏陌桑說道:“那我隨意唱幾曲吧”
夏陌桑微笑着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月盈彈着琵琶,低低淺唱起來:
曉月滿榻,啼盡斜陽,人間晚景盡是淒涼。
冷寂梧桐,誰人心傷,道不盡相思與衷腸。
廬外怎堪清寒,聽到曾撥亂的滄桑。
若雨成霜,那是我祈來的傷
月盈的歌聲婉轉動聽,帶着惆悵與淒涼,歌詞更是道不出的悲涼,直抵聽者心房深處。
夏陌桑聽着聽着,眼眶莫名有些溼潤,隨後眼睛逐漸模糊起來,那些關於沈途的點點滴滴從記憶裏蜂擁而至,在腦海中瘋狂叫囂,頃刻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葉筠發現夏陌桑情緒不對,立即對着月盈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繼續唱了。
月盈停下手中動作,捂住琵琶弦,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換首歡快的”
葉筠道:“不必了。”
他低頭看向夏陌桑,溫聲說道:“桑兒,茶已經喝了,曲也聽了,我們回府好嗎”
夏陌桑擡了擡下巴,瞳孔微微放大,深吸了一口氣,把淚腺分泌出的水光硬逼了回去,隨即輕聲回答:“嗯,回去吧”
她轉頭對着月盈勉強笑了笑,揮手道別:“月姑娘,多謝了,我們先走了日後再來聽你唱曲。”
三人拿着東西快速出了迎君閣,門口一陣秋風襲來,夏陌桑心裏的陰霾吹散了不少,她深吸了幾口氣,壓下所有紛亂的心緒。
葉筠想分散夏陌桑的注意力,於是走在她身邊,低聲問道:“桑兒可知剛纔那是什麼地方”
夏陌桑在心裏偷偷一笑,反問道:“難道不是男人喝酒的地方嗎”
葉筠扶了扶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裏可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說白了就是青樓妓院。”
夏陌桑眨了眨眼,眯着眼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漂亮姑娘如此之多。”
我當然知道那是青樓,不過呢我是真的想進去參觀下,這裏的妓院跟電視劇上的那些青樓有沒有什麼不同,不過今天一看兩者倒是相差無幾。
葉筠見她並沒有覺得進了妓院有何不可,心裏頗爲無奈:這丫頭實在是太貪玩了。
他嘆了口氣,悲涼的說道:“你倒是長了見識,可我的一世英名卻毀了,不出明天,太子葉筠光顧妓院的消息定然會在天域國傳開,我的名聲不保啊”
夏陌桑瞥了一眼葉筠,撇了撇嘴,說道:“你連天域國惡霸女都敢甄選爲太子妃,逛個青樓也不是多大的事吧我覺得這天域國的老百姓,肯定早已知道你是位放蕩不羈的太子爺。”
葉筠搖了搖頭,極爲不贊同的申明道:“我雖看着風流倜儻,但我還是很愛惜自己名聲的。不過,桑兒要是喜歡逛青樓,我自然是捨命陪君子,這名聲不要也罷。”
夏陌桑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回道:“我也覺得自己挺君子的,花了太子殿下整整五百兩,就連月盈姑娘的小手都沒拉一下,想想都覺得虧大了。”
羅芸聞言“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問道:“莫非姑娘還想非禮月姑娘不成”
夏陌桑道:“我倒是想啊可惜沒法非禮來着”
羅芸俏臉一紅,低聲說了一句:“姑娘好不正經。”
夏陌桑但笑不語,看向憋笑的葉筠:“你就知道偷樂,剛剛花的可是你的銀子,我可不會讓你從薪水裏扣。”
葉筠霸氣迴應:“這次不扣你銀子,都算本太子的。”
夏陌桑道:“土豪,我真慶幸咱們是朋友”
葉筠:“”
“你也可以選擇成爲太子妃,那麼我的就是你的。”
夏陌桑瞟了一眼葉筠,沒再繼續與他開玩笑,而是擡腳往太子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葉筠快速追到夏陌桑身邊,與她並肩而行,羅芸則默默跟在兩人身後。
三人誰也沒注意到,人羣之中有一個人,一路偷偷跟隨着他們到了太子府。
自從回了東華殿,葉筠這幾日突然忙了起來,上朝的時間也延長了不少,夏陌桑在宮門口幾乎都要等上大半天。
這日葉筠再次比往常還要晚些時候下朝,夏陌桑忍不住出聲詢問:“最近怎麼了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