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公司總部大樓。
那一圈長老團董事會成員再次圍坐在那張環形辦公桌，所有人臉上都掛着憤怒、緊張、不屑之類的複雜神色。
原因無他，在首席的董事長boss只能坐一個人的位置，現在有兩個人。
除了白鬍子的威嚴老者之外，還有個板寸的大叔靈異管理局局長。
“李長生！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威嚴老者拍着桌子，對眼前坐在他旁邊桌子上翹着二郎腿的人怒斥。
“哈？你老糊塗了吧你？”李長生一臉的你腦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斜視旁人，“我欺人太甚？你們看看你們都他孃的乾的什麼好事？到頭來我給你們收拾爛尾，沒一句感謝就算了，你他孃的還說我欺人太甚！？”
那位威嚴老者臉上怒目依舊，但被這麼一說底氣倒是消失大半，冷哼一聲目光移開。
“直視我！老東西！”
李長生強行把他腦袋掰過來，全然不顧這個動作可能直接把對方送走了，桌子一圈人無不動容。
但就是沒人敢真的站出來。
別人可能他們還能使用權利一類的東西來威懾，但眼前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這類威懾。
“今天，現在，你給我說清楚！”李長生惡狠狠道，“那破計劃，停不停！？”
老者雖不是劍眉星目，但那股子威嚴勁兒讓眼神變的極爲凌厲，絲毫不懼的直視李長生，擡手拍開了對方還扭着他脖子的手……
“李長生，你很厲害我知道，你的靈異管理局也很厲害我也知道。”老者冷冷說道，“但天啓計劃事關整個人類，你就算今天把在座的各位都殺了，也絕對不可能停下！”
他這樣一說，那一圈人雖然緊張，但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李長生。
態度……很堅決。
“哈哈哈……”李長生笑了，腰板一挺屁股從桌子上起身，腳穩穩落在地面，氛圍變得有些輕鬆。
大家都莫名鬆了口氣時，李長生卻忽然轉身迸射出殺意：
“你以爲我不敢嗎！？”
咔咔咔……光溜溜的巨大實木臺桌上，不斷的爆開裂隙，一圈下來，每一道裂縫都停在在座的人的面前。
老者巍然不動，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裂縫停下後他纔出聲道：
“你當然敢，但是你也知道即便是殺了我們，天啓計劃也不會因此而停下……”他再次看向李長生，這次的眼神有了些許動容，“我們…終究也只不過是那個人的棋子，爲了人類的存亡……”
“閉嘴吧你。”李長生突然打斷道：“勾結妖族的事情你是想我新賬舊賬一起算嗎！？真是搞笑，你們這羣讓人作嘔的玩意兒，做的什麼事心裏沒點數嗎？虧你們說得出來啊，還爲了人類的存亡？”
他冷冷怒斥，眼神變得極爲森然，殺意潮水般沖刷着大廳內的一切。
“爲了人類？你以爲你在說什麼？你們要真的爲了人類……那你告訴我！龍京的那幾百人算什麼！？那200萬人的消失又算什麼！”
在座的人多有欲言之意，但都被威懾住，捏緊拳頭不敢吱聲，眼裏滿滿的不服氣。
“就唯獨你們這羣混蛋玩意兒沒資格說爲了人類這種話！”
那老者音量擴大了一倍不止：
“我知道你靈異管理局和妖族不合，但阿琳北卡的預言你難道還不夠清楚嗎！？在你那裏的那個天殘神算無慮就沒有告訴你人類的未來！？”
“我警告你，別把你們那些野心和貪念綁定在我們身上！我靈異管理局怎麼做事也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你們不配！”
“……但現在的事實就是，如果沒有這些被你所看不起的野心，那到最後毀滅的一定會是人類這一邊！”
面對李長生的警告，老者完全沒有懼怕，用更大的聲音穩穩壓住：
“與其被動的去迎接那場災難，我們只是選擇了主動出擊而已！”
李長生眯了眯眼，竟沒有拿出話來反駁。
老者言語詞彙擲地有聲，繼續咄咄逼人：
“你真的覺得，人類現在停滯不前幾十年的科技，真的能抵抗住那即將來臨的災難！？”
“哈，看來你是真的沒把我們這類人放在眼裏啊？比起你們這羣自詡爲了人類的未來的科學家…”李長生忽然拔高了聲音，“你們以爲我們每天是在和什麼樣的敵人戰鬥！？”
場面鴉雀無聲，連那老者也沒有打算在這時反駁。
破碎通道的事情，他們一直都有在跟進研究。
李長生環視一圈，冷哼道：“你們不要忘了一件事，當初你們找我們合作的你們說的絕對不會出差錯的魔腦，現在已經失控……”
“魔腦並沒有失控！”有人當即站起反駁，意識到對方是誰後又緊張的加了句，“李…李先生。”
李長生瞥了他一眼，那人立即渾身緊繃，很害怕，但沒有因此坐下。
“行，還會跟我玩文字遊戲了，就姑且算是你們說的那樣，不受控制不代表失控。”李長生毫不掩飾殺意的威脅着所有人，“但如果哪天它開始威脅到人類，請記住，我會親自來收拾它！”
說完，李長生轉身準備離開。
這裏是幾十樓高空，他走向窗戶。
在消失前，背後傳來老者的聲音：
“李長生……或許這話你已經聽膩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人類的未來你真的會認爲，現在那位妖族公主的預言還是假的嗎？
我相信，你不會。
人類從來都不是聽天由命的生物，從鑽木取火開始……所以人類的未來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裏，與其坐以待斃，主動去探尋，這難道不是出路嗎？
我也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是這個世界上，你們這樣厲害的存在只是少數……世界是普通人的世界，文明是普通人的文明……我們要做的，是用自己畢生所學去守護這些普通人！
我從未否定過你們，就算我唯一的孩子戰死在破碎通道也沒有否定過……
那是他的宿命……但我唯獨不希望這變成所有戰士們的宿命！
那場災難來臨時，戰士們的生命也是生命……”
李長生背對着他立在那裏，老者緩緩說出最後一句：
“你們守護着現在，那麼我們……就算是揹負世界的罵名，也一定要去開拓出屬於人類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