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卻又說不上來。
“那個，有醫生跑過去了，那邊是不是有病人出事了，不是你看的人吧？”
蘇唯想到那些醫生護士，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霄翊嘴角笑容僵了僵，聲音低了幾分：“哦，不是。”
……
回去的路上，霄翊安靜的坐在車子裏，看着車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色，怔怔的發呆。
開車的蘇唯總覺得不對勁，只覺得，從醫院出來之後，霄翊的狀態很不一樣了。
不過後來想想，醫院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來這裏自然是看望病人，那心情自然不會多高興的。
這麼想着，他嘆了一口氣，不去打擾霄翊了。
霄翊看着窗外，好一會，只覺得眼睛有些發酸，便收回了視線。
落在自己騰空踩不到車底的鞋尖。
‘你真的不怪她，不恨她嗎？那爲什麼，到現在，沒叫過她一聲媽！’
簡優那聲聲尖利的叫喊聲猶如在耳。
是啊，他從來沒見過簡初媽媽。
她不會不知道，但是她從來沒說提過，也沒要求過。
這件事，誰都沒有提起過。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爲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腦子裏浮現的畫面讓他捏着真皮座椅的手死死收緊，摳的指尖都泛白了起來。
‘我說過多少次，你不許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不是！你就是個骯髒的野種，髒，髒死了！’
‘誰讓你叫我媽的？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好不好？你去死好不好？’
那些，都是他的噩夢，永遠也無法消除的噩夢。
他叫不出口，叫不出口那個字……
哪怕，他知道她並不是她……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
到了程家，霄翊直接下了車，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進了屋子。
甚至沒有去和程老爺子打招呼，直接回了簡初的房間。
躺在那張她躺過的大牀上，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緊閉着眼睛，身子卻抖得和篩子一樣。
聞着牀上那熟悉的馨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最後，陷入了沉睡……
……
簡初回來的時候，程老爺子正在客廳裏等着他們，然而霄翊不在。
“爺爺，小翊呢？”
“哦，小翊在房間睡覺呢，還沒起來呢。”
程老爺子沒提霄翊去陪封以琛喫飯這事兒，總之，能不在她面前提起封以琛，就不提……
簡初聞言笑了笑：“那我上去看看他。”
說完，直接上樓了。
程老爺子癟了癟嘴，孫女你還沒好好看看我呢？
樓上，簡初去了霄翊的房間，卻空無一人。
之後轉身走向隔壁自己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果然看到牀上那一團凸起。
簡初嘴角一勾，沒有開燈，走了過去。
走到牀邊，看着那熟睡中的小傢伙，笑意愈發的溫柔，也爬上了牀。
這動靜，驚醒了牀上本就睡得不實的孩子頓時醒了過來。
昏暗的視線中，面前的那張容顏，頓時讓他身子僵住，眼底驚懼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