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撓了撓小腦袋，又指着照片。
“這是哥哥。”
聽着小智障的話，封以琛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這個妹妹，如此可愛。
原來，一早她就在告訴他了，是他傻了，纔沒有發現。
一直到現在……
封以琛覺得自己聰明一世，在這種事情上，竟然蠢到了這個地步。
他難得的對封沁妤露出笑顏。
“嗯，這是哥哥。”
封沁妤聽到這話，立馬高興了，就差跳起來了。
封以琛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情緒，看向封沁妤，聲音微啞。
“回去睡覺吧。”
封沁妤這次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房間裏，只剩下封以琛一人。
他目光依舊看着那照片，照片的那張臉，似乎變成了霄翊那肉呼呼，總是掛着靦腆笑意的笑臉。
封以琛眸色愈發柔軟。
身半靠在一旁的櫃子上，怎這房間裏，待了很久，很久。
最後，將那張唯一一張的正面照從相冊裏抽了出來，放在兜裏，這纔將相冊放了回去。
之後除了房間。
天色已經很晚了，封老太太早就睡覺了。
可是封以琛此刻卻是睡意全無。
在門口站了一會，直接去了書房。
雖然他心裏已經認定了，霄翊一定就是自己的兒子。
但是，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是很清明。
比如，他什麼時候和簡初生過一個孩子？
甚至於，在之前的生命中，他能確定，他並沒有見過簡初。
封以琛坐在沒有開燈的書房裏，身子隱在黑暗中，圍繞着他的，是無盡的疑惑謎團。
雖然他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簡初有過糾纏，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與人發生過關係。
但是，他就是認定了，霄翊一定是他的兒子。
沒有別的可能。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封老太太起來的時候，路過書房，透着那虛掩的門，看到屋子裏，坐在椅子上的人。
腳步不由得一頓，走過去，輕輕推開了門。
就見封以琛靠在椅子上，單手撐着頭，閉着眼睛。
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同時有些不高興了，大步走了進去。
然而，書房裏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桌面上什麼都沒有。
電腦也關着。
這應該不是工作到很晚忘了回房了啊？
老太太一臉疑惑，剛拄着柺棍走過去，就見那緊閉着雙眸的男人倏地睜開眼。
眼底還帶着幾分惺忪，只一瞬，就變得萬分清明，好似一直沒有睡着一樣。
封老太太看着他，頓時心疼了。
不爲別的，只因男人眼瞼處的青烏。
“你這孩子，怎麼不回房間去睡，在這裏睡什麼啊？”
封老太太忍不住責怪。
封以琛沒有說話，將撐着頭的手放下，依舊坐在那裏，目光深深的望着老人，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封老太太說了半天，忽然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看着封以琛，也沉默了一會，擰起眉頭，看着她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