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沐歌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一雙纖細修長的腿掛在高高的吧檯椅上一晃一晃的，看到賀一舟出來，臉上的表情沒發生任何的變化，還是跟以前一樣，拍了拍身邊的椅子。
“七哥，過來坐。”
賀一舟走過去，坐下，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覺得不夠，又倒了一杯，再次飲盡。
酒壯慫人膽，賀一舟需要酒精。
直到三杯下肚，他才緩緩開口，“小九，對……”
“七哥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
陸沐歌就是在等他開口，然後再狠狠的打斷他的話。
“七哥對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對不起，沒意義，還有，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很抱歉讓七哥對我產生了除兄妹之外其他的感情，我本無心，對不起。”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沐歌很是決絕，言語無瀾，眸若寒冰，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感情。
“小九……”
陸沐歌還是沒有給賀一舟任何說話的機會。
“七哥是不是覺得我剛剛說這些話的時候特別的狠，不留一絲的餘地？是不是覺得我爲了拒絕你的表白故意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
“是。”
“你錯了七哥，這纔是我本來的面目，是我在對待除親人以外的男人時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態度。”
“可是那天，你，你跟一個那樣的男人……”
“那是我的私事。如果七哥你不介意我以後都如此對你，那我也不介意你成爲我身邊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可有可無，隨時可棄的男人。”
陸沐歌卻在這個時候軟了下來。
“七哥，跟你說件事吧。今天，我跟穆長卿一起參加招標會，一起逛超市，甚至還一起做飯，雖然我一口都沒喫。”
咯噔——
這是賀一舟的心狠狠跌落到谷底，瞬間摔得粉碎的聲音。
他不再說話。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所有的話全都在這一刻哽在了喉嚨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裏，陸沐歌把今天所發生的事全都跟賀一舟講了一遍，每個細節，甚至穆長卿跟她說過的每句話，她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
“七哥，在y國的時候，我是一個連三哥都敢打的人，你覺得我會連穆長卿的手都甩不開？就算甩不開，我身上還有槍，我若真的狠下心來朝他腦門上開一槍，你覺得他還能活命？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自跟他再遇之後，我的情緒便再一次被他給牽動了，每每看到他，我都會生氣，都會動怒，甚至因爲他的一句話，在電話裏跟大哥大哭一場。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他對我的影響力。這些年，我在師傅還有哥哥們的身邊因爲學習各種生存技能，過得比任何人都精彩，卻波瀾不驚，不會開心，不會難過，生硬的就像個機器。即便在回來之前，我也認爲我可以當一輩子的機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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