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又上了一次媒體。
不過並不是在醫院上的,而是在那個司機的葬禮上。
這一車子的乘客都是因爲司機的提醒纔會倖免於難,他們出院以後,自發組織一起去送送司機,一號也去了。
媒體也不閒着,扛着攝影機過去,因爲司機的英勇就義。他們先是調去了當時公交車的攝像頭,把血腥的部分剪去,然後着重放在司機的葬禮上。
那司機的家人哭得很傷心,兩個孩子站在母親旁邊呆呆的看着,兩眼無光十分茫然。
司機的死對於他們來說,大概是天塌下來的感覺。
記者將鏡頭放在了當日乘坐公交車的乘客之上,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的傷。鏡頭一掃而過,二號就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也在其中。
他一下子就跳起來了,在心裏瘋狂呼叫一號。
“主人,你又受傷了”二號驚叫的聲音滿是擔憂,“主人你怎麼怎麼受傷了”
一號:你這智障想幹嘛
二號理所當然:我要去看你啊
一號:並不想你來。
然而沒用,二號還是來了。
直奔喬詩的家。
據這貨所說他是問高三班主任要的地址。雖然他們已經高考畢業,但班主任還是保留了他們的聯繫方式。
一號對於二號的智商表示驚訝,怎麼突然就會動腦子了莫非是因爲他這一次的身份是學霸
特尖班嘛,班上幾乎沒有學渣的。
一大早捧着一堆營養品就來了,一號一臉黑線。
“主人,你好點了嗎”二號兩隻手滿滿當當的,一雙溼漉漉的眼睛裏彷彿映射了陽光般明亮。
可惜,人是個傻的。
一號移開身子讓他進門。
“把東西放桌上,你可以走了。”
二號:“”
“爲什麼”一張臉都耷拉下來了,“主人,我怎麼覺得你很嫌棄我的樣子”
一號:對啊,我就是嫌棄你。
二號:
他受傷了。
張張嘴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兩隻手尷尬的放在身體裏旁摳着褲縫的線,乾巴巴地說:“那那我先走了。”
一號沒說話,可她的意思卻很明白:要走趕緊走。
公交車的事情轟動了一陣子,連着一個月的報告都是和公交車司機有關的。
因爲嶄新廣告牌的意外摔落,公安機關特意去詳細做了調查。卻發現廣告牌沒有任何的所謂豆腐渣工程,而那個斷掉的地方也像是被什麼東西迅速切開。
切面平整,也不像是一般的工具能弄出來的。
廣告牌是樹立在居民樓上,所以民警特意詢問了住在樓上的人,當天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若是人爲切斷一塊如手臂粗細的鋼筋,肯定是要用工具的。而有工具肯定會有聲音。
奇怪的是,周圍好幾家接近頂樓的人都沒聽到什麼聲音,也沒看到什麼陌生人出沒。
這時候,陳警官突然想起喬詩跟他隨口一說的信息。
不自覺聯想起來。
儘管喬詩當時的神態並沒有表現出有多在意,看起來更像是開玩笑的,可是連着幾個月出意外,還都是九死一生的確太匪夷所思。
這件事調查全無進展,公安機關就算是用盡了手段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邊,公安機關正在頭疼。
那邊,江家一家三口也不好受。
江家現在可以說是徹底涼了,之前兩夫婦毀三觀的作爲熱度還沒有下去,居然又被曝出了江家公司逃稅漏稅,以及一系列在違法邊緣試探的事情。
彷彿背後就有一隻黑手在推動這一切,把江家背地裏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擺在了明面上。如今的江家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你以爲江家兩夫婦沒有做過補救嗎
然並卵。
雖然他們是妖怪,也在人類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但他們也只是利用自己的法力來融合在產品裏,至於管理公司這些問題,他們是一竅不通。
不是專業的,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真正的補救。
他們眼睜睜的就看着江家公司,如同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就這樣癟下去。
不到一個月。
稅務局以及其他檢察機關都來查了,江家漏洞百出,怎麼都彌補不了。
於是,江氏夫婦帶着他們的兒子,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人間蒸發。
逃到哪兒去了
沒人知道。
公安機關立即聯繫了交通售票處,查找是否有江家的人購買離開本市的火車票或者飛機票。
卻也找不出來什麼線索。一時間公安機關愁眉莫展,這一場案件似乎就是進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此時,陳警官想到了喬詩。
這個女孩子似乎和江家有着莫大的關係,就在她出事後不久,江家竟然也出事。商業上如此一個龐然大物在一個月之內倒塌的毫無還手之力,就算是他查不出來這個女孩和江家垮臺有着怎樣的關係,但是陳警官總覺得喬詩一定是重要人物。
大概自己真的是被她洗腦了吧,陳警官搖搖自己的頭,可是去找那個女孩問話的念頭卻沒有放下來。
此時距離開學還有一週。
一號日常去自己的奶茶店裏坐坐。
陳警官循着其他人給的地址找到了這個奶茶店,就看到一號坐在店裏角落看書。
陳警官走近一看,一本龐太師與我娘二三事映入眼簾。
陳警官:“”
咳咳。
如此赫然矚目的書名,蘊藏着巨大的信息量,他着實有點尷尬啊。
乾咳了兩聲,一號這便擡起頭來,波瀾不驚的眼,似乎藏着一個無比冷漠的靈魂。
“呀,是陳警官啊。”一號順手推出自己店裏奶茶單,“陳警官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如點一杯奶茶,我們慢慢談吧。”
陳警官:“”這種推銷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姑娘你的心很大啊。
“不用了,我只是過來問幾個問題就走。”陳警官推辭道。
“那好吧,什麼問題”一號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如果她把手裏的書藏起來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