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火元大城下的一個小鎮,由於天氣乾旱,經常導致農田顆粒無收。
饑荒和瘟疫並存。
當一行僧人趕到時,清風鎮已一片死寂。
“請郡守大人開倉賑災!”
這行僧人行至郡守府,頌響佛音。
“見過一藏法師”郡守顯然對爲首者極爲敬重,他彎下腰,眼中露出一抹爲難之色。
“不是本官不想開倉賑災,實在是難民太多”“一旦開倉產生暴亂,後果將無法設想……”“不過若是一藏法師肯出手……”郡守擡起頭,眼中露出一抹希冀。
“善!”
一藏法師點頭,露出和善的微笑。
“開倉賑災了!”
“快去搶啊!”
“去遲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街頭有人高呼,讓一衆忍飢挨餓的難民紛紛擡起頭。
他們的眼神極爲可怕,就像是餓極的兇狼嗅到食物的味道,反倒將內心深埋的兇性激發了出來。
“南無阿彌陀佛!”
佛音唱響。
一藏法師的意志之火瘋狂燃燒。
其身後的僧人接連開口,發出讓人平靜的奇妙之音。
“一個個上前,大家都有!”
郡守親自前來,一臉誠懇道。
時間流逝。
這一次的開倉放糧並沒有出現任何動亂。
當看到難民們都安定下來後,郡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長舒了一口氣。
“多謝一藏大師!”
他深鞠一躬,由衷感謝到。
“是施主的功勞!”
一藏法師微笑,對這位樸實的郡守親近了很多。
“哎!如今新任國主登位,可我火元城的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郡守嘆息道。
“不過好在這裏屬於新劃封的楚地,冠軍侯大人已經免除了四大水源地的賦稅……”他一臉感嘆。
一根稻草壓死駱駝,若不是冠軍侯頒佈了這個命令,這糧倉恐怕早就空了,根本不會有今天開倉賑災的機會。
“這麼多年來,唯有冠軍侯的出現讓火元城發生了改變,聽說此次政令富澤百城,但也引起了四大世家的不滿……”郡守憂心忡忡道。
他打心底不希望那些世家豪族繼續強橫下去,這些人就是稻田裏的水蛭,不吸乾你最後一滴血絕對不會主動下去。
鍐犲啗渚?紒一藏法師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此次空靈山大開山門,其主要目的,其實是爲了拿下蘇塵。
“阿彌陀佛!”
他心情複雜地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難民,第一次對此次的行動產生了懷疑。
“一藏法師請慢走!”
郡守恭敬地望着一行僧人的背影,只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一藏法師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連一藏法師這樣的大德高僧也有煩惱嗎?”
他呆呆站在原地,陷入了思索中。
椹撅紒暴虎軍疾馳,滾滾煙塵快速向火元城靠近。
“拜見冠軍侯!”
郡守和城內百姓跪在地上,露出敬畏的眼神。
在被劃分到楚地之後,可以毫不懷疑地說,蘇塵就是這裏的王。
“今年受災如此嚴重嗎?”
儘管已經開倉放糧,但不少難民還是臉色蠟黃。
“侯爺!他們……”看到蘇塵走過來,郡守爲難道。
他生怕這位大人染上了瘟疫,然後一怒之下給火元城帶來滅頂之災。
“萬愁兄!”
蘇塵看向了邪醫黎萬愁。
“侯爺!他們染上了瘟疫,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其中四成必死無疑,至於剩下六成,如果照顧得當的話,倒是有機會活下來。”
黎萬愁皺了皺眉頭。
這瘟疫擴散極快,爲今之計,是儘快將重病者隔離。
“殺了他們!埋入城外!”
“其他人,全部帶走!”
蘇塵當機立斷。
再繼續放任下去,火元城將無人生還。
他雖然只是路過此地,當並不想見到一座死城出現在楚地。
“是!”
暴虎軍衝了過去。
他們體質強大,短暫的接觸下,倒是無懼瘟疫,更何況,每個人都裹上了布條,其中浸泡了黎萬愁臨時做好的草藥。
“不!”
那些重症者發出淒厲的慘叫。
可這並沒有讓暴虎軍產生動搖,反而乾淨利落地將屍體往外拖去。
“分散開來,凡有妄動者,斬!”
親衛軍爆喝道。
“侯爺……”郡守看到這慘烈的一幕,臉色發白地張了張口。
他這才發現,原來傳聞中的冠軍侯竟這麼可怕。
“重疾當用猛藥!”
蘇塵淡淡道。
“難道你想瘟疫傳開,所有人都死在這裏?”
這一聲質問讓郡守冷汗淋漓,他也突然意識到,之前自己聚集災民賑災犯了多大的錯誤。
“將一部分糧食留在這裏”“記住,凡有重症者,全部拉到城外”“這裏的水源,切記不可丟入屍體”暴虎軍離開了。
煙塵滾滾中,郡守陷入了沉默。
良久。
“大人,冠軍侯確實說的沒錯!”
有手下唏噓道。
若不是蘇塵一語點醒,恐怕火元城真的會和青風鎮一樣,變作一片死域。
一念至此,他們紛紛露出心有餘悸的眼神。
“重疾當用猛藥!”
一藏法師去而復返,反覆唸叨着。
其實他並沒有走遠。
在暴虎軍入城後,他一直躲在暗中,默默觀察着。
在看到蘇塵下令斬殺難民後,他曾一度義憤填膺,幾乎忍不住出手。
可現在看來,他雖然號稱大德高僧,卻犯了一個無比愚蠢的錯誤。
“一藏法師!”
郡守擡起頭,卻發現這位大德高僧露出無比羞愧的眼神。
“我不如他!”
一藏法師走上前,開始幫助城內守軍調度難民。
“您不必如此……”郡守囁嚅道。
儘管他也承認一藏法師說的是事實,但相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這位大德高僧溫和的行事方式。
要知道,剛纔他甚至一度以爲那位要屠城了。
“師兄,那就是冠軍侯嗎?”
有僧人眼露精光,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不得無禮!”
一藏法師低着頭,將一行僧人全部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