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祁不言忽然呵呵一笑道:“蘇爺,上次不過是場誤會,您殺了洛爺,老朽也受了教訓,足夠了吧?至於這事,老朽當真是努力了,只是老朽三叔畢竟是長輩,不聽也沒辦法,耍不耍什麼的,全憑您自己看。
他聲音裏透着不疾不徐,沒有半分慌亂,反而還帶着絲絲譏誚。
蘇塵緩緩道:“敢耍我,不怕死?”
祁不言又是呵呵一笑,略帶不屑道:“想殺老朽,呵呵,什麼時候下次能遇到老朽再說吧!”
“是嗎?”蘇塵淡淡說了一句。
陳芷雪和果果對視了一眼,前者輕聲開口道:“沒有來電顯示,可能是用什麼軟件遮蓋過。”
“呵呵,慢慢猜吧!哦對了,上次您的那個障眼法,可真是把老朽嚇得不輕,不愧是青州蘇爺,可惜,到底是年輕人,腦子還是不太夠。”
留下這句話後,祁不言直接是掛斷了電話。
蘇塵拿着手機,聽着裏面的盲音,面上泛起了寒霜。
果果和陳芷雪站在原地,皆是一臉關切看着他。
老哥竟然被耍了?有點可憐啊。
這時,蘇塵忽然笑了笑,平靜道:“以後教你們一道咒殺之術,現在先看一遍。”
咒殺之術?
果果眼睛一亮,露出了期待之色。
幸好,她還知道老哥心情不好,纔沒做出扭頭把彌生也喊過來“圍觀”這種補刀的行爲。
蘇塵眸中,一朵赤藍晶蓮徐徐綻放了開來。
蘇塵指尖靈光綻放,直接在虛空處刻畫,一道血紅符篆漸漸成型。
森寒之意瞬間彌散了開來,蘇果果和陳芷雪兩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冰冷透着覆滅一切的死意,在符篆上閃爍。
蘇塵平靜看着,收手而立,眼眸中的晶蓮虛影驀的飛出,融入其中。
符篆之後,血色靈力如絲一般,飛快交織出了一道人影,血色符篆正貼在他的後心!
人影似有感應,轉身看了一眼。
蘇塵口中淡淡吐出一字:“死!”
血色符篆瞬間燃燒起了血焰,連帶着虛影也沾染了血焰,在驚恐掙扎之中,被燒成了灰燼。
……
華國某處,憐兒縮在牆角,滿臉恐懼的看着不遠處的一灘血污。
祁不言,死了!
“這就結束了嗎?”果果一臉狐疑,該不會是老哥覺得自己丟了面兒,故意耍個小把戲唬自己的吧?
“別急。”蘇塵淡淡說了句。
“嗡!”下一秒,他手中的手機急急響了起來。
蘇塵看了眼,將它遞給了果果。
陳芷雪湊過來看了眼,輕聲道:“剛纔就是這個號碼。”
果果眼睛再次一亮,直接按下了接聽鍵,隨後安靜等着聽那邊的動靜。
不同於剛纔蒼老的男聲,一個少女的哭泣抽噎聲傳來:“求您別殺我!只要不殺我,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果果不動聲色道:“剛纔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呢?”
果果眼中抹過了不可思議,又是問道:“怎麼死的?”
電話那邊,少女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不、不知道,他變成了一灘血水,像是被燒死了一樣……”
說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懼,滿是崩潰道:“求求你,別殺我!”
畢竟,前些天在默家茶莊時,並不是只有祁不言一人被下了禁制。
那邊哭得厲害,果果和陳芷雪對視了一眼,眼中皆帶着不忍。
那邊的憐兒抽噎兩下,擦了擦眼淚急忙忙道:“蘇爺,我這裏有您感興趣的消息,我知道他爲什麼突然的食言而肥,我都告訴您,只求您不要殺我。”
蘇塵淡淡道:“說。”
憐兒不敢隱瞞,抖着聲音道:“一開始,我們在竭盡全力辦事,之後等了幾天後,祁峯叔祖也同意了下來,可沒過兩天,他老人家忽然打電話過來大罵了祁老一頓,還改了主意。”
“當時我們很害怕,以爲是事情暴露了,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囚雲山中有高人算出祁峯叔祖有大凶之兆,並且,對方好像還注意到了我們……”
蘇塵平靜道:“說下去。”
那邊憐兒做了幾下深呼吸,支支吾吾道:“祁峯叔祖就質問祁老,祁老半真半假編了個緣由,說是受您威脅,想請祁峯師叔祖回來做主,不然祁家難保什麼的,祁峯叔祖大怒,卻再沒有回來的意思,好像非常相信那個高人,不過他告訴了我們該怎麼解開您下的禁制……”
她接着道:“祁峯叔祖說這是高人親傳,於是我們就照着做了,然後,然後……”
憐兒沒再說下去,然後、就是剛纔那一幕了。
而且事實證明,那個解禁制的法子就是個屁話。
而祁老卻十分倒黴又悽慘的丟了自己的姓命。
憐兒手在哆嗦,身子也在抖着,很害怕下一秒自己也步了祁不言的後塵。
她毫無一絲隱瞞的將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一個勁兒乞求着放她一條生路。
到最後,她一咬牙,低聲道:“蘇爺,我有辦法拿到令牌,您能再給我三個月時間嗎?對於您來說,這並沒什麼負擔……”
望天天台上,陳芷雪還是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聽着對面女孩兒對死的恐懼以及對生的渴望,不禁心生惻隱,輕聲道:“就饒她這一回吧,看她也受到教訓了。”
果果也道:“是呀,雖然不知道她做過什麼,但剛纔肯定被嚇壞了。”
電話那邊的憐兒聽的忍不住熱淚盈眶,她在心中感激,屏息等待着蘇塵的決定。
電話那邊,蘇塵輕聲道:“本尊就再給你三個月時間。”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那邊憐兒愣愣聽着手機中的盲音,半晌後直接喜極而泣,眼中堅定色漸濃。
三個月內,無論如何也要弄到令牌!
沒有人不想活着,尤其是在她剛剛親自經歷了祈老詭異死亡的一幕!
她已經嚇破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