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辭小心移步,來到老頭身後說道:“爺爺,我回來了”
老頭停頓了一會,身體僵硬着,專注眼前的奶酒,好一會纔出聲道:“以後它的伙食就交給你了,不能讓它餓着了。”
秋辭看向銀色的小狗,“狼叔呢這是”
“這是你狼叔的孩子,你狼叔暫時不在。”
“哦他叫什麼名字”小狼憨態可掬,不停的在秋辭腳下轉圈,貌似聽懂了鬼谷的話,討好着秋辭。
秋辭小心翼翼的抱起,一人一狼相互好奇的打量着對方。“還沒取名字,要不你取一個吧。”
“要不就叫小銀吧”老頭沒吱聲,小狼倒是發出不滿的低吼。小狼如此靈性,又是狼叔的孩子,秋辭認真的思考起名字,
“銀裝素裹,雪白如華,白華怎麼樣”
小狼嗷嗷幾聲,添起秋辭的手,“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你待在這裏,我去找肉給你”
小狼跟在秋辭身後,秋辭說道:“外面很危險,你在家待着哈”小狼還是跟着,可謂不離不棄。秋辭最後織造了一背囊,假如遇到危險好將白華帶出來。
夜色降臨,師徒爺孫聊起話語,秋辭將心裏一直的疑問說了出來:“師傅,你是故意丟下我,讓我體會人心險惡嗎”
“不是,是真弄丟了不過回去找你的時候,我考慮了一下本來就是讓你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反正目的是一樣的。”
秋辭黑着臉說道:“所有你就不管不問了”
鬼谷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啊我看你過得好好的,我纔沒管的。”
秋辭不信的問道:“真是這樣”
鬼谷難得的撓撓頭說道“真是這樣”
白華趴在秋辭腿上嗷嗷幾聲,鬼谷咳嗽幾聲說道:“世界謊言居多,身在其中,很容易迷失自己。掙扎徘徊,卻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自己不被淹沒。到頭來才發現,別人的謊言很容易看破,自己對自己撒下的謊卻很難看穿。原本就是世態炎涼,回眸處,風塵已是滄海桑田。”
秋辭感受到老人的那份孤寂,柔聲道:“爺爺不管世界如何破舊,只要自己有所堅持,我相信它依舊美好”
鬼谷才反應過來,自嘲的道:“是我話多了,倒是你比我看得開了。信寫好了沒有既然回來了,我幫你寄出去吧”
秋辭摸了摸懷裏的信,說道:“師傅,信還沒寫好,明天我再給你吧”
鬼谷深意的看了看秋辭,不在意的說道:“儘快啊給我吧”
“哦,那我現在去寫了。”
“去吧”一人一狼離開,鬼谷看着遠處的星空,自語道:“歲月流金,獨自躲藏在深山老林,不願回首往事,不敢直面過去。紛紛擾擾的世間,誰悲誰喜,跨不出牢籠的是自己啊老都老了,還放不下,不如一個小屁孩想的明白。”嘆了一口氣,鬼谷回房間
外面的蟲聲越來越大,秋辭在屋內奮筆疾書。藍姨見上信:輕輕一聲問安,願將我心中的依戀化作陽光,溫暖遠方的您,相聚短,歲月靜長。念恩情,最是難忘。冷與暖,唯你放心上。臂彎裏擋風雨,慈母心,像月亮。呵呼暖人心房。像茶,平淡而親切,讓我悠久清想。子學有成,先生允我寄牽腸。鴻雁傳書,以報我一切安好。在外勿念,冷暖要知曉。勿忘勿念,子秋辭供上
寫好給藍姨的信,秋辭滿足的躺在牀上,小白華早已熟睡在身旁。這山這谷,這池這屋,不論外面世界如何,唯有這個地方讓人心定安詳,秋辭待着笑容入眠。
西涼郡的一處地下暗室,桂藍在分析各地傳來的消息,不禁自語道:“看來沈相是要出兵隴上郡啊我得趕往隴上先行和馮管家商議此事,否則,二少爺就危險了。”
“噢”桂藍疑惑鬼方怎麼會有信給自己,打開一看,是秋辭來信報平安,還讓自己不要憂心。桂藍待秋辭如同己出,欣慰自語道:“這孩子長大了,也知道關心人了。”
黑衣女子好奇的問道:“藍姨,什麼信讓你這麼開心”
“秋辭來信了”
“就是少主了難怪你會這樣”
“沉香,你和我去一趟隴上。恐怕西涼要以二少爺爲由攻打隴上郡了”
沉香厭惡的說道:“這個沈相年年徵兵,剛從雍州搶了城池,又野心勃勃的想吞隴上。西涼郡已經不是燕侯那是的西涼了”
桂藍冷聲道:“走吧”
幾年前,桂藍就聯繫到馮管家。得知隴上郡首接受二少爺,並且還特意劃出一地讓仲詠管理歷練。當西涼軍隊開拔的那天,桂藍正在一處和馮管家會面。事變之後,多年未見,兩人不免一陣唏噓。桂藍而後直奔主題道:“西涼準備攻打隴上了,應該會以二少爺爲由挑起戰事。”
馮管家說道:“這些年,你都不曾來此匯合二少爺勵精圖治,治理城池,帶兵打仗,樣樣精通。唯獨培養不起來自己的情報網,如今你來了,如虎添翼啊”
桂藍說道:“這情報網我無法交給二少爺,一方面,如果隴上郡知道二少爺如此,想必定會坐立不安吧沈相知道二少爺有此實力,想必不會像這些年這樣不放在眼裏吧另一方面,當年小姐懷孕即將生產,你也是知道的,孩子如今還活在,我得爲他留些勢力防身。”
馮管家有些陰沉的說道:“那這次你準備怎麼做當年便沒人知道那孩子的事,現在說是也沒人信吧”
桂藍冷哼道:“正因爲二少爺名正言順,還有你幫扶,我更要保護好那個孩子。他們兄弟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但是大仇未報之前,還是讓他們有合作接觸的前提纔是,這事我心意已決。”
馮管家緩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們說說西涼出兵的事吧”
桂藍問道:“我是想先着兩手準備,一種是隴上郡首力保仲詠,而是他不保仲詠。你對隴上的官員情況更加熟悉,我這次帶了好些金銀財寶,你這邊多和相關的人員活動活動。我這邊會安排好後退的路,最糟糕的情況是將二少爺轉移到東南的金陵郡,待日後再慢慢圖之了。”
馮管家面有愧色的說道:“真是幸苦你們了,相比起來,反倒老夫和二少爺除了拿你們的銀兩餵養軍隊,什麼也做不了。你們不僅擴大了之前的規模,還能自立營生,老夫敬佩”
“馮管家那裏的話,我只是一個苟且之人,我們都是爲燕家做事,分工不同。我也聽說二少爺頗有當年老爺的風姿,這還多虧馮管家的引導呢”
“唉多謝理解,那麼我這邊回去和二少爺商議”
馮管家轉身將走,桂藍提醒道:“馮管家既然明白我之前說道意思,還望海涵,我這邊暫時就不和二少爺接觸,有事的話,我們之間聯繫,到時候麻煩你”
“那裏的話,我也不希望手足相殘的事發生。”
當馮管家連夜告知仲詠西涼來要人,仲詠眼中恐懼和仇恨交替閃過,然後仲詠虛心請教馮管家計策,瞭解馮管家的打算之後,仲詠問道:“不知道先生有幾成把握如若逃離至金陵郡,血仇幾何能報,還煩請先生能全力將我留在此地”
說完便對馮管家行大禮,馮管家上前阻止,說道:“我也是和少爺一樣的心思。而且我相信郡首的爲人,但是還是得活絡活絡官員。當年,我們剛到隴上的時候,就有很多官員幕僚極力反對,要不是郡首寬厚,念及與老爺的聯盟之情,收留我們,後來還有意栽培於你,恐怕如今我們都沒有安生之地,所有不論這次的結果如何,郡首對我們都是有恩的,可不能因此以怨報德啊”
“先生說的,我明白”隨後的幾天馮管家帶着金銀每天流竄在官員府間,至於活動的效果,西涼還未兵臨郡界,心裏還是打鼓的。收到桂藍得知西涼已經到達劍門關的消息。此時,郡首剛得到消息,召集官員商議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