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上郡劍門關,燕仲詠和馮管家站在城樓上遠眺,馮管家說道:“少爺,天寒地凍,你長時間站這風口,小心着涼了”
“馮叔,我沒事。接到郡城的消息,我心甚慰要是父母能知道這個消息,肯定很開心,都怪我無能,十二年來,我一點也沒爲他們做些事。”
“少爺一心圖強,老爺他們肯定知道的,再說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啊”
燕仲詠沒有接這話,自語道:“馮叔,你說青城商行到底是什麼來歷。我聽說這次太子繼位,青城的少東家在其中出力不少,我特意打聽了一下,好像並沒有得到陛下的提拔,要不是沉香的關係我也不會有心特別在意此人。如果不是陛下忘恩負義,那麼他理應參與朝堂纔是,或者說此人不屑於權勢,那麼他爲何還要參與這其中確實此時不站在明面,可能是更好,可是他到底圖什麼我一直覺得青城商行不會僅僅因爲大掌櫃就對我們如此的扶植,沉香是青城商行明面上的主事人,但是,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我也是知道她身後是有人的,難道是我看輕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些我琢磨不透,要是青城商行少主就是那位算命先生所說之人該多好”馮管家對這些情況清楚的跟明鏡似的,可是答應了桂藍,他得憋住了。一切都是爲了燕家,要是自己激動下說了出去,被有心人聽了去,三少爺和青城商行可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界了,如今二公子在隴上站穩了腳跟,也有了自己的力量,離迴歸故土不遠了。城樓上的兩人思量着自己的事情,不覺光陰流逝。
隴上相隔的西涼,沈越拿着最新的消息和自己的分析迫不及待的告知其父。沈相正在和部下商談事情,沈越闖進,沈相面色不善道:“沒看見我正在忙嗎你胡亂的闖入,這不是胡亂嗎”
部下好言相勸,該商討的都已經商量好了,公子急忙闖入肯定也是有什麼急事,沈相這才緩了緩臉色道:“既然商討好了,你們就按這麼辦吧,今天就到這了。”
部下告辭,沈相纔看沈越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毛毛糙糙的,你讓手下看見了以後怎麼管”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說吧,急急忙忙的什麼事”
沈越神采飛揚道:“父親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位洛葉嗎”
“就是你妹妹看好的那位”
“恩,妹妹眼光向來不錯的。我回來以後特意找人調查了這洛葉,通過蛛絲馬跡,我發現他在都城之變中起到的作用不小,前太子對他很是信任,他經常出入東宮,我猜測太子能順利登基他出力不少。不過太子登基之後,他反而沉寂了,這事太過反常。”
沈相也提起興趣,跟多是想借機考察沈越,問道:“那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你不是說因爲他答應瑩瑩才參合這些事情的嗎你準備怎麼做”
“我想把他拉攏投靠我們西涼,這樣的人才不能放過”
“人家其會平白無故的來西涼”
“年後不是要進都城朝聖嗎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覲見陛下,將一些猜測告知,他在都城呆不下去,這時候我再籠絡其心,豈不就能收歸旗下”沈相也想吸引這些人才,至於用些手段也是無妨大雅,“你自己看着辦吧”沈越領命,越是有難度,成功後越是有成就感,沈越如今正想借機跟父親展示自己呢。
中州天機閣,莫南和尉遲敬武單獨在一個房間,身爲秋辭身邊的人,對於秋辭最近的事也是頗爲關注,正因爲他們關注,再加上一些消息來源,更佐證了秋辭鬧出的動靜,敬武看向莫南,問道:“你也發現一些端倪了”
莫南苦笑,身邊鬧出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一直關注這位半路認的大哥,連敬武這麼不管事的人都有些懷疑,更何況是自己,“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跟蹤李奉天的事情”
“當然記得,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那麼深,小舞中毒,下毒的不就是李奉天的人這還是你說的。”
“我也是把前前後後梳理一遍才發現端倪的,李奉天想致大哥於死地,我查到最先透露兮兮去郊外的人就是李奉天,後來應該也是他派人路上乘機謀害大哥幾人,這就算失敗也沒人查到他頭上。我們這天機閣可是大哥一手教出來,消息的傳遞你我都是清楚,可是算上路上的來回時間,我可以斷定消息就是他在登錄蓬萊前後傳回來的,這樣時間對上了,那麼李奉天的遇害也就跟大哥扯上關係了,沒想到蓬萊回來,借沈瑩瑩的求情參與其中,漸漸跟東宮聯繫緊密,搞垮申春逼晉王造反,太子登基這些事我敢說肯定跟他有關,只是我不明白最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不是我們跟他聯繫緊密,有心關心跟他有關的事,我還真聯繫不到他。”
敬武問道:“你還記得剛認我們的時候,他不讓我們多問關於他哦事我覺得大哥進都城是有備而來,他不想牽連到我們,所以後來一直跟我們保持距離,我在猜想他讓我們辦天機閣是不是就是讓我們無暇經常往他那裏走動的。就算是天機閣,他也要求不參與政事,內部都不讓公開他的身份。”
“你沒發現這是想法設法的保護我們”
“我不管這些,反正他是我認的大哥”
“你搞得我像是不認這大哥似的,既然大哥不想我們太過親密,我們就要按照他的意思辦你別激動,我是說我們可以暗地裏幫他,就算被他知道,他也奈何不了。我可是沒忘我和兮兮還是大哥牽線搭橋的。”敬武剛纔以爲莫南想撇開與大哥的關係,剛想罵,被莫南這樣一說才作罷吳老和言侯其實也猜測到這些,不過他們兩一輩子經歷太多,對局勢看得很清楚,就算沒有秋辭在其中攪和,朝廷積弱已久,有些事情就算變了另一種模樣還是避免不了的。如今的變化對他們而言只是閒暇時候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