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御傾天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脅迫
    “可是”,宏啓瞧瞧鸞鳳低着頭嘟囔說:“我就是看不慣頌菊那副噁心樣”

    鸞鳳長吐一口氣,叮囑宏啓、雪花二人不得把今天頌菊來過的事告訴離笙。

    離笙病還沒好,要是被他知道頌菊今天送喜帖來,小師叔一定大鬧鳥族

    鸞鳳怕離笙聽了受不了又開始發狂,便再三告誡他兩人不可向離笙透漏半點風聲。

    “好、好、好”魑魅宮宮主捏着喜帖開懷大笑連聲說好。

    雍和終於要大婚了,她們的機會也到了

    魑魅宮宮主將一塊令牌扔在地上,義正言辭地說:“傳本宮令,凡屬魑魅宮宮人從今日起,加緊操練,在鳥族潛伏的暗哨須得盯緊鳥族一舉一動,待八月十五那日,與之裏應外合,一舉殺入鳥族大殿”

    “是”,黑衣女子撿起魑魅宮宮主扔在地上的令牌去通知大家夥兒

    魑魅宮宮主把天驕的靈位抱進懷裏,輕輕拍打着牌位,嘴裏還低聲哼着一段兒歌,就彷彿她抱着的不是牌位,而是她活生生的女兒

    她爲了等一個恰當的機會等的實在是太久了,足足十六年。

    爲了能給女兒、父母、族人報仇,她偷習鳳凰一脈的禁術,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過她的忍辱負重並沒有白費,她終於等到了可以手刃仇人的機會。

    雪花把蔘湯熬好後送到宏啓手中,鸞鳳跟她都是女子不方便進離笙房間,便委託宏啓把蔘湯送進離笙房裏。

    宏啓端着蔘湯走進離笙房裏順便把門帶上。

    離笙聽見有人進來,翻身背對着宏啓,閉上眼睛假寐。

    宏啓端着湯碗站在離笙牀前喊:“離先生,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喫過東西了,仙女姐姐讓我給您送了蔘湯來,您多少喝一點吧”

    離笙還是閉着眼睛不搭理宏啓。

    宏啓嘴角抽抽,嘆口氣說:“得嘞,您要想死誰也攔不住您,您活着的時候都有人敢上門揚武揚威的,等您死了,他們還不知道怎麼欺負仙女姐姐呢”

    宏啓一邊說一邊觀察離笙的表情,他發現只要他說起鸞鳳時,離笙就會格外緊張。

    “您不喝我就端走了,真走了”,說着宏啓便假裝向門口走去。

    宏啓剛走了兩步,離笙就睜開眼睛問:“有本公子在,誰敢在祁陽山放肆”

    宏啓抽抽鼻子,不屑地說:“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不要臉的頌”

    剛說出“頌”字,宏啓趕忙用另一隻空手捂住嘴巴。

    果然,離笙聽後一把掀開被子,手心靈力涌動,宏啓就尖叫着往離笙牀邊靠攏。

    “說,頌菊來祁陽山幹嘛”,等宏啓靠近牀邊時,離笙跳下牀一把掐住宏啓的脖子。

    “我、我不知道呀”

    宏啓想把離笙手從他脖子上拿來,他真怕一會離笙控制不住又發狂,一把捏斷他的脖子。

    奈何他越掙扎離笙的手勁就越大,即便宏啓費盡渾身解數,也沒有掙脫離笙的鉗制。

    “說,頌菊來幹嘛”

    宏啓欲哭無淚,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鸞鳳再三說過不許向離笙提起頌菊來過祁陽山,他到好轉眼就忘了個乾乾淨淨。

    其實吧,宏啓這人就是嘴巴大了點,心裏兜不住話,被人一激,就自動乖乖地招了。

    離笙就是摸透了宏啓這一心理,所以才一直逼問他。

    鸞鳳拿着喜帖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凳子上撫摸着囍字,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裏滑落,從最開始的一滴兩地滴到最後無聲的哽咽。

    他就要成親了,而新娘卻不是她

    鸞鳳記得在赤焰島那片桃花林裏,雍和曾和她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們能攜手走過餘生,他們就會尋一處和桃花林一樣幽靜、雅緻的地方住下來。

    他們會在那裏建一棟木屋,木屋前最好還有一個大湖,湖裏再種下一大片蓮藕,還要在蓮塘裏養很多很多的魚

    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初春裏踩着綠油油的草地遊春;盛夏時節他們可以泛舟採蓮;深秋時相擁坐在木屋前看日升月落;嚴冬時在雪地裏踏雪賞梅

    可現在一切美好都成了泡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鸞鳳緊緊攥着喜帖哭着說:“你說過你只會娶我一個人的,你說過你只娶我的爲什麼你要娶別人爲什麼你要娶頌菊爲什麼爲什麼”

    淚眼迷離的鸞鳳掏出藏在衣衫裏青鸞玉佩,哭着問:“娘是不是愛情都會讓人這般痛不欲生女兒真的好痛,心真的好痛”

    “娘、娘,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鸞鳳捧着青鸞玉佩邊哭邊喊着娘,她哭累了就握着青鸞玉佩趴在桌上睡着了。

    魑魅宮裏,魑魅宮宮主正躺在牀上午睡,恍惚中她聽到一個聲音,像是貼在她耳邊又彷彿是隔着千山萬水一般遙不可及,真切又縹緲地喊着“娘”

    那聲“娘”裏包含了無限的委屈、苦楚、絕望以及淒涼

    “阿嬌阿嬌”

    魑魅宮宮主在睡夢中呢喃着阿嬌,忽然她驀然睜大雙眼從夢中驚醒。

    她翻身爬起來坐在牀上,長長喘息一口氣後才擡手擦額頭的冷汗。

    魑魅宮宮主從牀上爬起來光着腳跑到念嬌閣,面對着天驕的牌位,又驚又喜地問:“阿嬌,是你回來看娘了嗎娘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她溫柔地把牌位抱在懷裏,細細摩挲着上面用血刻出來的血字,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阿嬌她的阿嬌

    她真的好想阿嬌,好想好想

    離笙房間裏,離笙的手還掐在宏啓的脖子上,只聽離笙淡淡地問:“還沒考慮好到底說還是不說”

    宏啓覺得他此刻就是踩在雲端,真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我是真不知道頌菊來幹嘛”,宏啓哭笑不得地說。

    “真的”

    離笙嘴貼在宏啓耳邊說:“你可知道在祁陽山後山一處竹屋中,那裏面關滿了各種蛇蟲鼠蟻,你知道那些蛇蟲鼠蟻最喜歡喫什麼嗎”

    宏啓眼神中滿是驚恐,他嚥着口水結結巴巴地問:“它們最喜歡喫什麼”

    “它們最喜歡喫的東西就是活物,有一次我扔了一隻兔子進去,轉眼就成了一堆枯骨”

    “你說,我要把你丟進去,你會不會也被啃得只剩一具骨架”,離笙眯眯眼睛邪魅一笑。

    宏啓瞪着眼睛看着離笙,就像是在看一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嗜血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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