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笑嘻嘻的看着錦衣青年,道:“怎麼樣,想一想,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呢”
話已經說明白了,剩下的就看錦衣青年怎麼想了。
如果非要堅持底線,那麼就只能一輩子呆在這裏,永遠都出不去,而方圓可以幫他一個忙,就看他說不說。
至於方圓的話可不可信,那不是錦衣青年該考慮的事,已經身處快樂農場,身後已經沒有退路了,能接觸的也只有方圓,當然只能選擇他。
錦衣青年低頭想了一會兒,眼中的掙扎之色越來越濃,好像有什麼東西不願意提及一樣。
就像一把火已經燒得很旺了,方圓繼續加了一捆柴,道:“都已經成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活着不如死了,你就沒有一點身爲世國皇室的驕傲嗎”
“如果說你有難言之隱,你就更應該告訴我,你能接觸的只有我,幫不幫只能賭個運氣。”
錦衣青年聽了方圓的話,猛的擡起頭來道:“可以,但我需要你用神魂發個誓”
方圓樂了,習慣性的想用腳踩頭,不過想着還是沒有這麼做,他笑道:“你可能沒有搞清楚,這就和談判一樣,雙方勢均力敵才能談條件,你是弱勢方,只能選擇服從。”
錦衣青年反駁道:“可是你現在需要我的幫助。”
方圓搖頭,道:“不是需要,我可以等,我在外面的花花世界玩着,你在這裏終日無所事事,天天受到精神的折磨,你認爲誰會贏”
錦衣青年沉默,轉頭打量了周圍,嘆了口氣,道:“我只是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發一個微不足道、的誓言,對你來說不痛不癢。”
這句話,錦衣青年已經服軟了,確實如方圓所說,他呆在這裏,不如直接去死。
方圓想了下,道:“先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錦衣青年道:“很簡單,你的實力、你的天資不錯,年紀輕輕已經這麼強了,即使是世國的天驕也不如你,也許可以幫我完成。”
他見過方圓的門板劍氣,心中對於方圓的實力有一個初步的瞭解。
錦衣青年停頓了下,繼續道:“我始終不相信老皇帝會死,他那麼強大怎麼可能會死,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夠觸摸到老皇帝的境界,能夠有機會碰到老皇帝,我希望你幫我問一句,當時爲什麼要一聲不響的走了,爲什麼不安頓好世國再走”
說這句話的時候,錦衣青年眼中流露出憤怒、質疑和怨恨,像潭水一樣深不見底。
方圓摸了摸下巴,道:“說說,你準備讓我怎麼發誓”
錦衣青年深吸一口氣,道:“返祖者以神魂發誓,虛空中有冥冥不可知的意識能夠感應,如果你違背誓言,那將神魂皆滅。”
“這個誓言只是我的一個念想,你就算天資縱橫,也不一定能遇到他,只是我的一個念想”
方圓思索了下,返祖者以神魂發誓,會形神俱滅,這裏面操作空間很高啊,他又不是返祖者,怕個什麼
想到這裏,方圓應了下來,按照錦衣青年說的發了個誓。
方圓砸了咂嘴,好像沒有感覺,就像平時吹了個牛一樣,不過他不能這樣說,他裝作一臉凝重的道:“這神魂誓言竟然恐怖如斯”
錦衣青年看到方圓的樣子,還真的信了,他突然就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好像一瞬間輕鬆了不少。
一陣光芒籠罩了他,他感覺腦海中還想多了一絲明悟,一絲解脫。
這絲明悟說不清道不明,他清楚但是用語言無法訴說,只知道方圓幫了他的大忙,他這輩子都還不起的那種。
錦衣青年全身化作半透明,慢慢漂浮到了天空,鬼使神差般的,他竟然朝方圓鞠了一躬,然後如同大徹大悟般感慨了一聲,身影化作滿天光輝消失不見。
光輝慢慢籠罩了方圓,方圓的意識漸漸模糊,一種久違的感覺重新浮現心頭。
“好久沒看過這種幻象了”方圓自言自語一聲,接着失去了意識。
幫助鬼類完成心願後,方圓就可以看到鬼類的某個片段,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景了。
等到方圓醒來後,又一次以俯視的視角出現,在他的下方,是一座華麗的宮殿,宮殿裏的陳設和之前錦衣青年佈置的宮殿一模一樣。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人,不是錦衣青年,而是一個身披黃龍服裝的俊秀青年。
方圓目光轉換,才發現錦衣青年正站在大殿內,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陵遊,你是否答應本殿下”主位上的男子開口了,聲音帶着一絲蠱惑,讓人神魂鬆動。
陵遊,就是錦衣青年,他沉默了一下,緩緩道:“陵遊不過四階,何德何能能讓三皇子如此看中”
“三皇子”方圓訝異的看着黃袍男子,這人竟然是三皇子,那位禍心術修煉到頂峯,一眼之下,盡數來投的三皇子
三皇子笑了,似乎覺得陵遊的話很好笑,他指着陵遊道:“父皇在世時曾言,如果論修爲,陵遊不過螻蟻,如果論戰場之謀,陵遊可謂萬人之上。”
陵遊沒有說話,只是站着,不過他垂下的雙手輕微的抖了一下,看得出他有些緊張。
三皇子繼續道:“你效忠我父皇,可是現在世國四分五裂,其他人都是因爲皇權而戰,而我是因爲我父皇的世國而戰你可願效忠於我”
一股股聲音從三皇子嘴裏傳來,方圓都聽得有些恍惚。
陵遊神情恍惚,不知道爲何,突然拱手道:“臣願意”
方圓一愣,隨後知道陵遊應該中了三皇子的禍心術。
禍心術禍心術,最擅長禍心,陵遊應該被蠱惑了。
接下來沒有繼續下去,因爲畫面開始模糊,再清晰時,已經是一片喊殺震天戰場之中。
陵遊身披白袍,在他周圍是一羣氣勢極高的返祖者,呈一個圓圈保護着他。
他手執長劍,長劍收在劍鞘中掛在腰上,一身白衣如雪,看着面前的千軍萬馬和巍峨的城牆,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此城不足以再守我一日內之必破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