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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四環城區裏一個普通家庭。一個樣貌秀氣伶俐的妙齡少女正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惆悵着:

    她對面的雪白牆壁上掛了一幅魚戲蓮花的夏日壁畫,仔細看魚鱗鱗次櫛比、畫面精緻泛光,不仔細看那就是一潭深淵,魚兒被困在那小小水潭裏,出不來,睏乏的心情可想而知。壁畫上還寫着一行豎列的詩:『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她忽然想起另一句詩:『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唉明明是活潑的意境怎麼老想到傷感呢?

    她挪到鏡子面前,撫摸着自己的臉,心痛無法遏制的蔓延。已經是春天了。眼下的疤痕還是毫無復原跡象。 她嘆了口氣:我內心好苦,絕望不肯放過我。縱有三千悲傷,亦無藥醫治。看樣子,期待還原成原樣是絕無可能的癡心妄想了。手肘頹然無力的垂下來碰掉了一本書,封皮上‘駱雯君’三個字赫然醒目,噢!她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駱雯君啊?

    她帶着報復的慾望來到劊子手神婆家的門前。

    “啪啪啪”柔若無骨的小手奮力的拍着門。“開門!開門!”她隔着鐵柵欄怒吼。這是那個害死人不償命的神婆家。他遠遠的走出來,“這是……你來做什麼?”“開門!”他本打算開的可被他身後的人攔住了,沒錯,就是那個神婆老賊!老賊阻止了她老公準備開門的動作。雯君的憤怒達到了極點。對,她恨她,是她給她取痣害她留疤的。

    “你來做什麼的,快回家去!”老賊說着就轉身回去。

    憑什麼要她回家去?她帳還還沒算呢!“啪啪啪~”她接着拍,直拍的手軟筋麻。他們最後還是出來了……

    “咚”剛一開門雯君那小小的粉拳就砸到她臉上,片刻的欣喜後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推落在地,是老賊的老公。還沒來得及發怒又被強行拖入屋內。

    聽到砰的關門聲這一瞬間心底涌上一絲恐懼,畢竟她是一個人……畢竟她只是個女生……

    “爲什麼害我?!”坐在冰涼的地上她歇斯底里的吼着。沒人知道她因爲這事有多麼痛苦。

    “你瞎說!誰害你了?”神婆老賊抓着她的手像拎小雞似的拎到沙發上:“我沒有害你,我是幫你。你還得感謝我呢。”她笑起來,那張老臉因爲這笑容而扭曲。臘黃的臉上離位的五官組合:劍眉鼠眼、蜂窩鼻、臘腸嘴、招風耳,再加上這醜陋的表情活像影劇裏走出來的老巫婆!

    她害她留了疤,現在反倒說是幫她。雯君氣的心臟都痛了。“我呸!你把我害成這樣我還要感謝你?你這老巫婆!”雯君拼命掙扎着要起來可始終被她的手禁錮着。老女人有着她難以推翻的力氣。“你聽我說,你這個取得很好的,又沒有留疤,這是平的嘛。”她端詳着她的臉抽出一隻手來準備摸她被雯君搖頭躲開了。

    “什麼平的,這就是疤!給我弄這麼大個疤痕你良心何在,你個害人精!”雯君還是不放棄掙扎。“你說一週就好,結果一週過去了怎麼沒好,後來你說這個要等三個月,結果三個月了還是這個樣子,你給我解釋!”

    “這是好的嘛,你看,平平整整的。又不是坑。”“你說的一點疤痕都不會留的!”“我什麼時候說了,我當初說多少會留點印子,是你自己要取得嘛。”“你當時說的是一點印子都不會留!”

    “小駱,你聽我說,什麼東西都會有點印子,你看你這衣服袖子,沾上了墨水還不是一樣有印子。”她老公插話進來。

    “我不聽,你給我恢復成原樣。”雯君憤怒的嚎叫。恢復不了她這輩子都要帶着這樣的疤痕過日子……

    “恢復不了。”“那你當時爲什麼要動手給我取?我只以爲你有把握,你沒有把握爲什麼要動手?”“我怎麼沒把握?這不好的嘛,這取得多好啊。你還要謝我呢!我是幫你的啊!”

    “呸”怒火中燒中她朝她吐了口唾沫,她實在氣急了!“不要臉的老東西!你這樣害我就不怕遭報應嗎?!”

    她的面孔忽而猙獰起來,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心裏有絲不好的預感,這老東西要對她做什麼?

    就在這刻門鈴響了,雯君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原來是媽媽和死老太。死老太是雯君給她奶奶取的稱號。因爲是她帶她來這取痣的。所以她對她也充滿了仇恨。

    “雯君,你來這幹嘛?”母親首先衝她說。

    “人家之前就說過,這個是要留印子的,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老太婆一來就這樣說,天生覆船口的她說起話來下嘴脣蓋着上嘴脣,扁口扁嘴的。是她帶她來取痣的,現在出了事不聞不問還反倒幫着別人說話。這就是她的親奶奶……

    “當時你們不是這麼說的,你們明明說不留疤的!”

    “我們從來都沒說過這種話”老太婆予以否認了。她表明她和神婆是同一戰線的。

    “你就不要去想他嘛,你不在乎就好了”

    “我天天都能看得到,我怎麼可能不去想,這都是你害的”雯君轉向老母狗。

    “你不能這麼說,當初還是你自己想取痣我才帶你來的,那天本來我打算去買肉的,就爲了帶你來這我肉都沒買呢”死老太能激起她想要殺死她的憤怒。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們倆合夥害我嘛!我恨你們!我不會原諒你的!”

    雯君氣憤地將桌上的東西踢了下來,可惜是塑料的摔不爛。神婆老賊走過來欲圖阻止她,雯君一個拳頭朝她砸了過去,正中她的鼻樑骨,她便下狠手製住她的雙臂。雯君又想着用腳踹,可是全部踢空。她一度失控,場面極其混亂。儘管所有人都勸導她拉着她也無法阻止她的瘋狂,她恨,並且這恨無法消除,就如她臉上的疤,根深蒂固。

    “啪”一個玻璃水杯被老太婆打碎在地,她的情緒也跟着激動起來,“當初是你自己要取的嘛現在全部怪到我!”

    “你不要說了!我恨你!”

    “你恨我!你恨我嘛!你恨就是。”她說着走過來拿手伸到她面前,她死命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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