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有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雪白狐狸。
實在是由不得他不好奇。
在這個以大商爲背景的神話世界裏面，見到狐狸，實在是由不得他瞎想。
那位可以說一手掀起了大商覆滅之序幕的妲己，不正是一隻九尾狐嗎。
當然，眼前的雪狐只有一尾。
但是巴掌大小的雪白狐狸，在這素白一片的極北之中，實在是太過引人憐惜。
也難怪，大娃卻步不前。
“極北銀狐，是獨屬於極北之地的珍稀妖物。”
老者緩聲講述到：“其實論資質，極北銀狐的品級並不算高，只有上品。
終其一生地終點，也不過就是妖將之境。
天賦神通也是中規中矩的冰系神通雪中舞。
可極北銀狐的珍稀之處，並不在於鬥戰。。。
而在於絕色
也因爲如此，極北銀狐，極受御者青睞。”
“絕色”
林恆雙眼瞪大，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妖怪的絕色，和御者有什麼關係。”
“那關係可就大了。”
老者嘿嘿一笑。
“極北銀狐，資質的確不上不下，但好好培養，妖將之境卻也夠用。
而妖將，就可以化形了。
極北銀狐這一種族，一旦化形，皆是膚白勝雪，遺世獨立，傲殺風雪的冰美人。
最重要的是，人妖有別，與化形妖物結合，極難誕下子嗣，御者的內室也不會多家阻撓。
極北之地的很多御者，都喜好培養一隻極北銀狐，其中滋味，自然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可那是妖物啊。”
林恆有些接受不能。
“妖物又怎麼了。”
老者瞥了林恆一眼，緩聲說道：“自從巫妖二族被我人族擊敗，妖帝一族的十日被射落九日之後，妖族雖然明面上沒有臣服於我人族。
但是卻有很多妖族，已然開始與人族融合。
五帝之舜帝，娥皇女英兩位夫人，便是仙品妖物湘妃垂淚竹化形，不僅是舜帝的賢內助，論及戰力，也是舜帝的主戰妖物之一。
在舜帝永寂之後，兩位夫人更是追隨舜帝而去。
五帝之禹帝，夫人便是來自青丘一族的狐妖，青丘一族，可是妖中強族，卻也是與我人族關係最爲密切的妖族之一。
若是能夠有青丘狐鍾情，那是御者的榮幸。
我大商，不似前朝，以御神師最爲昌盛。
大商以玄鳥立國，玄鳥爲妖，故大商之中，以御妖師爲最貴。
妖物，與御者靈光相合，其親密關係甚至勝過夫妻。
御者與妖物相戀，是一件雅事。”
林恆摸了摸額頭，望着那巴掌大小的銀狐，實在是聯想不到那男女之事上。
本來以爲許仙是個例。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日妖居然是常態
“別聽那老頭瞎說。”
腦海之中的李丹認真地說道：“典籍之中記載，極北銀狐若與御者靈光相合。
靈氣反哺之下，御者會逐漸皮膚白皙，面容精緻。
而且會被動提升對冰雪系道術的抵抗力。
很多御者之所以與極北銀狐靈光相合，完全是因爲爲了彌補中華和自己被其他妖族靈氣反哺所帶來的不良變化。
林恆挑了挑眉。
小老弟，死讀書可不是好事。
我怎麼覺得，比起你說的，貪圖絕色才更符合御者的需求吧。
“這次我們的運氣不錯。”
老者哈哈大笑，逃出生天似乎讓這位老人家心情頗爲舒暢，以至於竟然開始揶揄林恆。
“極北銀狐的雪中舞，雖然化形之時，極盡絕美之能事。
可若是深處極北雪色之下，便可與雪色完美合一，除去極品以上的探查道術，否則便是無懈可擊。
也因爲此，極北銀狐雖然數量並算不上少，但是出現在人族之中的，卻是極少數。
像這樣幼生期的極北銀狐，更容易與御者培養出深厚地感情。
若是出現在市面上，至少價值萬金。
可現在，這隻極北銀狐卻主動送上門來。
你若是將其賣出，換取的資糧至少能夠再買下一隻極品的妖物。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與他簽訂御者契約，靈光相合。
日後飛雪之時，飲一壺美酒，觀雪中之舞。
紅袖添香，豈不樂哉
哈哈哈哈。”
林恆的腦門上浮現出幾道黑線。
他沒有理會老者，而是心念相合。
大娃微微地彎下身子，伸出手臂。
極北銀狐竟沒有怕生，沿着大娃的手臂蹦蹦跳跳地爬了上去。
而後，一躍而起，衝到了林恆的手掌之上。
那一雙純淨如湖水，倒映出飛雪之界的靈動眸子，好奇的望着林恆。
林恆微微一笑，摸了摸極北銀狐的小腦袋。
“我就說，這極北銀狐和你有緣。”
老者滿意笑道：“恭喜你小子，又添了一個妖物。
不知道你的靈光還有沒有富餘。”
看林恆的樣子，如此小心翼翼，怎麼也不像要把小狐狸賣出的樣子。
老者自然知道，他有信培養一隻極北銀狐。
“且不急。”
林恆慢條斯理的說道：“總要先走出這極北之地，再考慮增添妖物的事情。”
林恆手掌之上的小狐狸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就好似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一般。
而後，這隻狐狸忽地轉動小腦袋，望向身後。
林恆若有所覺，也轉過身去。
可身後空曠一片，只有素白的大地。
不對。
林恆皺起了眉毛。
明明身前仍在飄雪。
爲何身後卻一朵雪花都看不到。
“在天上”
李丹的聲音適時響起，林恆猛地擡頭。
那被烽火狼煙籠罩的天空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黑霧。
黑霧之中，一道聲音緩緩傳出。
“逃，向哪裏逃”
黑霧漸漸擴散，投影之下，百丈方圓，盡數被陰影遮蔽。
而後，天空之上再次飄起了雪花
卻不是素白之雪。
而是不祥的黑雪
林恆手掌上的小狐狸人性化的皺了皺眉。
眼神之中，隱約有些厭惡。
只可惜，林恆和老者的心神盡數被那片黑霧吸引，李丹也只能藉助林恆的視線窺物。
所以，沒有人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