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這話還沒有完,許鈞陽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陰沉。隨之而來的,是周圍一下子就下降的氣壓,冷得讓人不寒而慄。這下趙助理自然不敢再,只能默默的閉嘴,然後把點心盒子拿回去。“你還有事”看見一向識趣的趙助理,居然賴着不走。許鈞陽不悅的神色當中,又多了幾分不耐煩。“是是有事,”被許鈞陽這麼看着,趙助理手心都出汗了。急急忙忙的,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很別緻的錦盒來。放到許鈞陽的面前:“總裁,這是賓城那邊送過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士到珠寶店變賣的。”而當許鈞陽的視線,落在那錦盒上的時候。他剛纔還沉靜冰冷的視線,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着急起來。一把抓起那錦盒打開,就看到裏面放着的,果然是他猜測的東西。“賓城的珠寶店她把這胸花賣了”許鈞楊無視自己內心,猛然被刺痛的感覺。只是緊緊的把這胸花的盒子,攥在手心問。這是她離開的時候,帶走的唯一和他有關的東西。五年了,她居然連這點回憶也不要了許鈞陽口中的她指的是誰,趙助理當然清楚。見他臉色難看,也不敢直視。只是:“屬下確認過賓城珠寶店,傳送過來的監控視頻了,確實是安總本人沒錯。胸花賣了二十萬,而且還沒有要回執單據。”沒有要回執單據,這就證明,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把這胸花買回去。助理的話,讓從不輕易動怒的許鈞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雙深邃的眸子,幾乎都在噴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講:“二十萬她就把這胸花賣了在她眼裏,我許鈞陽送的禮物,還真的是很廉價”“也許只是安總遇到了什麼難處,她一個女孩子獨身在外,無依無靠的。萬一遇到了什麼事情”看見許鈞陽那難看的臉色,好像馬上就有狂風暴雨要來臨。趙助理就只覺得,自己雙腿發軟。所以急忙閉嘴,生怕自己被殃及。只不過本來很生氣的許鈞陽,聽了這話。已經到頂的怒火,突然一下子就發不出來了。手裏面攥着那胸花,皺着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就站起來:“馬上啓程去賓城。”安米蘇的個性他了如指掌,五年了,想必她任性也任性夠了。既然她自己不回來,那他就去把她抓回來“我們去找安總嗎”許鈞陽這麼急匆匆的就走,趙助理急忙跑着跟上。一邊急走,還一邊聯絡許鈞陽的私人直升飛機。只是趙助理這話卻換來許鈞陽一記白眼。皺眉:“我是去檢查賓城分集團的老總們,有沒有偷懶的”“安米蘇你把我送去孤兒院吧我不想拖累你。”安米蘇打水回來,細心給韓安樂擦手的時候。粉嘟嘟的糰子,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學校的同學總會和他,他媽養不起他,早晚會把他送去孤兒院。但是他看着安米蘇爲了他這麼辛苦,他倒情願去孤兒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就沒有人心疼安米蘇了。除了他,也沒有人能夠害得了安米蘇。“你胡什麼你這樣媽媽要生氣了”本來剛纔還和顏悅色的安米蘇,聽到韓安樂這麼一,瞬間就急了。她知道韓安樂的用意,但是她絕對不會這麼做。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孤兒院的生活,那種無助,沒有未來的生活。安樂是她的親人,她絕對不可能拋棄他可是不管安米蘇臉色多難看,韓安樂只是咬着牙:“那你那二十萬,你從哪裏來的你是不是爲了我接什麼不好的戲了”安米蘇就知道,他們這個家庭。憑空冒出來二十萬,管家媽韓安樂知道了,肯定鬧個沒完。所以她只得咬牙,實話實:“沒有,我把胸花賣了,剛好二十萬。”安米蘇這麼一,剛纔還很認真的韓安樂,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眶有些微微泛紅,聲音哽咽的:“安米蘇你不是最喜歡那個胸花了嗎”“我最喜歡的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韓安樂人鬼大,知道他是心裏不好受了,安米蘇繼續幫他擦手。然後陰沉着臉:“所以我們一定要相依爲命,以後我最貴重的財產,就是我們安樂了。”五年了,昆都的一切都變了。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再抓着什麼不放。那個胸花賣了也好,以後念想都沒有了,她也不用再想着那個不可能的人。反正她消失了,對他來肯定也是無關緊要。喬熙總會做得比她好,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生活上。亦或是,在牀上。“可是我”安米蘇很少生氣,所以韓安樂看她剛纔臉色變了,忍不住就哭了。抽泣着哭得特別傷心,話也不下去了。不過纔是五歲的人,居然有這樣敏感的心思。這讓安米蘇,有點束手無策。就摟着韓安樂哄他:“安樂不哭了,媽媽不會送你去孤兒院的。你袁叔叔了,媽媽下部戲可以上女三號,我們很快就有錢了。”安米蘇的話,對韓安樂果然有安慰效果。就這麼幾句,他就不怎麼哭了。見終於穩住他,安米蘇就輕輕的鬆開他。一邊無奈的替他擦掉眼淚,一邊:“好了,我們安樂就在醫院好好養傷。護士姐姐會照顧你的,媽媽得回沽海了,下午還有幾場戲。”這幾她照顧韓安樂已經耽擱很多工作了,再不回去,下個月韓安樂的生活費都沒有着落了。“嗯,我會乖的,你放心。”知道安米蘇忙,韓安樂也不纏着她,乖乖的就點頭。見他這樣安米蘇就笑得欣慰了,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就出了醫院,往沽海趕了。而早就到達了賓城的許鈞陽,看着盛許財團旗下的分集團,那些老總準備好的各種項目資料,明顯心神不寧。基本上都只是把那些文件,草草的翻了翻。簡單的過幾眼,根本沒往心裏去。只是許鈞陽的漫不經心,卻讓這些老總覺得,是不是總裁有什麼不滿意。一個個站在那裏完全不敢吭聲,不太熱的氣,卻嚇得汗如雨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如果有問題,我會通知你們。”趙助理知道許鈞陽心裏掛着什麼,就開口打發那些老總走了。等門一關,趙助理又回過頭來,偷瞄了許鈞陽幾眼。試探性的:“總裁我查過了,安總她不住在賓城。她住在沽海鎮,以拍戲爲生。”許鈞陽嘴巴上着,來賓城不是爲了安米蘇。可是誰心裏清楚,他們總裁只是傲嬌不願意承認,其實心裏還是放不下的。畢竟安總不僅長得是萬里挑一的美人,那對他們總裁也是沒話可。即便是喬總監,她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安總的三分之一吧。“拍戲她進入娛樂圈了”聽了趙助理的話,許鈞陽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當初安米蘇大學,從大一到大二學的都是金融,他們兩個在一個系。可是後來她卻莫名其妙的轉去了表演系。難道演戲纔是她理想的工作,她是因爲這個,纔會和他退婚。放棄了在盛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偷偷的進了娛樂圈嗎畢竟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是不放心,讓她進娛樂圈那個大染缸的。趙助理生怕自己的,會惹許鈞陽不高興,又偷偷的瞄了他兩眼。才接着:“嗯,算是進入娛樂圈了。”“知情人,安總接戲規矩太多了,所以限制了發展。吻戲,牀戲,裸露戲一律不接。也沒有男朋友,生活圈子一直很簡單。”其實許鈞陽對安米蘇是個什麼感情,他們沒有人明白。只知道他們感情還算是好的吧,畢竟安總以前還是許總的未婚妻呢,更是青梅竹馬的。至於爲什麼安總當初會退婚,他們就不大清楚了,只知道應該和喬熙有關。聽到趙助理這麼解釋,剛纔還不太高心許鈞陽,臉色頓時就平靜了不少。直接就把手裏的文件扔在了辦公桌上,也不高冷了。就:“去沽海鎮。”離開五年,還算安米蘇有分寸,沒有因爲離了他就胡來。不過他倒要看看,這一次,這個丫頭,該用什麼臉面面對他因爲安米蘇臨時停工了幾,所以原本定下給她的,好幾個還算能露臉的角色,直接就被換了人。等到安米蘇從賓城趕回來,到達影視城的時候,自然有不少人找她算賬。“你以爲你是誰啊大腕兒啊敢隨隨便便的就給我消失,你還想不想在這圈子裏面混了”一個因爲安米蘇臨時離開,工作受到了影響的工作人員。見了安米蘇也沒有好話,頓時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已經道歉道了一圈的安米蘇,雖然心裏委屈。但最終也只能咬着牙,低頭:“對不起。”等到所有人都消氣了,被人罵得臉色都發白的安米蘇,再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拿着劇本找她的袁超。“怎麼樣,安樂沒事了吧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有的話,你一定要啊。”見了安米蘇,袁超忍不住,就念叨起來。韓安樂可是安米蘇的命,這一次韓安樂出事,她肯定是很擔心的。“哦,沒事了。已經解決好了,謝謝你關心。”聽了袁超的話,面對他的關心只有感動的安米蘇,就只能這麼笑着和他拉開距離。她心裏還裝着放不下的人,現在接受袁超,對袁超來太不公平了。袁超是個好人,好人就應該擁有一分全心全意的感情。而不是變成她安米蘇,艱難生活中胡亂抓住的救命稻草。聽出來安米蘇話裏的拒絕,袁超苦笑起來。嘆了一口氣,還是把自己手裏的劇本遞給她:“這戲你真的決定要接嗎你不是,有原則不接吻戲的。米蘇別爲難自己好嗎”袁超見不得安米蘇委屈自己,這麼多年了,他都不知道,安米蘇拒絕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難道還是爲了那個,讓她未婚先孕的男人嗎“不適合生存的原則,有些時候就應該拋棄掉不是嗎袁超你別勸我,我已經決定了。”知道袁超想要什麼,安米蘇就笑着回絕他。袁超最善解人意了,他不會讓她爲難的。看起來不管自己怎麼勸,安米蘇都不會放棄這個想法了。沒有辦法的袁超,最後也只能嘆息的把劇本遞給安米蘇。然後:“那你先看看劇本,我現在去和導演。一會兒就拍吻戲,你做好準備。”“好,謝謝你了,袁超。”安米蘇就知道,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袁超都不會拒絕。所以她看着袁超去找導演去了,安米蘇一邊笑着,卻又一邊紅了眼睛。嘴裏面也默默唸着:“鈞陽,五年了,我答應你的事情,終究還是要食言了。”“而你答應我的,估計你也全部忘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反正以後都不會再見了,我們都忘了對方吧。”沽海雖然只是一個的古鎮,但是因爲這裏的建築都是老時候留下來的。所以這就成爲了,拍攝電影電視具取景拍攝的聖地。就在安米蘇所在的劇組,緊鑼密鼓的拍攝戲份。第一次接下吻戲的安米蘇,忐忑不安的在片場等待拍攝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悄無聲息的就在安米蘇片場的門口停下。後面還跟着一輛路虎,也跟着前面的勞斯萊斯停下。這車剛剛一停穩,七八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就用快得驚饒速度下車。動作整齊劃一的,圍在勞斯萊斯的旁邊,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等到這些保鏢全部就位,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穿着亞麻色全套定製西裝的許鈞陽,這才邁步就從車上下來。氣場強大得,周圍路過的人都頻頻側目。而早他一步下車,幫他拉開車門的趙助理。一邊看着他下車,一邊低聲稟告:“總裁已經查清楚了,安總就在裏面的片場拍戲。”“我知道了,”聽到趙助理這麼,許鈞陽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邁着大大的步伐,直接進了,門口蹲着兩隻石獅子的大門。看到了這個情況,趙助理只是吩咐了那些保鏢在外面等,然後就跑跟上許鈞陽的步伐。而這個時候,片場裏的工作,仍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等待了一個多時的安米蘇,站在鏡頭前。任由長得還算是眉清目秀的男演員,雙手把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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