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還以爲,她會找個什麼人陪着過來。
沒想到她單槍匹馬的,就這麼來了。
“韓老要見我,多少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吧?”
韓榮坤笑了,安米蘇也淡淡的勾起嘴角。
“而且,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怕呢。我安米蘇自來行得端坐得正,所以讓我去見誰,我也是不會怕的。”
尤其是面對着她這張臉,心虛的人應該是他韓榮坤吧?
“哈哈哈,安小姐還真是幽默。”
安米蘇這麼一說,韓榮坤一下子就笑起來,很是爽朗的模樣。
後又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安小姐我們坐下聊吧。”
今天他無意看到她的發佈會,他就不決定再等了。
因爲她不僅和小染長得像,連胎記都一模一樣。
之前他就以爲是小染那丫頭鬧脾氣,所以纔會以安米蘇的身份出現。
但當安米蘇真的站在他面前這一刻,他一眼就能夠看出,這丫頭真的不是小染。
小染自小就是怕他的,可眼前這個丫頭,卻是底氣十足。
“好,”韓榮坤這麼說,安米蘇也不拒絕。
直接在他對面坐下,就那麼理直氣壯的看着他。
整個大廳裏面的氣氛,也因爲安米蘇這理直氣壯,變得有些怪異。
韓公館的傭人上來上茶,都不敢看他們兩個一眼。
茶水放下之後,就匆匆退下。
“韓老現在可以說,找我來是爲了什麼事了吧?”
韓榮坤就那麼坐在那裏看她,看得安米蘇渾身不自在。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是有事情?”
這丫頭好像很不耐煩,韓榮坤依舊笑。
“呵呵,”韓榮坤居然有心情逗她,安米蘇冷笑了下。
然後淡淡的開口:“韓老總不可能說,您這個平時日理萬機的人。有心思請一個和你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過來您的韓公館閒聊吧?”
所以安米蘇在想:韓榮坤究竟是查到了什麼?纔會都不等到安樂回國,纔會迫不及待就出手的?
這丫頭還真是犀利,說話一針見血的。
和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裏的小染,確實不一樣。
韓榮坤就嘆息:“罷了,那我就直話直說了吧。我今天請安小姐過來,只想要問一問,安小姐和我女兒韓小染究竟是什麼關係?
畢竟安小姐自己可能也知道,你和小染不僅長得像,連胎記都一模一樣。這麼多的巧合,恐怕就不只是巧合了吧?”
如果不是她和小染的個性南轅北轍。
韓榮坤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這丫頭不是韓小染。
“韓老你誤會……”原來韓榮坤並不是衝安樂來的,而是因爲小染和她像。
安米蘇心裏懸着的那塊大石頭,突然就落下。
剛剛想要說什麼,韓容坤又突然開口打斷她。
“我今天會把安小姐請過來,自然就是有依據的。所以我希望安小姐實話實說,我韓榮坤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欺騙了!”
就衝最近在昆都這些事情,韓榮坤都知道安米蘇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兒。
所以有些事情,越直來直去越好。
“呵呵,”安米蘇知道韓榮坤肯定查到了什麼。
才又開口說:“我和韓小姐沒什麼關係,只是僱主和保姆的關係。
六年前我離開了昆都,到了沽海謀生。韓小姐看我與她長得像,又無依無靠的,便僱我做她的保姆。
但是我和她相處,不過也只有一年不到的時間。後來她突然離開不知所蹤,我便改行做了演員。所有的事情,就只有這麼多,不知道韓老想要聽什麼?”
安樂的事情,在昆都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即便是當初送小染去醫院的王大爺,也答應過她,永遠不會把這事情告訴外人!
所以安米蘇篤定,韓榮坤絕對不知道小染和安樂的關係。
“就只是這樣嗎?”
安米蘇輕描淡寫的,韓榮坤卻不太相信。
“我那女兒不合羣,平時在家的時候也很少會讓傭人伺候她。你和她非親非故,她爲什麼會突然僱你做保姆?
而且在我停掉我女兒的銀行卡之前,所有取款記錄裏面的人,都是安小姐你吧?現在我的女兒不知所蹤,安小姐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只不過和安米蘇坐在一起幾分鐘不到的時間。
韓榮坤已經能明顯分別出,她和小染個性當中的區別了。
“所以韓老這是在懷疑,我對韓小姐做了什麼嗎?”
只要韓榮坤的視線,沒有放在安樂的身上。
安米蘇自然是一點不怕他的。
笑着就說:“就像我現在,坐在韓老的面前。我就不相信韓老對我的樣貌,一點好感都沒有吧?
推己及人,韓小姐怕也是看到我和她長得十分相像,心生了好感纔會僱我。而且我又燒的一手好菜,這一點並不奇怪。
至於韓小姐的銀行卡,給了我的關係。完全是她看我生活窘迫,同情我纔給了我那張卡。畢竟韓小姐當初說,那張銀行卡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當初小染撒手人寰之後,臨終前讓她好好撫養安樂。
她當時要照顧安樂,又沒有經濟來源,所以不得不用那張銀行卡里面的錢。
後來韓榮坤或許是想逼小染回韓家,就將那銀行卡停掉。
這也是爲什麼她當初帶着安樂,會過得那麼艱難的原因。
“她說那銀行卡對她沒任何意義嗎?”
安米蘇的說法,讓韓老臉色一下變得陰沉。
氣場也放大,心想:好不知好歹的丫頭,這樣背叛他這個父親,居然還有臉跟他賭氣!
如果不是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他何須低頭叫人四處去找她?
但是韓榮坤心裏的想法,他卻未表現出來。
只是臉色難看的看着安米蘇:“空口無憑,安小姐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至少你得告訴我,我女兒現在身在何處。否則的話,安小姐的嫌疑實在是很大!”
就算她說的是真的。
她只是碰巧和小染長得像,只是小染的保姆。
但韓榮坤依舊覺得,安米蘇和他之間,冥冥之中有着某種聯繫。
“我不知道韓小姐在哪裏,韓老就是說話嚇唬我也沒用。”
不管韓榮坤怎麼說,安米蘇的神情依舊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