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時,父親笨手笨腳地做飯,搞得廚房險些起火,一人把自己拉扯大。
少年時,自己在學校打架闖禍,父親那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嘆息,手高高揚起,又輕輕放下。
還有自己打了燕京那位大少後,父親放下尊嚴,低聲下氣地給人賠禮道歉。
“這孩子,又不逢年不過節的,你下跪幹什麼啊”
見此,張晚晴連忙將姜天攙扶起來。
“知道努力就好”姜知行也微微動容,心中欣慰。
看來姜天在林州這段時間,肯定思考了不少,也成熟了一點。
“晚上喝酒了吧晴兒,你們一起喝點湯”張晚晴連忙去廚房端醒酒湯。
所謂的醒酒湯,是老媽的獨創,牛腩、洋蔥、西紅柿、土豆塊在一起煮得熱氣騰騰的,上面撒了點小蔥花,爽口暖胃,特別舒服。
喝着醒酒湯,姜天心中一片感動,眼眶再次溼潤了。
這可是他思念了一萬年的滋味啊。
“晴兒,你這皮膚怎麼保養的,怎麼比一年多前還要好呢”
趙雪晴晚上沒喝酒,只喝了兩口湯就被張晚晴拉到一邊說話。
張晚晴對趙雪晴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那親熱勁,根本不像是看兒媳婦,而像是親閨女一般。
喝完湯,姜天先讓趙雪晴洗漱休息,就和姜知行一起來到書房聊天。
張晚晴本來想和姜天說一說出國的事情,但姜天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爸媽,現在家裏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放寬心心,我會解決一切”
“啊你都知道了”張晚晴目瞪口呆。
姜知行嘆氣道:“恐怕是甄帥和譚光旭那倆臭小子告訴他的吧”
張晚晴下一刻就擔心起來:“姜天,你千萬不要衝動,對方法律程序都是很完善的,你要是打人或者怎麼的了,恐怕就要負法律責任了”
“我懂的,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絕對不會有問題”
姜天丟下一句話,就去睡覺了,搞得姜知行夫婦莫名其妙。
“這小子恐怕在吹牛,這問題千頭萬緒,他怎麼能解決得了”
張晚晴搖頭苦笑道。
知子莫如母,姜天雖然本性不壞,但資質和能力都一般,這種困局就是老爺子都無可奈何,何況姜天一個毛頭小夥子呢。
姜知行則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次日,姜天正在休息,一個電話就把姜天叫醒了,竟然是趙無吉打來的。
“什麼事情”姜天淡淡地問道。
“縣裏的園林出事兒了,死了不少苗木,幾千畝地啊,前期投資都完蛋了,都懷疑說是風水出了問題”
趙無吉說道:“這事兒牽涉到姜叔叔,市紀委懷疑姜叔叔收了省農科所的賄賂,搞了有問題的種苗,正準備
查他呢”
“來接我。我們馬上趕過去”姜天心中一動,連忙說道。
姜天記起來了。
前一世,正是園林苗木出來問題,紀委才介入調查老爸的。
老爸兩袖清風,從來不收財物,但是,省農科所的那位院士和老爸是同學,送老爸一條香菸裏不知道怎麼夾帶了五萬塊錢,老爸根本不知情,也就收下了。
但紀委哪管你知不知情,愣生生就因爲這五萬塊錢,把老爸給抓了。
想到這裏,姜天連忙起牀,找到正在喫飯的姜知行道:“爸,你是不是收了顏建凡叔叔一條香菸”
“是啊”
姜知行渾然不在意地道:“我們大學老同學,幾十年的交情了,拿他一條煙怎麼了他還拿過我的呢”
“爸,那條煙有問題”
姜天神識在櫃子裏一掃,直接找出那條香菸,三下五除二地拆了。
“這裏面怎麼有錢是老顏送你的”
張晚晴一聲驚呼,道:“不對啊,園林項目的合作,是咱有求於老顏,他爲什麼要送你錢”
“老顏恐怕也不知情”
姜知行皺眉道:“很多搞農業苗木的老闆都有求於老顏,恐怕這是他們送給他的,當時在他辦公室,他隨手從文件櫃裏拿出來給我的”
他體制內浸淫多年,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冷汗都下來了:“幸虧小天及時發現,不然以後出事,說都說不清我馬上讓祕書給他送過去。”
說着,姜知行就拿起香菸起身出門。
姜知行剛走了一會兒,趙無吉就趕到了,還帶着幾件禮品,點頭哈腰地道:“阿姨,我知道姜天回來,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