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映雪屏住呼吸低喝。
在家鄉,她是修煉界十三宗門之一水月宮的人,被譽爲雪仙子。
出門歷練遇到了陳瀟,繼而發生了那次錯誤,是老天爺和她開了第一個大玩笑。
師父就是自己的母親,大長老懷恨在心,在宗門大會之上,孤立了她們母女,還痛下殺手,這是第二個大玩笑。
如今,這是第三個玩笑! 她真的很想問老天爺,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和她開這種玩笑。
爲什麼陸薇會和雲霞宗起衝突,陳瀟也出現了。
爲什麼她不是在別的宗門,偏偏就在雲霞宗。
爲什麼所有事都這麼巧合,讓她再一次陷入這種痛苦的掙扎中。
“住口,我憑什麼要住口,難道我們說的不是事實?”
“宮映雪,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別在這裏裝什麼無辜,枉三師伯對你這麼好,沒想到你是這種白眼狼。”
“有沒有做過你心裏清楚,哼,雲霞宗將你培養至大帝,你覺得羽翼豐滿了想翻臉不認了吧,我真懷疑整件事就是你故意搞出來的。”
“如果你說你沒有,那你去殺了那個女人,殺了那該死的雜碎,爲董源師兄和溫陽師兄報仇,你敢不敢去。”
很多時候,嘴不是刀,卻勝似一把刀,攻擊力甚至比一把真正的刀更大。
怎麼辦! 此刻的宮映雪也不知道她究竟該怎麼辦,爲什麼總是要讓她做這種揪心的選擇。
對陳瀟,她有恨也有愛,那是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哪怕那件事是一個錯誤,哪怕陳瀟是一個有婦之夫,哪怕她明知道這輩子沒有可能,可她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真實想法。
爲了避免這次衝突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寧願斬斷念想,可現在看來,她的努力是那麼蒼白無力。
對有恩於她的師父和宗門,她心裏也永遠是感激。
偏偏發生了這件事,偏偏發展到了讓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境地。
“宮映雪,你是雲霞宗的罪人,是宗門的叛徒。”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是一把刀,是那麼的無情。
“閉嘴!”
見雲霞宗的人如此不要臉,連陸薇都看不下去。
“人是我殺的,這件事和她無關,雲霞宗,所謂的宗門就這幅嘴臉,真是讓我長見識了,我們與她的關係不關你們的事。”
陸薇的開口,讓所有人都感到詫異。
“恩情歸恩情,如此蠻橫,你們算什麼大宗門,是你們的人要殺我在先,難道我就站着被殺,那我憑什麼不能殺。”
不講理的人哪裏都有,而且很讓人噁心。
“混賬,這裏是壯陵城。”
羅宏大吼。
師父親臨壯陵城,在雲霞宗的勢力範圍,這幫人說殺人就殺人,一殺就是兩個,還都是雲霞宗重要的人。
不管宮映雪和他們是什麼關係,今日之事,沒有那麼容易就算了。
“羅宏!”
段稟山將又準備說話的羅宏給制止了。
身爲準聖,那是修行老怪,見過的市面更多,這幾人敢殺,那就應該有底氣。
溫陽的實力他清楚,已是大帝之境,三刀被殺,可見這些人中有高手。
準聖怒了,絕非一個玩笑。
祝青山,李少傑,所有人都看着陳瀟,等他說話。
事到如今,沒有了迴旋了餘地,別看說這麼多,溫陽死不死,雲霞宗都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李少傑殺了溫陽並不是關鍵。
“我老婆差點死了,也因爲你雲霞宗要一個交代,天玄山就動手了,你可知道,我要是晚到一會兒,他們都會死,我心中有火啊。”
陳瀟笑了笑,看了宮映雪一眼,“我和她之間那是我們的私事,她夾在中間很爲難,我對不起她,所以不能讓她爲難,我寧願讓我老婆受委屈,這難道還不夠嗎?”
說完後,陳瀟停頓了片刻,從上面後面走了出來。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想讓她爲難,希望你懂得分寸。”
陳瀟凝視着段稟山,他終究還是心軟,尤其是看到宮映雪那無助的表情。
“如果我不讓步,那又怎麼樣?”
段稟山眼中閃過厲色。
而這次陳瀟沒有回答,也沒再看他,再次看着宮映雪,“有些時候,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我在忍,一忍再忍,希望你能理解。”
自己的老婆自己知道,別看會喫點小醋什麼的,在大事上會很有分寸,這個委屈,陸薇能承受。
“我求你,陳瀟,算我求你,雲霞宗對我有恩,你別殺人,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宮映雪搖頭,眼淚滑落了下來。
陳瀟昂頭呼氣,閉上眼睛,“只有一次,我那麼做了。”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陳瀟冷言道,“殺!”
爲了補償宮映雪,他已經讓陸薇受委屈了,現在不是他的原因,是雲霞宗。
讓步可以,但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你敢!”
段稟山大喝。
陳瀟不動,就那麼看着。
祝青山,李少傑二話沒說,撲出來就開殺。
兩位大帝,要殺死雲霞宗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眼見身邊一個個人被殺,段稟山震怒不已,兩位大帝,動手的就是兩位大帝,那不動手的呢,另外還有兩位大帝在。
而面前這個叫陳瀟人,他看不透。
另外兩個女人,他同樣看不透。
沒動手之前,段稟山可以認爲是祕術隱藏了氣息,但如今,他感到了後怕。
“找死!”
段稟山忽然而動。
轉瞬之間,人就被殺得差不多了。
在段稟山動手的剎那,子牙和墨陽都走了出來,四人將其圍住。
“我的朋友,要不我們試試,四人聯手能不能殺死一位準聖。”
子牙側頭看着墨陽,笑了笑。
墨陽也笑了一聲,“可以試試,很久沒活動了。”
“就憑你們!”
大帝和準聖有很大的差別,四個大帝聯手,也休想殺他。
“對,就憑我們!”
這可是準聖,用不着講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