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瀟那一刻，奎山臉上有着明顯的驚訝。
也許真被他們猜對了，在瀟城製造殺戮屠城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陳瀟，面前這個纔是真的。
“走！”
剩下那四個黑衣人第一時間就開逃。
咻……咻咻咻！ 只見一道流光穿梭，四人就僵在了原地，垂頭看着自己的身軀。
緊接着，就是金色的光絲從身體裏溢出，身軀就像即將要破碎的蛋殼。
“不！”
碰碰碰碰！ 連續四聲，四個黑衣人當場炸得粉碎，身軀和靈魂一起消散。
“很渣。”
騰蠻手裏的小刀打了一個轉，先看了受傷的奎山一眼，再看向陳瀟，“這傢伙你認識。”
“嗯。”
陳瀟走近，按住了奎山的胸膛，整個胸骨都被打碎了。
這五個黑衣人雖然不是騰蠻的對手，卻也是高階聖者級別的高手，若不是碰巧，奎山必死無疑。
“你是誰？”
起碼的警惕，奎山不會放鬆。
“先喝了。”
陳瀟拿出了一瓶靈藥，再加上一顆丹藥，單手一爪，將奎山碎掉的胸骨給聚攏。
都修到這個級別，能不失去肉身最好。
轉爲魂修是第二次機會，可如果找不到適合的修行功法，靈魂狀態永遠沒有擁有肉身強大。
看着靈藥，奎山眉宇深皺。
“要殺你，何必等到現在。”
說着，陳瀟衝騰蠻點了一下頭，後者揚手一揮，三人就消失不見。
大約就過了幾分鐘，此處又出現了兩個黑影。
“都死了。”
檢查了一番，一人開口，“形神俱滅，能輕易殺死他們的人，恐怕不簡單。”
“怎麼辦？”
“稟報大人。”
來得快也走得快，等兩個黑影消失之後，陳瀟三人才重新出現，不過卻被騰蠻佈下一層結界包裹在內。
服用了靈液，再吞服了丹藥，奎山盤膝而坐，運轉真元溫潤着聚攏的骨骼。
許久之後，奎山才睜開眼睛，雖然胸口還隱隱作痛，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不過對於陳瀟，他依然喫不準。
四個月前，那個人在瀟城製造的殺戮，至今還歷歷在目。
他看到的那個人，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陳瀟無疑，太像了，脾氣，性格，語氣，很多微妙的動作都像。
唯一有一點不像，那就是瘋狂。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真正的陳瀟。”
奎山目光銳利，緊盯着陳瀟。
面對這樣的問話，陳瀟感到很無奈，點上煙，抽得很惆悵，搖頭道，“我無法證明，也不想證明，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要殺便殺。”
奎山冷哼。
陳瀟不爽的將菸頭給丟掉，揪住了奎山的衣領，一耳光就抽了上去，“奎山，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他們死了，明白嗎？”
看到陳瀟那陰沉的臉，奎山開始猶豫了。
畢竟在他內心深處和安悅馨是一樣的，不願意相信那個人就是陳瀟，卻又抱有很深的懷疑。
發生了這種事，真假真的很難分辨。
猶豫之後，奎山道，“好，那我就問你一句，那天最後向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真是主人。”
奎山的嘴角在閃爍，他想過陳瀟會有幾個回答，但得到卻不是其中一個。
“我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奎山伸手揉了一下臉頰，“還有煙嗎？”
遞了一支給奎山，後者點上之後，猛烈的抽起來，“我們正在閉關，那一天很突然，城中出現了一棵樹。”
一棵樹？
陳瀟不禁和騰蠻對視了一眼。
“對，就是一棵樹，通體黑色，瀰漫着死靈氣息，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沒人知道怎麼回事，死靈之氣急速蔓延，將整座城市籠罩。
然後你就出現了，你從那樹中走出來，開始了殺戮……” 奎山慢慢的講述，而陳瀟聽完，表情卻越加凝重。
什麼樹，如此強大。
“其他人無所謂了，沒人會想到，你連另外幾個傢伙也沒放過，就我和安悅馨在靈兒的幫助下逃脫了，青靈也死了，是你親手所殺。”
如果論關係，所有人中，青靈是奎山認識最久的一個。
就算曾經經常被欺負，也奠定了那份情誼。
提到青靈的瞬間，奎山眼中浮現了淚光。
“你可知，他們每個人在臨死時候的眼神嗎？
沒人願意相信會死在最尊敬崇拜的人手裏，沒人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沒人……” 說到最後，奎山一個大男人，竟然哭泣了出來。
陳瀟閉上了眼睛，單憑奎山的講述，他也能想象到那是什麼場景。
李少傑，祝青山，古義，青靈，包括宮映雪。
或許在那一刻，他們心中是冰冷的，是絕望的，更是複雜的。
“你和那美女一樣，並不相信是陳瀟。”
騰蠻插了一句。
奎山點頭，“對，我不相信，卻有找不到證據，那個人太像了，不但是外貌，所有一切都和主人無縫對接，沒有任何破綻。”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奎山又道，“出事的不光只有我們，主人，您的師父和父親也出事了，靈兒大人爲了護住我和安悅馨，也深受重傷。”
“靈兒是誰？”
騰蠻問。
陳瀟道，“神獸。”
聞言，騰蠻瞳孔緊縮，“連神獸大人也能打傷，這人不簡單。”
“他們還活着嗎？”
下手狠啊，殺了他身邊好幾人，連師父二人也沒有逃過。
陳瀟看似平靜，內心卻一片寒冷。
那個人，那個兇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瀟城的陣法被毀掉，除了那日死的人，來自各大域的人都進入了聖域，那個人自然也去了，還組建了一股勢力，拉攏了來自各域的不少強者。”
奎山猛吸了一口，掐滅了菸頭，“奇怪的是，聖殿那位聖皇和神明，至始至終都沒有現身，任其發展，而我們則找地方很躲了起來。
“ “還活着嗎？”
陳瀟又問。
除了痛恨，陳瀟更多的是自責，不管那混賬有什麼目的，卻是因爲他，讓身邊的人都受到了牽連。
“跟我來吧，到了再說。”
遲疑之後，奎山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