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談什麼？”
終於，神明鬆口了。
過去的陳瀟，沒有那份實力，哪怕是破境了也只是一個犧牲品而已。
如今有了這個實力，或許會迎來某種改變。
除了第一次，已經輪迴了足足九次，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神明不是沒有抱過希望，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你要回神石，而我要擺脫這種該死的命運，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聯手的可能。”
陳瀟沒有繞圈子，說得非常直接。
“改變命運？”
神明笑了，大聲的笑了起來，“神，那不過是自譽爲神，在茫茫宇宙之中微不足道，不過就是力量強大一點的人罷了，如何能改變命運，陳瀟，你太天真了。”
“那你又在做什麼？”
陳瀟當即就反問，直勾勾的盯着神明，“爲了拿回神石，你隻身來到了不屬於你的世界。
爲了拿回神石，你連整個古神族都能摧毀，請問，你是不是又肩負着某種使命，試圖改變命運。”
這樣的質問，讓神明沉默了。
“當然，除非你和那個人一樣，已經被貪婪侵蝕了內心，你要得到神石不是爲了你的世界，不會管你族人的死活，只是爲了私慾，你早就已經不是受人尊崇的大祭司。”
一句話，就成功的點燃了神明的火氣，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你已經放棄，過去了那麼多年也沒有找到神石，每一次機會來臨又會擦肩而過，你已經疲憊了，你放棄了使命，放棄了族人，放棄了你的世界。”
陳瀟的話越來越直白，也越來越尖銳。
就神明這樣的強者，存在着不定的因素，如果真的有可能彼此合作，那就要打消一切過濾。
人也好，神也罷，其實永遠都無法跳出人性這個圈子，只是在於如何去看待。
在這之前，他和騰蠻都懷疑，並且有所擔心，擔心神明的初心已經改變，他想要得到神石，並不是爲了世界，爲了族人，而是私慾。
“難道我說錯了嗎？
人是會變的，人心也會變，那麼神明閣下，神廟大祭司，你的初心是否已經改變？”
陳瀟瞳孔緊縮。
“我讓你閉嘴，聾了嗎？”
神明震怒的大吼。
陳瀟冷笑，冷笑中帶着嘲諷，“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用怒吼來掩飾你的心虛了。
你早已經不是那個爲了拯救世界的大祭司，你和那個盜走神石的雜種沒有區別。”
“混蛋！”
神明一把閃身，懸在了陳瀟面前，鎖住了他的脖子，“你以爲去過那邊一次，就什麼也懂了嗎，爲了神石，我費盡心機，你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
哪怕喉嚨被鎖住，陳瀟也面不改色，目光依然放在神明那稚嫩的臉頰之上。
“你害怕被質疑嗎？”
陳瀟掰開了他的手，冷笑了一聲，“我爲什麼能活着回來，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因爲我對他們沒有敵意，給了他們希望。
你可知，有多少人在期盼着靈氣復甦，有多少人因爲沒有了靈氣，靈石又極具的消耗在受苦。
你可知，爲了能來這裏，神廟做出多大的努力。
你可知，那裏的人是有多麼的崇拜他們的大祭司。
他們沒有一個人想過放棄，可是，你卻放棄了，或者說你改變了初心。”
神明臉上的表情極度掙扎，緊握的拳頭，升騰着一股很強的力量，“誰說我爲了私慾，誰說我不想將神石帶回去，拯救他們。”
“那你爲什麼不回去，以你的實力，也許能夠再次穿過青銅門，哪怕你回去一次，都會帶來截然不同的效果。”
陳瀟裝着不明白。
“你懂個屁！”
神明大罵，“你以爲天啓之門是那麼容易穿過的嗎?你真以爲當初那些該死的古神族是隨便挑選的嗎，根本就不是，你又知道多少，來我這裏大放厥詞。”
成功激起了神明的火氣，陳瀟反而很高興。
爲什麼這麼做？
很簡單，就是要故意激怒神明，衝擊他的心理防線，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人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當任何一面被激化，不管是恐懼，瘋狂，極愛和極恨，都可能將人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
事實證明，神明這傢伙或許沒有他和騰蠻預測的那麼糟糕。
只要初心不變，真正聯手合作的可能性纔會更大，達成了合作纔不會掉鏈子，背後捅刀子。
天啓之門。
陳瀟注意到了這四個字。
看來那青銅門果然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神明還查到了更多隱祕的消息。
這次成功破境，陳瀟看到了很多，找回了過去十世的記憶。
但很多謎團並沒有真正的解開，神石是其一，青銅門是其二。
從神明剛纔的話中，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以前的認知是錯誤的。
陳瀟一度以爲，青銅門是一個單向的通道，古神族能夠過去，而屬於神明的另一個世界卻無法過來，那扇門是那隻神祕大鬼搞出來的。
現在才知道，那種認知是錯誤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瀟皺眉問。
神明不爽道，“爲什麼要告訴你。”
“呵呵！”
這次陳瀟笑了，“你都已經開口了，你心裏也準備告訴我了，裝什麼裝。
大祭司閣下，你心裏有數，單憑你一個人，根本無法拿回神石，能幫你的人並不多。”
“你！”
神明牙關緊咬，用力甩了一下袖子。
“難道不是這樣嗎？”
陳瀟眯眼，“從你第一次算計我們兄弟，中間我輪迴了九世，這是十次輪迴，第十一次人生，過去了多少歲月，你如願以償的找回神石了嗎，你沒有。”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神石，帶它回去。”
神明冷哼。
陳瀟又是一笑，“總有一天是多久，等到靈石徹底耗盡，等到你們的世界徹底衰退成了一個低能量等級的世界，你回去做山大王嗎？”
“陳瀟！”
“神明！”
兩人一前一後吼了一聲，目光似箭，那條直線之間似乎濺起了火花。
“要談，咱們就好好談談，互惠互利，不想談，今天就當我白來，我也告訴那傢伙，他所崇拜的大祭司已經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了。”
最後一句，讓神明一怔，“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