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安悅馨忽然開口。
陳瀟嗯了一聲。
“如果……我是如果，你沒有先認識你老婆，我們之間會有可能嗎，不準逃避，我想聽真話。”
問話之時，安悅馨有了幾分羞澀。
猛吸了一口煙，陳瀟彈飛了菸頭，“我是一個男人啊，你是一個美女，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這操蛋的命運，安小姐會看得上我嗎？”
“那可不一定。”
安悅馨淺笑。
是啊。
命運，操蛋的命運，有時候就像是一個玩笑。
“青靈也喜歡你，還有宮小姐。”
陳瀟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臉上逐漸變得落寞，“我對不起她們，因爲我而死，甚至於連死的時候，我連面都沒見上。”
“那不是你的錯，你都說了，這是命運，人怎麼可能勝過命運，他們也不會怪你的，能多活這麼久，賺了。”
安悅馨也站起來。
陳瀟苦笑，忽然道，“悅馨，你怕死嗎？”
“怕。”
“天武大會別去，離開這裏。”
陳瀟一臉認真。
安悅馨搖了搖頭，“那你說，我能去哪兒？”
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也瞭解得更多，這次天武大會是一個誘餌，說不定到時候世界都會崩塌。
災難降臨，誰又能獨善其身。
“如果註定會死，死在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不錯，我走了，你……少喝點。”
“好。”
看着安悅馨的背影，陳瀟搖搖頭，用力揉了揉臉頰，“出來吧。”
斜面，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
“藏起來挺好，爲什麼要來。”
陳瀟看過去。
陸薇將連衣斗篷給接下來，走近後道，“她說得沒錯，躲又能往哪裏躲，如果註定會死，死在一起不好嗎？”
“你恨我？”
有了過去的記憶，陳瀟什麼都知道。
他有過去的身份，陸薇同樣有。
“恨！”
嗡！ 一柄長劍忽然出現，指着陳瀟，“我哥的死，你難辭其咎，他是因爲你死的。”
“對。”
陳瀟沒有否認。
“爲什麼不救他，你明明可以的。”
陸薇拿着的劍，在抖動。
有些事，必須解決，藏在心裏，永遠是一個疙瘩。
“他是你身邊的對你幫助最大的人，他死了。”
陸薇哭了，哭着大吼。
陳瀟屏住了呼吸，“不僅他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我不否認，不逃避，你要殺我，我也認。”
“你以爲我不敢。”
嗡！ 長劍揮舞，刺了過來。
呼哧！ 劍，沒入了身體，穿體而過。
“爲什麼不躲。”
陸薇鬆開手，劍就那麼插在了陳瀟身上，她的手抖動得更厲害。
“你是我三世的妻子，那件事我對不起你，別說一劍，就算這條命，你要拿走，我也不會眨眼睛。”
陳瀟沒有任何抵抗，甚至還故意弱化了肉身力量。
回想過去，大舅哥的死他心裏有自責，也一直知道陸薇心裏邁不過那道坎。
這個心結，等了足足九世。
“所以這樣你就會心安，我就會原諒你，是這樣嗎？”
陸薇哭得更大聲。
“你！”
接過了劍，陸薇又揮舞起來。
可這一次就將劍給丟開，就那麼站着原地，渾身瑟瑟的抖動。
“那都過去了。”
陳瀟走近，按住了陸薇的肩膀，卻被她掙扎着推開，推了幾次才放棄了掙扎。
“這次也許我們都會死，死了也好，不用去思考。”
擁住了陸薇，陳瀟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痕，“其實我真的不想死，在那個世界時候最美好，你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我是一個窮小子，做了你家的上門女婿，各種被人看不起。”
恍惚之間，彷彿回到了那時候。
不管活過幾世，有多厲害的身份，到了這一刻，陳瀟忽然覺得最簡單人生最值得懷念。
不用去思考更多，什麼世界的毀滅，什麼強大的勢力，關他屁事。
可人啊，身不由己。
“我曾經想過，我們有個女兒，我一定將她寵成小公主，比她媽還要漂亮，每天朝九晚五，沒事帶着老婆女兒看看夕陽，那應該多美好。”
看着陳瀟那瞬間，陸薇眼眶中又一次的蒙上了水霧。
“可命啊，不允許。”
苦笑了一聲，陳瀟撫着陸薇的臉頰，“如果我們這次活下來了，就回家好嗎？”
“誰要和你回家。”
陸薇用力的推攘，卻發現被陳瀟緊緊的束縛，無法動彈。
“青靈，宮映雪，還有安小姐，數百年時間，她們心中都裝着你，青靈和宮映雪不在了，安小姐還在，她喜歡你。”
“我結婚了。”
陳瀟苦笑。
又來了，這女人啊，還真是一個醋罈子。
陸薇恢復了屬於都市現代女性的一面，頗爲得意的昂着頭，跟着又泛起了擔憂之色，“天武大會，你打算……” “你先去。”
陳瀟制止了陸薇。
讀懂了陳瀟的眼神，陸薇嗯了一聲就離去。
“出來！”
還真是，想閒一會兒都不行。
“很有女人緣。”
暗處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很妖媚的女人。
當看清楚了面容，陳瀟皺眉，試探性的問，“你就是幻姬？”
這女人改頭換面做了婉兒的師父，又出手將昏迷中的陸薇給抓走，今晚卻出現在了這裏。
不對！ 也許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陸薇兩女都可能有危險。
“放心，我不會對你的兩個女人下手，我來只是找你的。”
看出了陳瀟的想法，幻姬搶先說道。
不是？
陳瀟並沒有放鬆警惕，丁宇被這女人打傷了，按照騰蠻的說法，這女人實力非常強大，恐怕不會比自己弱多少。
“找我？”
“對，找你。”
“殺我？”
陳瀟眯眼，這女人就是那古神族強者的人無疑。
“以前我要殺你不難，如今我要殺你，沒有把握，今天我來找你，是做一筆生意，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幻姬走到了陳瀟面前。
平心而論，比之最初那中年女人的模樣，幻姬稱得上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生意？”
陳瀟搖頭，“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生意可做，婉兒的死和你有關吧，殺我一次，再抓走她們一次，我瘋了嗎？”
“不，你會。”
幻姬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