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勸還好,一勸,她的眼淚又涌出來。他不由得收緊手臂,另一隻手,替她擦眼淚。她探手便將他纖長的手指牢牢勾住了。
“藍宇楓……”她悶悶的喚他。
“嗯?”
“我還是要和你說謝謝。”從他懷裏揚起臉來。黑暗裏,被淚水沖刷過的眸子,顯得尤其的亮。適應了黑暗後,藍宇楓能將她看得清楚。心裏的顫動,異常厲害。
這,很失常……
只聽到,她嚶嚀的聲音繼續響起,“謝謝你沒有在這種時候丟下我。如果沒有你陪着我……我一定早就崩潰了……”
纏緊了他的手指,她嗓音哽咽起來。
藍宇楓眸色深深,嗓音微暗,涌動着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緒,“傻瓜,這是我應該做的。”
第一次覺得,被一個女依賴的纏住自己手指的感覺,竟然……難以形容的圓滿。
是,這是一種他從沒有體驗過的滿足感……
靠在他胸膛裏,梓歌哭着笑。
幸好,有他……
“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也無法參與你的過去,不過……”梓歌再次開口,視線和他垂下來視線的對上,“以後你難過的時候,只要你需要我,我會一直、一直都陪在你身邊……”
藍宇楓眸子一緊,箍住她的腰,將她一個翻轉,抱到自己身上。他暗啞着嗓音問:“是因爲感恩?如果是這樣,我……”
“不是,不僅僅是這樣。”梓歌急急的解釋,將他的話中途切斷。
“那麼,還有什麼?”他低聲問,語氣裏浮出明顯的期待。
梓歌的心跳得極快,兩手撐在他身側。彼此的脣離得很近,灼熱的呼吸交融着,在空氣中跳躍。深吸口氣,她才鼓起勇氣開口:“因爲,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緊張、窘迫。
她連聲音都在顫抖,不自在的撇開視線去,不敢看他的神情即便是在黑暗裏。
天知道,她說這樣的話,要多大的勇氣。而且,也許迴應自己的或許會是他的再次羞辱、嗤笑。
半晌……
裑下的他,都沒有反應。只明顯的感覺到他健碩的胸膛起伏明顯了些。心率,似乎也和她一樣失常,跳得極快。
正當她失望時,他修長的手指,突然穿過她的發間。捧起她清麗的臉,讓她的視線對上他的。
梓歌分明看到他眼裏有淡淡的笑意,雖然,輕不可見,卻不容忽視。
“只是好像而已嗎?”他問。暗啞的嗓音裏,有不明意味的興然。
彷彿是被他xing感的嗓音蠱惑,梓歌揪緊手心下的牀單,抿了抿脣,乖乖作答:“不止……是好像……”
“那麼,是什麼?”xing感的嗓音,帶着誘哄。他想要她的答案。
“我喜歡你……”
她完整的說出來了。說出來後,卻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彷彿一直隱忍的,苦苦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驀然被釋放出來,傾巢而出。她眼角染淚,再次勇敢的重複,“藍宇楓,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話才落,他猛然半坐起身。不等梓歌晃過神來,被他捧住臉,一記深深的吻狂熱的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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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歌幾乎是立刻迷失了。
很快,渾身上下便不着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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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夜都充滿了旖旎之色。
翌日。
梓歌纔到醫院,便被安然一把拉住胳膊。
“今兒一早那女人又來了!”安然和她彙報消息。
“蘇少爺的未婚妻?”梓歌驚訝不已。
“可不是。誒,也不對。”安然又搖頭,“不能算是未婚妻了。今兒報紙頭條寫得清清楚楚,蘇少爺退婚了!那種女人,退了纔好,毫無教養,和個潑婦簡直沒差。”
蘇晨退婚了?梓歌覺得意外,可又似乎是理所當然。
“素潔知道了嗎?”
“肯定啊。我們一早都在討論這事兒呢,她就算不想知道,也聽說了。不過,她可真沉得住氣,一點異樣都沒有。”
“那素潔沒事兒吧?又被那女人欺負了?”
“哈,你上午沒來上班,當真是可惜了。”安然眯起眼,“那女人被素潔修理得可慘了。素潔甩回去的那兩下算是把那天的仇都一併報了。素潔說了,那天捱打是自己腦子短路了,那女人今兒個自己送上門來,她就揍得那女人腦子短路。果然捱了那一下,那女人嚇得臉色慘白,哭着走了。”
安然說得繪聲繪色,等到說完,梓歌才鬆口氣。素潔也總算是回了性子,這纔是她該有的風格。
“哎,只是可惜了。聽護士長說,以後蘇少爺不會常來咱們醫院了。就算來視察,咱們也不見得能見到他。”
“是嗎?”
“真是替素潔可惜了。”安然嘆口氣。
梓歌不由得嘆息一聲。正巧素潔從藥房出來,梓歌便和安然結束了話題,她趕忙走上去。
“你怎麼就跑來上班了?”見到她,素潔也詫異不已。上下打量她,見她臉色不好,她皺眉,“你現在就應該好好呆在家裏。你放心吧,護士長很通情達理,她給你一個星期的假呢!”
“我不是來上班的。”梓歌垂了垂眼睫,“我到醫院來忙點其他事。”
素潔握住她的手,“手這麼涼,出來也不多穿點。一大早過來忙什麼?”
“我……再做一次親子檢測。”她輕聲和素潔低語。